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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石心笔记-7

温暖的阳光,明亮的天空。在这个迎接春天的季节里,南方断断续续的有不少的鸟雀飞了回来,大部分寄宿在自己曾今的家里,或者又盖了一栋房子。

仿佛,谁都会幸运。

方一龙驱车赶到陈远信的楼下,他下车后焦急的拿出手机给陈远信打了个电话,要他快点下楼说有事情要找他。

周围慵懒的环境突然紧张起来的感觉,甚是难受。

陈远信下楼以后方一龙给了陈远信一张纸条,纸条上面是两个地址,一个地址在一个偏远的小区里边、另一个地址在区中心的医院。方一龙要陈远信去那个小区的一户人家的家里拿一个淡绿色的毛毛虫洋娃娃,然后去区中心的医院。

仿佛一层乌云压住了一片天空。

一种焦急的目光从眼神里慢慢浮现,焦急的心态从说话的语气中感觉正在慢慢的把他变得脆弱起来。

陈远信拿着纸条说:“好,我现在上楼就去拿钥匙。”

方一龙勉强挤出一副笑容拍了拍陈远信的肩膀说:“拜托你了。”

“没事,你路上开车当心点。”

一句问候、一句请求、一句叮嘱,都在有力的向这个世界诉说着,互相坚强的后盾。

有时候看看世界本无情,时间一刻不停的奔波,读秒以后,只剩下了慌张。

……

方一龙冲进病房里的时候,一个声音正在虚弱、痛苦的低叹着,带着泪水的滋味。

方一龙来到床前握住了女孩的手,女孩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方一龙,轻轻地说:“好疼呀!”

方一龙把女孩的脸拉近自己的胸膛前,抚摸着她的头发,遮住她的眼睛说:“没事,不怕,别看针头。”

女孩不停地重复着‘好疼呀’三个字,每次的重复都那么的楚楚可怜。而一旁的方一龙依旧带着那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说着一些话。

待女孩稍稍平静下来以后,方一龙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女孩靠在枕头上看着方一龙说:“好疼呀。”

方一龙笑了笑说:“没事,治疗就快结束了。”

“我不要治疗了。”

方一龙微笑着说:“不治疗怎么能好呢?这样,等这次治疗过了,医生说你能出去走走的时候,我带你去个奇妙的地方。”

女孩问:“去哪里呀?”

方一龙说:“这个地方可奇妙了。之前,我的两个朋友因为各自失恋,分别落入了感情的阴影,结果他们去了这个地方以后,都从那个阴影里走了出来,你说奇妙吗?等你去了那个地方,你也会好起来的。”

女孩有点绝望的说:“天堂吗?”

女孩的父母都着急了起来,方一龙微笑着说:“怎么会,只要你去了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突然,陈远信冲进了病房,他抱着那个毛毛虫的洋娃娃,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病房里的人,女孩的妈妈赶紧走过去接过了洋娃娃抱给了女儿。

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带着疲惫与疼痛慢慢的闭上眼睛睡去了,病房里除了医疗仪器上发出的‘滴滴滴’声音以外,就只有女孩轻微的呼吸声了。

……

女孩的名字叫方璇露,是方一龙爷爷的弟弟的女儿,只比方一龙大三岁,是一个钢琴老师。

因为长期的熬夜、不规律饮食、过度的重压,最终病魔狠狠地降临,胃癌。

方一龙和方璇露的感情很特殊,他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代沟,因为毕竟只相差三岁,他们就像好朋友一样,甚至会被人误认为是情侣。

……

方璇露的家长被医生叫到了办公室里,医生告诉他们方璇露的治疗还是比较有效的,但是在她进行第三次定期检查以后,就得面临下一期的治疗,而下一期的治疗对于她将会是一种挑战,所以第一是想征求他们的意见、第二是希望家长们能满足她的一些愿望。

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以后,方璇露的爸爸找了方一龙,他告诉了方一龙这个情况,他希望方一龙能带她去那个神秘的地方。他从女儿的眼神里看出了女儿想去那个地方的急切的渴望,想让她能够满足一次。而且在她多次昏倒导致神志不清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喊着方一龙的名字。

方一龙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手和衣服上,稍微占了一些刚才方璇露咳出来的血。

其实,方一龙说的那个地方,就是陈远信和安小蛮开车八百多公里去的那个火车站。

方一龙抬头看了看叔公眼里的疲惫说:“好,叔公,我可以带她去,我来安排吧!”

……

接下来,方一龙去找了一直给方璇露治疗的一个医生询问情况,当医生听说要八百多公里的车程以后,断然拒绝了方一龙的请求。

经过反复的询问和请求,医生还是拒绝了方一龙的要求。

医生说:“八百多公里,她能不能坚持另说,万一在路上出现一些状况怎么办。你有想过没有。”

这时,一个女护士说:“我可以陪她去。她最近的情况还是不错的,说不定去一趟那种地方能释怀一些她的心情,对下一期的治疗会有一些帮助。”

后来医生那边的情况是医生可以安排一个护士陪同,但是在三天之内必须回到医院。

接着,方一龙又去找了他的邻居,徐冰洋。他希望徐冰洋能陪同她一起去。因为之前徐冰洋不止一次的见过方璇露。

徐冰洋听说了这么个情况以后,立刻答应了他的要求。

然后方一龙去找了那个车站莫名的两位见证者,陈远信和安小蛮。

后盾,就是可以陪着去任何地方。甚至对方就是另一个自己。

……

突然,方璇露的病房里出现了五个人,两个人是很熟悉的,方一龙和护士、比较熟悉的是徐冰洋、有点陌生的是陈远信、完全不认识的是安小蛮。

那天,方璇露的精神面貌难得的那么好。一行人的到来已经让方璇露的心情感觉彻底的开朗了起来。

徐冰洋心疼的坐在方璇露的床边,抚摸着方璇露的头发说着一些话。

方璇露问:“你们怎么都来了。”

