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府门外忽然来了好多人,一个妇女跪在周府门前,大哭道:“快叫负心汉出来。”
周大急忙进府禀报:“老爷,门外有个女子跪在外面,口口声声说要让负心汉出来。”
“胡闹!我们府里哪有什么负心汉啊,快快将她赶走。”
“但那个女子说他亲眼看见负心汉进了我们周府,一定要老爷交出负心汉。”
周进大怒:“我倒要看看哪个女子这么大胆,敢在我的府门前撒野。”
于是亲自来到门口,果然见到门口有个女子,约三十来岁,相貌奇丑,满脸麻子,身材肥硕矮小。
周进深吸一口气,我的娘呀,这么丑的女子还真很少见过啊,于是大怒道:“你究竟是谁,怎敢在周府门前撒野,你可知周府是什么地方,岂容尔等泼妇撒野,辱没我周府的名声。”
谁知那女子却一点都不害怕:“我知道你是周府的老爷周进,你是致仕的礼部员外郎,我找的就是你。”
门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邻居们发出一阵惊呼,心想:“哇,想不到原来外表斯文清高的周进周老爷居然还有这爱好,这爱好挺重口味啊。”
众人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啧啧声。周进感觉被人诬陷,泼了脏水,气的脸色通红:“住口,你这不知哪里来的泼妇,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诬陷老夫的,是谁,今天不把幕后的主谋交代出来,你休想走。”
那妇女却并不害怕,咬咬牙:“大人,我刚才一时着急,说错了,我是说我找老爷府里的陈文涛这个负心汉。”
“哦,他怎么你了?”周进好奇道。
“他把我玩了,现在却躲在府上,不想对我负责了。”
周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怒道:“胡说八道!想那陈公子是何等斯文君子,他怎么看上你这等模样的女子,你这分明是污蔑,你若再不走,小心我将你抓进官府。”
王甜妮不甘心道:“老爷,你若不信,倒不如去将陈公子叫出来,我和他当面对质,不就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
周进看她的神色如此坚决,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自己心里虽是一万个不信,但也架不住好奇心,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不成?他令下人速速去将陈文涛叫来。
不一会儿,下人请陈文涛走出府来了。陈文涛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仍旧恭敬的说道:“参见伯父,请问叫小侄过来所谓何事?”
周进指着面前的妇女问道:“你可认识她?”
陈文涛看着面前这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吓得脸色突变,他强作镇定:“伯父,她是谁啊,我不认识她啊?”
那女子听后,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好啊,陈文涛,你当初玩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文涛很是尴尬:“这,这位姑娘,我,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
“你这死鬼,当年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叫人家这位姑娘了。”
众人听后一阵恶寒,陈文涛急于想摆脱她的纠缠,道:“这位姑娘,我都说过我不认识你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小心我报官了。”
王甜妮一听他要报官,非常生气,忽然冲上去一把拽住陈文涛:“你这个负心汉,玩了人家就不认账了,我跟你拼了!”
陈文涛吓一跳,像见了鬼一样,想挣脱她,但是无奈力气小,没挣开。
他又急又恼,连连道:“这位姑娘,快撒开,再不撒开,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那女子却不撒开,一直缠着他:“你这冤家,感情你是看上人家周家小姐漂亮,就不要我了,好,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剪刀,陈文涛看她又突然拿出一把剪刀,吓了一跳,颤抖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王甜妮绝望的说道:“我今天不活了,我要死在你面前,让世人都看清你这个陈世美的嘴脸。”说着就要往自己胸口插进去。
陈文涛原本还以为要杀他,现在听说她要自杀,他还巴不得,真想说:“你要死就快死吧,别再恶心我了。”
周进一看,这是要出人命了,这还得了,万一她真要死在自己的府前,自己就说不清了,于是急忙制止她的自杀行为。安慰道:“这位姑娘,有话好好说,干嘛非要自杀呢。”
经周进好说歹说,那女子这才放下手中的剪刀,并一边哭一边跪下磕头道:“我早就听说周进周老爷是德高望重的老爷,一定会为小女子主持公道啊。”
周进无奈,只得道:“这位姑娘,那你先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王甜妮道:“禀周老爷,小女子名叫王甜妮,是楚门王家村人。”
周进听到她居然叫甜妮,感觉一阵鸡皮疙瘩,长这样的居然叫甜妮。
她继续道:“小女子原本是良家妇女,一天正在在街上走,就被陈公子莫名其妙拉进了一间屋内,要行那苟且之事。小女子自然不肯,拼命挣扎呼救,但被陈公子花言巧语所骗,他说喜欢小女子,要娶我,结果我就被他夺走了贞操。可谁知,他玩了人家以后就不认账了,呜呜呜。”
众人听后一阵哗然,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试想,陈文涛作为知府的公子,长得又器宇轩昂,而此,此女子,暂且叫她是女子吧,长得相貌奇丑无比,矮小肥胖,又满脸麻子,陈文涛怎么可能会看上这等女子的。
即便是真,面对如此丑陋的女子,陈公子是如何下得去手,如果这样的女子都下得去手,那陈公子的口味真是太重太独特了。
周进自然也是一万个不相信,道:“这位姑娘,你口口声声说陈公子非礼了你。不过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可有什么证据啊?”
