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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还簪子

这边迎春应付着笑意晏晏的李嬷嬷,那厢陈氏也得到了消息,微微一愣麻溜的从软塌上下来,在身边嬷嬷的服侍下穿好鞋袜,整理好服饰端坐在软塌上。

“好好一家人说话的时候她怎么来了!晦气!”三小姐聂珍不甘不愿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努努嘴不耐烦地说道。

“老三!”

“妹妹!”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人马上就呵斥道。

“三妹,怜儿也是这威武将军府的小姐,我们的亲姐姐,这一家人请安说话的时候她怎么不能来?”二公子聂塘站起身子眉头加紧:“这话以后你莫要再让我听见!”

聂塘维护聂怜的举动瞬间引起了聂珍的不满。

“是是是,她是我们的大姐是一家人,那平日里怎么不见她来请安?今日到是冒着雪来了,还不是昨日王太医给她开了药,她身子好些了又来耍威风罢了!”聂珍帕子往地上一扔,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次聂塘没在说话,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陈氏。

聂怜现在每一次来这院子里头不过就是为了气一气陈氏。

他是男子不好插足内院的事,二妹性子弱懦对上姐姐便吞吞吐吐的,三妹又是个笨脑子的,不把事情越搞越糟就不错了。

陈氏感受到儿子担忧的目光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心下却是一片苦涩。

对于这个原配留下来的唯一子女,她是怕之敬之怜之,且不说将军对这个女儿是如何的千依百顺百般宠爱,就是这位姑娘那显赫的外祖母家也是她怎么都惹不起的。

所以对这个白来的女儿,陈氏是费劲了心思去照顾,讨好。

可没办法后娘难当,小时候聂怜对她还是尊敬的,可到了后来却.......

哎。

二小姐聂妤一脸紧张的上前一步将聂珍扔在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着急忙慌的塞到聂珍的手里:“赶紧将你的帕子拿好,小心一会姐姐进来看见。”

“谁怕她看见!”聂珍脸一甩冷哼一声,手却乖乖的接过帕子。

等屋子里头的动静差不多消停了,聂怜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发髻上刚从外面送来的木槿琉璃玉簪,对着一旁笑容尴尬的李嬷嬷说道:“劳烦嬷嬷再去通传一声。”

李嬷嬷如获大赦一般的应了一声,转头急匆匆的往屋子里去,就怕三小姐在嘴里不消停的乱嚷嚷,得罪了眼前这位。

“小姐,要不我们走吧!”迎春有些愤懑的瞪了一眼正堂:“我们姑娘大冷着天跑来请安本是一片孝心,可你瞧瞧三小姐嚷嚷的什么话,也忒.......”

“迎春。”聂怜一贯温柔中夹杂着虚弱的嗓音。

“小姐。”迎春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抬头望去却发现聂怜的眼眸中暗含警告。

“小姐,奴婢多嘴了。”迎春马上便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引起了聂怜的不悦,垂下头,一脸惶恐。

她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了,不知为何的和迎夏闹了不愉快,竟丝毫的不顾往日主仆情分就让她冰天雪地的在外面跪着,如今又对正堂里头的人格外上心,到叫她行事上有些不知所措。

聂妤跟着陈氏身边的贴身嬷嬷一道出来相迎:“哎呦,这冰天雪地的夫人心疼小姐您这大病初愈的身子特意让李嬷嬷去告知小姐不用请安了,没想到小姐孝心至纯还是辛苦跑来了一趟。”

聂怜心中一笑,这位嬷嬷到底是会来事的,这一席话不光向众人表明了陈氏爱护她之心也顺带恭维了她。

“姐姐。”聂妤咽了咽口水,上前微微一福。

趁王嬷嬷说话的功夫,她抬眼偷偷地瞧了一眼聂怜,还是那副温柔孱弱的模样,可就是这个模样的她每次都能往人心窝子里头捅刀。

想起自己的那支海棠碎玉步摇,聂妤就不禁的再次黯然伤神。

“妹妹。”聂怜冲着聂妤点了点头,被风冲着又咳了两声之后再聂妤和王嬷嬷担心的神色下挥了挥手。

一个小丫鬟上前一步弓着腰恭敬的打开锦盒——里头放的正是那支再冰天雪地里格外璀璨的海棠碎玉步摇。

“呀。”聂妤惊了一声,想上前一步却又生生顿住,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聂怜不知她是何意。

聂怜再挥了挥手,另一个丫鬟走上前来将自己怀中紧紧抱着的匣盒子打开,里面放了一支耀眼而夺目的七彩云华玛瑙簪和一双做工相同的玛瑙耳坠。

“姐姐?”聂妤更加的不明所以了,近乎惶恐的看着聂怜。

聂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亲和一点,手帕捂着嘴勉强忍着身上刺骨的寒意冲着聂妤歉意的笑了笑:“好妹妹,那日姐姐不懂事夺了你外祖母留给你的簪子,这几日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越想越愧疚,如今就把它完璧归赵,那边匣盒子里头的簪子和耳坠就当做姐姐给你的赔礼吧。”

