白悠见他不愿罢休的样子,死咬着牙,声音有些发抖,
“景王,你要和他动手,可以。”
她摁在了他握着剑柄的手上,
“在这之前,先把我杀了,如何?”
关斯岭的神色滞住了一瞬,脸上更沉冷了些。
沉默良久后,他终于“嗤”地一声,把剑送回剑鞘,
“悠悠,你无需替他说话。”
白悠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不替他说话,又眼睁睁看着你像上次一样,伤害我身边的人?”
“上次不过是个侍卫而已。”
“不过是个侍卫?”
白悠不可置信,
“景王,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手下的侍卫的?”
关斯岭被她如此反问,沉默了良久。
而后,又似是终于悟出什么,认真看着她,
“所以,悠悠,你是因为这个,一直在生我的气?”
“……”
白悠没想到他真的在认真回想这些东西,冷不防吃了一惊。
她想了想,也诚实答了,
“没错,是生气——简直气死我了!”
话音刚落,她就见关斯岭的神情渐渐变得没有那么难看了,甚至透着一丝……欣慰?
白悠这回是真有点不大摸得清他的想法了,于是懵了一瞬,又听见他继续,
“我知道了。”
“……”
关斯岭的声音缓和,目光诚恳得让白悠有些不敢相信,
“我会亲自给那位侍卫道歉,给他补偿。”
这下子,轮到站在一边的魏袁惊讶了,他看了一眼关斯岭,又看了一眼白悠。
还是犹豫着,迟迟没有让手里的剑入鞘。
白悠没想到关斯岭真的这样听她的话,不自觉放下了防备,
“……真的?”
“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那晚舟呢?你也不许找他的麻烦。”
关斯岭顿了顿,冷眼看向魏袁,
“他不行。”
魏袁被他这么冷冷一瞧,也分毫不让。
他握紧了白悠的手,
“念念,你不必替我说话。”
说着,又半眯着眼看关斯岭,
“景王爷,不必再让念念多说什么了。不如咱们就在此地较量较量,决个胜负,如何?”
白悠懵了一瞬。
她回过神来后,忽然无比想要暂停这个狗血的局面——这两人算什么,为她决斗吗?
就算是用武力决斗,魏袁这傻孩子也是血亏啊……
于是,她有些不镇定了,咳了一声,
“我觉得……不好。”
魏袁正剑拔弩张,
“怎么不好?”
“就是……嗯……怕你们受伤。”
关斯岭微微摇头,
“无妨,我会注意分寸,不会伤到他。”
“谁要你注意分寸了?”
魏袁立刻反驳,
“倒不如现在求求我,让我看在念念的份上,给王爷你留点情面。”
白悠这头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终于忍不住喊停了。
她松开魏袁的手,
“魏袁,今天你自己回去。”
不等魏袁说话,她又后退几步,拉开自己和关斯岭的距离,
“王爷,今天也劳烦你自己回王府。”
魏袁诧异,
“那念念去哪?”
白悠心平气和,声音笃定,
“我去御史府找我哥。”
“……”
关斯岭立刻拒绝,
“不行。”
“怎么不行?”
“留宿男子住处,不得体。”
“……那我去找个住店的地方…”
“不行。”
“………?”
“太危险。”
白悠被他气笑了,
“……王爷,你可是把我休了一次的人,对我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
关斯岭终于让步,
“…还是去御史府。”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