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难得一次早自习之前到达教室。
同桌钟晓玲推推眼睛，稀奇地看过来，小声道：“今天很早啊。”
“嗯。”顾惜笑笑，不准备解释。拉开椅子坐下，从书包里抽出理科综合模拟题，埋头做题。
“你这两天怎么请假了？”
“嗯，有点事儿。”
看出顾惜不想聊天，钟晓玲撇撇嘴，又用笔盖去捅前桌的小姐妹。
“今天是不是要模拟考啊？听（6）班的说好像今天全科模拟考。”
前桌坐着的是班花雯雯和燕燕组合，雯雯的学习成绩跟以前的顾惜有的一拼，反正提到考试她也不会在意。
燕燕是英语课代表，正在默背英文单词，背完一个才回头说话：“李老师说，今天会英语模拟考，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钟晓玲心有戚戚：“那多半就是真的了。”
顾惜虽然没参与讨论，不过一心两用也听进去了，心念一转，刚好可以趁这次模拟考的机会，检验下自己的水平。
施晴强忍着暴躁走进教室，坐到讲台后面后，只略略瞟了一眼，居然看到顾惜来了。于是转而走向顾惜这边，钟晓玲吓得噤声，赶紧拿出语文课本看。
施晴在顾惜桌子旁边停了一会儿，顾惜不明所以，看向施晴，结果施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又回了自己的讲台后面，批改试卷去了。
最后一个月，大考小考不断，不光是应考生，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也是很忙的。
心无旁骛的顾惜觉得一眨眼时间早自习就过去了，化学题还没开始做，也不知道卷子难不难。
早自习下课铃声一响，施晴就走过来敲了敲顾惜的桌子：“来我办公室一趟。”
顾惜放下题库，施晴要找她谈的大约也就是跟陈向辉之间的那点子事吧。
果然，施晴问起了最近连续请假的事情，这事儿陆有枝跟施晴简单说过，而且陈向辉八成要被关进去，只是刑期长短的问题，瞒也瞒不住，再说也没那必要。
所以，顾惜又从头到尾把事情经过跟施晴说了一遍。
说完，顾惜感觉施女士的脸色都快赶上阴天了，青灰青灰的。
“我哥说已经立案了，现在就等司法上诉，应该不用太久就会结束。还有老师，陈向辉欠我那五千块钱因为是事件起因，法院会一起处理的，就不用麻烦您再联系他们家了。”
施晴捏捏鼻梁：“学校方面…”
顾惜打断她：“学校这里您不用担心，陈向辉那天根本就没来学校，是一直等在公交车站蓄意跟踪，防不了的，他还找了个混混子。如果您是为他求情的话，我希望您不要这么做，我可以肯定他是真的品德不良。”
“好，学校这边我会报告教导处知晓，你安心学习。”
感到口干的施晴，看顾惜完全没把这当一会儿事儿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的烦躁有点…可笑。可是，实际上她都上火上的满嘴口腔溃疡了。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哦，今天全年级模拟中考，尽量多答一点，你还是有希望进二中的。”
海市江北第二中学是他们市排名第三的高中，也算得上还可以吧，是个普通学生的聚集地。不过顾惜的理想高中不是那个，而是排名第一的江北中心高等学校，俗称的江北高中。
送走顾惜，施晴拨通了陆有枝的私人电话：“喂，你好，我是顾惜班主任。刚才我找顾惜谈话了，基本了解了情况，我这边必须把事情反馈给学校，所以想征求下你们的看法，需要学校保密吗？”
其实私心里，她当然希望学校不要公布这样的消息，不仅是对学校声誉有影响，而且对她的职业生涯也是污点。
陆有枝正在签一份文件，王丽霞立在办公桌旁边，手里捧着一叠已经签好字的文件。
闻言，陆有枝放下笔，眉梢微挑：“小惜今天状态还好吗？也不知道她现在能不能正常上学？要不是她自己想去，我们倒是想请个家教在家里教她。”
反正小惜的准考证已经下来了，陆有枝毫无顾忌。虽然知道讥讽两句也于事无补，但是这样不负责任的班主任着实令人生气。
王丽霞眼观鼻鼻关心，老大心情不好，也不知道下面的文件能不能顺利批下来。
施晴被噎得一时没话接，一来她个性要强不可能服软，二来她也只觉得自己最多有个失察的过错，像顾惜那样闷不吭声的你不能指望她能时时刻刻关注着吧。
陆有枝转着笔，随意道：“下周开始，我会让小惜休假回来，提前跟您打个招呼。至于学校那边，你们决定就好，不过我不希望有学生传我们顾惜的闲话或者谣言。这点，请老师多帮忙了。”
下周过后，陈向辉的案子应该就能结了，其他的倒还好，只是他有点担心陈向辉那个混不吝的奶奶，如果闹到学校里面去，小惜在同学面前会觉得难堪吧…
额，算了，也可能小惜就没有难堪这种情感。
想到在家里跟陆君悦一天三顿打的生龙活虎的老幺同志，陆有枝觉得他可能真的多虑了。
挂断电话，施晴觉得前所未有的挫败，她真的做错了吗？
“施晴，发什么呆呢？怎么，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啦？”同办公室的（6）班的班主任闲聊道。
施晴以前最看不上这个“不求上进”的中年妇女，觉得她既不会打扮自己，又不力争上游，永远在五班、六班之间徘徊，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在她眼里都是“loser”那一类。
可是为什么她带过那么多品行算不上好的学生都没出过事，偏偏被倒霉的自己遇到了呢？真的是她的方式有问题吗？
也许，她真的应该好好跟以前她同样不喜欢的那群教导处的人聊一聊吧…
另一边，顾惜度过了极其愉快的一天！
如果中考试题都是这种程度的话，那么她绝对有信心拿满分，除了历史那些文课。今天着实是比较累的一天，早上考了英语和语文，下午是数学和理综，全年级统考。
理综考完刚好放学，杨慧跑过来，挤开了钟晓玲的位置。
“小惜，今天一起玩儿么，今天我们去游泳，你带泳衣了吗？”
游泳？！！
顾惜连忙答应，“去，小惠你教我游泳哈~啊，我得先去小卖部买件泳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