方一龙说:“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奇妙的地方吗?这次冰糖陪你一起去,还有你的护士一路照顾你。另外,两个奇妙的见证者也会过去的。”

陈远信和安小蛮去那个地方的事情是陈远信在一次喝酒的时候和方一龙说的。陈远信说安小蛮可能失恋了,另外也说了一些自己的心态感想、所以这次方一龙询问他们情况的时候,尽量避免着失恋的这个话题,但是陈远信告诉他,根本不用避讳这个话题。

只是,因为是后盾。

在五个人离开医院前,方璇露高兴地说:“快走吧!快走吧!让明天快点到来吧!”

她洋溢在脸上的幸福就像容易满足的婴儿那样好看。

……

于是,在第二天的早上,一行人就出发了,两台车子,方一龙的车子上坐着方璇露、护士和徐冰洋,而陈远信的车子上坐着安小蛮,陈远信他们俩在前面开路。

一大早方璇露就起床了,当一群人来到病房的时候,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方璇露,而是穿着得体的一个都市女孩的,青春靓丽着。

就这样,这趟旅程就这么在一群人的欢笑声中开始了。

方一龙的车子上充满着欢笑,配合着音乐的声音。安小蛮给方一龙他们打过一次电话,其实本来想问需不需要停车休息一会儿之类的,却感受到了他们车子上开心的氛围。

安小蛮说:“看来我坐错车了。”

方一龙车上的手机开着免提,方一龙带着墨镜说:“你安分点吧!我是怕那小子一个人开车开着开着睡着。”

……

从早上七点钟不到从市区出发,穿越城市的道路、穿越郊区的公路、欣赏着一路的风景,虽然到那儿将近十个小时,但是大家都兴致勃勃,不停得拍照留念着这次旅行。

方璇露转过身面对着大家说:“嘿,接下来你们得把每一张照片都洗出来拿给我看哦!我不能多看手机的,有辐射呀!”

陈远信打了个响指比出了一个点击的手势说:“回去的时候我们直接先去打印店打印照片,好不好。”

方璇露学着陈远信的手势,指着陈远信高兴地说:“优秀。”

方一龙拍了拍方璇露的肩膀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方璇露一拳打在方一龙的胸口说:“可以打老虎。”

气氛就这样的融洽到了极点。

傍晚的时候,大家在空地上生了火焰,烤着一些半熟品,火光照耀着每一个幸福的人。虽然方璇露不能吃那些半熟品,只能吃一些护士搭配好的营养餐。不过,她真的好像不在乎那些,她已经很开心了。

当天空的黑越来越浓烈,方璇露指着天空说:“看,好多星星。”

在城市夜晚霓虹灯的街道上,是不怎么会看到星星的。结果在郊区的夜晚,好像看到了天空中所有的星星。

护士拍了拍方璇露的肩膀说:“快许愿吧!”

天空也许真的可以许愿,不借用流星的闪耀,只要求幸福就好。

接着方一龙和陈远信分别把自己的车子前排座椅放倒,变成两个临时小房间。护士和方璇露住在了方一龙的车里、安小蛮和徐冰洋住在了陈远信的车里、而两名男生则在空地上搭起了一个帐篷。

由于长途的开车疲惫,两名男生早早进入了梦想、方璇露在护士的安排下,也进入了安静的梦、其余的两名女生也相继进入了梦的隧道。

夜晚,真的太美好了。

祈祷,最好的祝福。仿佛心的归宿,有一种未来,能看到每一个天亮。

……

天亮以后,一行人就开始往回赶,方璇露恋恋不舍得看了火车站好几眼。

发现了失去,越懂得珍惜。

这次方一龙的车子开在了前边,与其说是对路程熟悉了,不如说是自己心里很着急。可能是觉得只有待在医院里才能有更多的保障。

突然半路上,方璇露的眉头皱了起来,护士连忙问情况,方一龙更是加快了车速。

护士说:“停车。”

于是,方一龙按照预定的方案。在出发前,方一龙对陈远信说:“当我的右转向灯不停地闪烁时,就说明我要停车了,你注意减速。”

陈远信他们立刻下车跑了过去。

方璇露坐在台阶上说:“没事,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护士说:“没事,只是累了,你们放心。”

方一龙看了看坐在台阶上的方璇露,转身走到了车的另一边,背对着她们狠狠地捶了几次自己的头。

这时,陈远信站在了方一龙旁边。

方一龙说:“都是我的错。”

他的状态渐渐地沉入了自责的深渊、陈远信发觉已经劝不了他的时候,狠狠地把他推倒在了地上、

陈远信小声的说:“你给我坚强点。你要相信,这次旅行对她的康复是有帮助的。”

方一龙靠在车边上,用头狠狠地砸了好几下车。

当方一龙他们从车那边走过来的时候,方璇露已经被护士搀扶着站了起来。

方璇露微笑着对方一龙说:“小龙,我没事。”

方一龙带着自责点了点头,脸色非常的不自然。

陈远信从方一龙的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扔给徐冰洋说:“冰糖,你会开车的吧!接下来你开,方一龙坐你边上。”

方一龙说:“没事的。”

陈远信抓住方一龙的肩膀说:“你听我的。”

方璇露再一次学了陈远信那个酷酷的手势说:“什么冰糖呀!她叫冰洋。”

……

又休息了大约三十分钟以后,两辆车再次出发,相比刚才,车速放缓了一下,但是气氛却好像更着急了。

踏进每一个未来,时间只是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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