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些时候,夕阳倾斜,铺满了天边下方的界限,色泽浓郁如同渲染过的画卷,美不胜收。
沐莘和秃头齐齐排坐在高高的院墙上,看着天际,肚子饿的咕咕作响。“去做饭。”秃头轻轻戳她。
“不想动。”沐莘冷静地吐出三个字。秀色可餐可不止人,对于美景同样适用。
“啊~”秃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切,塌着身子,瞌睡地摇摇欲坠。这破景有什么可看的,在它的记忆力,有着比这里美上不知多少倍的记忆,可惜那里是个禁忌,进去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说实话,瞌睡是会传染的,不想这么快睡着,眼瞅着天色渐暗,沐莘认命地准备跳下墙头去给吃货凤凰做饭。
“啪!”猝不及防地开门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秃头,毛发张裂看着沐老赖。
“唔。”沐老赖踉踉跄跄地推门进来,轻慢的脚步撩地尘土飞扬。“老家伙,又去哪儿喝酒了?”沐莘耸动着鼻子,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酒气,这种酒味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
沐莘的脑神经快速运转,立马推断出酒的来源。“你是不是去了苍稚部落?”
“诶嘿嘿,你怎么知道?”沐老赖用枯瘦的手指指着沐莘,脸上挂着两坨怪异的红晕,看来是醉的不轻。
“少喝点,还能多活几年。”沐莘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正对着沐老赖。也不知道触动了他哪儿根筋,笑着笑着忽然哭了,看着沐莘泪花闪闪。“景忧啊,你又笑我。”
沐莘的脑海中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忽然想到了什么。紧紧地抓住沐老赖的衣领,急切地发问:“是她吗?她叫沐景忧对不对?”
沐老赖不回答她,自顾自地说话“景忧呀!我对不起你,我没听你的话,你说要压着她的性子,哪怕懦弱也行,可她是你的孩子,又倔又逞强,我看着她日益优秀,我怕压不住,裹玉的浆早晚要被水冲走,我就放手了,以后不管怎么样,就看她自己了。”
“沐老赖,沐老赖。”沐莘眼睛清亮,退后几步,紧紧地盯着他,“你没醉是不是?”虽是发问,语气却无比地笃定。
沐老赖身子可见地僵了一下,脸上的酒色一瞬间消散,重重地吐口气“怎么还是被你发觉了?”
“你喝醉的样子我见过,话没这么多。”沐莘冷静地说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装醉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沐莘的目光似乎要黏在沐老赖身上了,这次说不清楚别想走。
“那正好好,咱爷俩好好聊聊。”沐老赖像卸下了一身重担,轻轻地跃上墙头。沐莘也跟了上去,坐他旁边。秃头没好意思跟上去听墙角,强压着好奇心找了棵树,把墙头留给了他们。
这个夜晚,月光长眠,万物具籁,只剩下墙头下两道狭长的影子彻夜不息,促膝长谈。秃头偶然醒来发现他们还在说,偷偷嘘嘘了之后,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晨起的时候,沐莘的背影就立在了小院子里,看的出来,她彻夜未眠,脸上一派平静。沐老赖不知去了哪里,不见了踪影。
沐莘淡着一张脸却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凤凰,咱们该出发了。”秃头没有任何意见,终于要走了,它要感谢沐老赖,虽然不知道他跟沐莘说了什么,但是促使沐莘踏出了这一步,它实在是太高兴了。“属于它和沐莘的伟大时代要提前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