王甜妮道:“老爷,要说到证据,我还真有。他玩了我,我怕他到时候不认账,我特意留下了一份他亲笔书写并按了手印的保证书。”
“哦?!”周进更好奇了,也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陈文涛大惊失色,连忙道:“伯父,切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快将她赶走吧。”
但这样的举动更惊起了周进的好奇心,周进道:“既然你问心无愧,怕什么。”
王甜妮果真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交给周进,陈文涛慌了,就想去抢夺,可惜迟了一步。
周进好奇的接过那张纸,顿时,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渐渐的,脸色变得阴沉,陈文涛顿时面如死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周进紧紧的盯着陈文涛,冷冷道:“陈文涛,说说吧,怎么回事?”
陈文涛此时早已六神无主,吞吞吐吐的道:“伯父,伯父,你,你听我解释啊。”
陈文涛的反应更坐实了他心里有鬼,周进大怒道:“哼,这白纸黑字,看你还如何解释?”
陈文涛犹自在做最后的挣扎:“伯父,你,你一定要相信小侄啊,小侄小侄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不认识她啊,她这完全是污蔑,污蔑啊。”
可惜周进已经不再相信他了,他对陈文涛非常的失望,狠狠的甩了甩袖子,独自踱进府里去了,然后大门“哐”的一声关上了,只留下陈文涛独自瘫坐在府门前。
陈文涛嘴里还在喃喃自语道:道:“伯父,你听我解释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看到周府的反应,更加坐实了这件事。一想到相貌堂堂的身为知府的公子陈文涛居然真的上了这个相貌奇丑的满脸麻子的又肥又矮的女子,在外头看热闹的众人都沸腾了,纷纷对陈文涛指指点点,并爆发出哄笑声。
想不到知府的公子外表斯文,私下却如此浪荡风流,你风流浪荡也就算了,最不能原谅的是居然连这么丑的女子都下得去手。
连有些专门搞破鞋的烂仔流氓也不得不甘拜下风,都纷纷感叹:“我原先以为自己已经算品位独特了,但比起陈文涛陈公子来,自己算个屁啊!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不愧是知府的公子啊,就是不一样。”
至此,陈公子与众不同独特的品味也传遍了大街小巷。众人干脆就给他送了一个响亮的外号:江南小**。
却说在好运慈善彩票坊,吴伟听着瘦猴绘声绘色的将陈文涛出丑的情景描述了一遍,尤其是听到王甜妞掏出那张保证书后,陈文涛吓得瘫倒在地,面如死灰时,吴伟他们都笑得前仰后合。
瘦猴恭维道:“大哥果然是厉害啊,这一出手,那陈文涛就彻底身败名裂了,现在,大家还给他送了一个外号。”
吴伟好奇的问道:“哦?什么外号?”
瘦猴猥琐的笑道:“现在大家都叫他江南小**。”
吴伟笑道很开心:“活该,这就叫做报应,谁叫他敢打我女人的主意,还使出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瘦猴听后暗自心惊,他重新看了看吴伟,他仿佛第一次认识吴伟,这还是曾经自己熟悉的二傻子吗,再结合先前的这种种毒辣的手段,跟傻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好吗。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吴伟的手段也算领教了,推他为大哥也是万分正确的做法,瘦猴现在对他完全是心服口服了,也对他越发敬畏了。
可以想象,很快,陈文涛被周府赶了出来。
周进很庆幸当初没有将周敏许配给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外表斯斯文文的陈文涛,背后却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其实如果说陈文涛与别的女子有染,周进也不致会这么生气,但是,恶心的是想不到陈文涛居然口味这么重,一点都不忌口,无论多丑的都下得去手,幸亏自己的女儿没有嫁给他,否则无异于羊入虎口,自己的女儿也被他糟蹋了,周进感觉真是万幸啊。
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吴伟,当初正是因为他的极力劝阻,才让自己没有当场答应将女儿嫁给陈文涛,他对吴伟非常感激,吴伟又一次成了周府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