站在院子里头的风口处,一阵阵冷飕飕夹杂着雪花的寒风打在身上,对于聂怜这个大病初愈且身子骨一直不好的人来说还真是受不了。

“姐姐.......”聂妤愣在原地,随后反应过来上前去一把将匣盒子里头已经擦拭清扫过的簪子攥在手里,生怕它会跑了一样。

“二小姐。”王嬷嬷低声道。

聂妤这才大梦方醒一般尴尬的看着聂怜,生怕她不悦,她又嘴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嬷嬷忙上前一步打圆场:“什么抢不抢夺不夺的,姊妹之间哪有这些,不过是大小姐相中了就借去戴了几日,怎么用的赔礼。”

王嬷嬷到底是知道聂妤对这支簪子的看重,没有敢问聂怜戴够了没有.......

“是......是啊,姐姐言重了,只不过是妹妹.......借姐姐戴了几日簪子罢了,哪里用姐姐这么重的首饰来赔罪。”聂妤跟着王嬷嬷啃啃巴巴的附和道。

“妹妹说的是。”全了自己的名声这是好事,聂怜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继续劝道:“那这些就当是姐姐借给妹妹戴的,礼尚往来,妹妹可就不要推辞了。”

聂妤有些不知所措的扭过头看向王嬷嬷,王嬷嬷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随后笑着上前一步扶着聂怜:“好姑娘,您有这份心二小姐就不知道有多感激了,这里风大您身子受不了我们进屋叙话吧,夫人二公子和三小姐也在里头等着跟您说话呢!”

聂妤也侧着身子对着聂怜福了福:“多谢长姐,姐姐快些进屋吧,我们一家子好好的说说话。”

‘这一家子’四个字,不免让聂妤想起了聂珍在屋子里嚷嚷着我们才是一家子的情形,脸上不免有些尴尬,这话也不知道长姐听见没有,要是听见了那要有多伤心啊。

聂妤小心翼翼的去看聂怜的神色。

只见随着她话音刚落,聂怜那张精致苍白的脸色添上了一丝哀伤,冷风卷着地上的雪花吹在聂妤的视线当中,这似哀伤让她瞧的不真切,却不由自主的心中一紧。

聂怜的容颜不是好看两个字就能囊盖,聂妤见过整个京城的名门贵女却再也挑不出一个比聂怜容颜还要惊艳的人儿了。

尖尖的下巴,奕奕有神的桃花眼,微挑的柳叶眉,高挺而小巧的翘鼻,这张脸蛋那个女子不想拥有。

聂怜不是属于那种端庄大气的容颜,反而有些妖娆,但因为常年病弱的情况,精致的眉眼间总是夹杂着一丝孱弱,倒是削减了不少容貌上的艳丽,再加上那周身散发着的那高贵温柔的气质,倒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此时她那双灵巧的眼眸溢上淡淡的水气,眉头似蹙非蹙,芙蕖一般的面容让人恍惚之间让想到了那句“病如西子胜三分”

“三妹妹.......罢了,我就不凑上前去了。”聂怜用手帕捂住嘴虚咳了两声,气息悠然而虚弱,再配上她那苍白的脸色当真是楚楚可怜。

聂妤尚还在为了聂怜的哀伤又哀伤,王嬷嬷微微一愣却马上反应了过来,暗道一声不好。

可还来不及等她动作,聂怜的胳膊就离开了她搀扶着的手,身子往后稍稍退了一步对着正堂屈膝行礼道:“长女聂怜给母亲请安,愿母亲身子康健,岁岁平安。”

聂怜婉转的声音响彻寂静飘雪的院子,手中干活的下人不禁一顿,愣愣的看着院子中央那抹俏影身姿。

风雪呼啸,遍地白雪,银装素裹之中这抹珊瑚色俏姿立在那里仿佛是春日那一抹盈盈秋水光是背影就叫人心生一动,仿佛身在画中游离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让人感觉到好似风雪都停了,白雪皑皑梅花点点的妙景都只有衬托之意.......

屋里等着聂怜进来的陈氏等人也都纷纷愣住了,聂珍张目结舌道:“她这是干什么?不打算进来了?怎么就在屋外头请安了?”

陈氏有些不安的往外瞅了瞅,手中的帕子捏紧对着一旁的李嬷嬷使了使眼色。

李嬷嬷瞬间了悟,快步出去打探情况,身子刚走到屋门口一只手微微抬起来还不等掀开帘子,王嬷嬷就掀开帘子垂头丧气的和聂妤进来了。

陈氏不动声色的往外望了望,并没有聂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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