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灌园叟说完之后,冷秋上前恭声说道:“却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白发灌园叟看了冷秋一眼,开口说道:“叫我老李头就成,一个老杂役,哪有那么多讲究。”
另一个男弟子开口问道:“既然如此,现在我们却要做什么?”
老李头指了指人群中的几个男弟子,开口说道:“你们几个去后面的粪池中沤肥,剩下的跟我了解百花园里的各类花草。”
众人看了看被指的那几个男弟子,都是刚才忍不住笑出声的,不由得暗暗心惊,看来这老李头年龄不小,糟却半点不糟,恐怕身手也是了得,还是小心为妙。等到几个愁眉苦脸的男弟子前去粪池沤肥之后,老李头便带着剩余的男弟子四处查看。老李头一边走一边念叨身边花草树木的名称和习性,初时众人不觉得怎么样,但是时间一长,便不免眼花缭乱起来,就连冷秋这样心思缜密之人,也勉强记下七八成而已。老李头走马观花的走遍百花园之后,便自顾自的回屋歇息了。
众位新晋男弟子愁眉苦脸的看着一园品种繁多的花草树木,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位男弟子咋舌道:“这百花园的花草树木未免也太多了些,单是牡丹就有数百种,灌溉保养之法也大不相同,一时间谁能记得下这许多?”
其他男弟子也是愁眉苦脸,但诸如冷秋等少数男弟子心下却是雪亮,这老李头既然身为橙衣弟子,自然不是泛泛之辈,眼下这一出,只怕对这些新晋男弟子的选拔已经是开始了。
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弟子悄然将冷秋拉到一边,然后开口笑道:“这位兄台,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冷秋低声说道:“在下冷秋,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男子开口笑道:“在下上官明月,是元西城里人,我看阁下神色自若,想来对那李老的考量还算从容,不如我们二人合力,将适才所学互通有无,相信必然能够有所进益。”
冷秋看上官明月一表人才,不似奸诈之徒,不由得欣然答应。两人将所记花草知识对照之后,均是受益匪浅。上官明月虽然所学所记只有总数的五成左右,但却均是冷秋没有记过的,看来也是早有准备要和冷秋合作了。两人将所有知识整理完毕之后,不由得相视而笑,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过了数日之后,老李头把新晋男弟子们召集到一起,一人发了十粒花种,然后开口说道:“你们把这些花种都种植起来,十枝花都养好的可以去芍药居修炼半年的基本内功。”
新晋男弟子们听完之后,不禁人头涌动起来。百花涧的武功博大精深,但是只在百花园种花植草的话,这些武功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如今既然有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
男弟子们依次把花种取走之后,上官明月对冷秋开口说道:“秋弟,这件事你怎么看?”
冷秋看着手里的花种,不禁开口苦笑道:“这十株花可不好种啊!”
上官明月开口笑道:“秋弟也看出来了吧?这十株花卉要么是珍贵名种,要么是剧毒之物,只怕一个不小心,连命都送在这里了,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妙。”
冷秋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十粒种子,然后开口说道:“这颗万年青种植起来最费时间,又没有什么毒性,不如就先从它开始罢!”
上官明月点头笑道:“万年青确实浪费时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选地方种下罢!”
两人商议已定之后,便一起前往居住的木屋后面把万年青的种子种了下来,然后按照平日所学将松针捣成汁混入泉水中给万年青浇下,一切妥当之后,两人又开始商量下一步种植哪个种子。
上官明月皱眉说道:“李前辈不是自家主意,还是上面的授意,竟然连紫蓝金钟的种子都派发了下来。这紫蓝金钟名列百花涧十大毒物之中,绝非一般弟子能够栽培成功的,一个不小心,就要毒发暴毙。”
冷秋点头说道:“这紫蓝金钟确实难以种植,每天又要飞蛾碾碎成粉末进行施肥,还不能触碰本体,着实麻烦无比,我们不妨先把它放一放。”
上官明月端详了紫蓝金钟的花种良久,方才悠悠说道:“百花涧确实底蕴深厚,紫蓝金钟这样的毒物,在江湖中名声不响,但毒性却远超鹤顶红、孔雀胆等剧毒,况且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
冷秋听完之后,不禁好奇道:“听上官兄的意思,上官兄以前竟然是江湖中人?”
上官明月脸色变了变,然后开口笑道:“在元西城这样的武林大城居住,对江湖中的事情自然也是略知一二。话说回来,这紫蓝金钟虽然难以种植,但是生长起来却是迅速,不如放到最后种植,倒是飞蛾粉末需要费一番手脚。”
冷秋开口说道:“飞蛾粉末需要把油灯灯罩做一些手脚,然后就能有所收获,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手罢!”
上官明月听完之后点头称是,于是二人一起回到木屋里,把油灯灯罩剪出了几个缺口,用来吸引飞蛾扑火。上官明月剪完灯罩之后,开口笑道:“秋弟,这紫蓝金钟虽然种植起来十分麻烦,但是其他八颗种子也都不是寻常的花木,我们种植起来还是要破费一番功夫,我们不如这就去屋后空地选地方罢。”
冷秋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和上官明月一起来到了屋后空地,两人却意外发现绿裳师姐胡蓉儿正在空地里等候。
胡蓉儿看到冷秋和上官明月之后,不由得开口笑道:“你们两人把这万年青栽种的极为妥当,可见平日里是花心思跟老李头学习了,我这里有一份差事交给你们两人去做,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胡蓉儿说完之后,便径自离开了。冷秋和上官明月不明所以的跟在胡蓉儿身后,三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座假山的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