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长途跋涉,安托维烈娅四人终于乘车到达了距离阿斯嘉德湖的湖畔五百米的警戒线处,在警戒线外,马车不得不停止前进,冒险者们不得不步行前去距离湖畔三百米的营地。
这两百米也不算长,因为在一路上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这对从小镇上来的安托维烈娅四人来说,可谓是非常新鲜的了。运送物资的人力推车来回地奔波着,输送着形形色色的物资,有些人力车光是运送一颗守城炮炮弹就已经在路上留下很深的轮印了。
阿斯嘉德湖南畔营地,作战总指挥部内,一张方桌上平铺这一张阿斯嘉德湖的详细地图,这上面的每一条等高线,都似乎淌着观察员的鲜血------因为在放逐森林里所勘探到的战略物资目前只有树木和水资源,所以周围各国都没有对其进行进一步的详细勘察,这张地图是在水怪出现后临时测绘出来的。
这张放置地图的方桌也是值得一提的。这张铭刻了咒文的方桌只需要配合附魔的棋子,就能产生神奇的效果。压在地图四角的附魔砖,和安插在地图上四角对应四点的附魔杆相对应,这样就能够通过现实当中安插的附魔杆的侦测情况,将瞬息万变的战场反映在这方小小的地图上了,但这还远远不够,咒术师还将铭刻了咒文的军种棋子与对应军队所持旗帜相共鸣,这样只要这支军队的旗帜不出附魔杆的侦测范围,他们所代表的棋子就会在地图上移动,这样就能在地图上反映战况。
但是地图上所反映的战况并不是即时的,附魔杆向附魔砖传递讯息的方式是通过魔力流的特定频率的躁动。这种躁动的传播比音速要慢上两倍以上,而且当军队越行进至地图中央,地图对战况的反映能力越是迟钝。
“虽然有点不甘心,让你当了南畔主营地的总指挥官,”站在地图桌东侧方位的一个军官,笑着对站在地图桌南侧方位的军官说道,“不过,在东畔副营地也不赖,与你并肩,潘罗菲尔!”
二人相视一笑,站在地图南侧的那个叫潘罗菲尔的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笑着说:“与你并肩,不过还请叫我‘总指挥官’。”
把阿斯嘉德湖南畔作为主营地并不是随便安排的,这次的讨伐战是普夏雷尔帝国安排策划的,而普夏雷尔帝国在放逐森林的南部,为了减少行进的路程,提高部署的速度,所以把大量兵力先滞留在南畔,然后向东畔、西畔,最后是北畔,形成合围,并且沿途建立东畔、西畔、北畔副营地,『营地』位于距离湖畔三百米处,在湖畔三百米范围之内的被称为『阵地』。
一个戴着用蓝色羽毛装饰的布帽的军官指着放置在地图南侧的炮状棋子,说道:“我们的炮弹储备只能够进行一轮半的齐射。”他是掌管这场讨伐战的辎重部队和运输部队的长官,同时也是南畔主营地的副指挥官,阿夫洛·米莱。
“这些棋子不是代表着普通炮兵么?”站在地图桌北方的一个军官指着放在南畔的四颗炮状棋子说道,“我可是听说你们把守城炮都给搬来了啊?现在部署在哪里?”
“绍雷奇阁下,请恕我们冒昧地回答您的问题,由于后勤部没有制作过可以从城墙模型上拆卸下来的守城炮棋子,我们不得不用炮兵棋子”
“经过我们的实地勘测与确认,在北畔有一个探向湖面的断崖,可以安排铳手和弩手上去进行狙击。”一个身着暗红色布甲的长官说道,他是北畔副营地的指挥官。
“首先用肉作为诱饵,引水怪浮出水面,然后对其进行首轮炮击,视情况进行次轮炮击,然后释放信号弹,让冒险者们发起冲锋,进行围剿。”潘罗菲尔总结道。
“这再好不过了,我们现在要全力得将火力打出去,不要吝啬炮弹,争取一波就将那个怪物收拾掉!”
“与你并肩,总指挥官!”在作战总指挥部里的全体人员齐刷刷地立正,异口同声道。
傍晚,安托维烈娅等四人已经在东畔营地安顿了下来,一行人在用过晚餐后决定去东畔的阵地去看看。
在去阵地的途中,安托维烈娅问其他三个同伴:“明天就要进入阵地进行整备了,你们紧张吗?”奥丁斯塔听后双手抱着后脑勺,挺着刚填满的肚子说道:“这有什么紧张的,上面的指挥官都已经把战略都安排好了吧?”“说是这么说,”高通司拿出了一支烟,但想了想又塞回了胸前的烟筒里,说道,“但是这是我们第一次被全程指挥着作战吧?把冒险者当军队使,真的没问题么……?”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奥丁斯塔发话道:“大家都别不说话啊?喂,高通司,你不是说我们只是在旁边打打酱油吗?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你这家伙,别天天给我插旗啊?”高通司又一脸生气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了。
不远处阿斯嘉德湖的湖面在月光下轻微地荡漾着。
次日,阿斯嘉德湖东畔。
安托维烈娅和东畔其他所有的冒险者都被召集到了阵地前的一处高台下。过了许久,台上还没有来人,台下的交头接耳也多了起来,场面逐渐嘈杂。
“我是你们的指挥官,东畔的长官,我姓福斯特,”突然台上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这场讨伐战的东畔部分由我来负责。”
大家往台上一看,那是一个身着黑袍,金发碧眼的强壮男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了台上。
“全员!”那个姓福斯特的男人继续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我们东畔按道理来说是打水怪的屁股这一块的,但是如果西畔那帮家伙没让水怪面向他们,那只有靠我们来面对他!切记!绝不能让水怪面向南畔的主营地和北畔的狙击手阵地!”
“除此之外,我只有三个要求:不许哭,不许逃,不许死,”福斯特长官稍作停顿,“很容易做到吧?”
台下一阵沉默,刚才的笑容都消失了,变成了一张又一张严肃的面孔。福斯特长官见状,十分满意,说:“这才是临阵的样子!那么,你们接下来与谁并肩?!”
“与你并肩,福斯特长官。”台下回答道。
“我听不见!”
“与你并肩!福斯特长官!”台下回答道。
“再给我大声点!!”
“与你并肩!!福斯特长官!!!”台下爆发出了怒吼。
“很好!”福斯特长官说罢便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宣告东畔即将朝阿斯嘉德湖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