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环境,突然来的水灵妹妹,卧躺休养身息,身体慢慢也好转,屁股上的疼痛也慢慢消失了,坐起来也不再那么勉为其难,更特别的是居然不再有梦了,这可是近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心宜觉得可真有些意思,不再做梦里的看客后,居然也就不再有梦了。
几日的休养心宜也算知道,原来自己的落脚点是在公主府里,只不过了别人越千年万载进入故事里都做达官贵人,尊享荣华,坐拥江山,只不过自己虽在公主府,却也就只是个公主府里最低等的小小舞女而已,清贫同落魄在这一小屋里完完全全都体现出来了。
经过几日相处,心宜也大概清楚了现在自身的一个状况。
因着前几日,欢儿也就是那个叫自己姐姐的水灵妹子,犯错还是怎么着,这点上那丫头有点吱唔不清,自已见她如此也就懒得细问,反正就是被掌事的毒打了,身为姐姐的自己以身相护,这全身的伤痛也就这么着得来了。
可打就打呗,却也莫名的把自己给“打来”了,也不知欢儿那丫头自己的那个真姐姐被打哪去了,如今这境况虽然有个知暖热的水灵妹妹陪着,但心宜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不甘心。
很怀念自己单调孤单却很宜然自得的小窝,面对这突然而来的陌生很是不适,也十分的排斥,所以从那日醒来挣扎一番后也就不再动弹了,不仅是因为身上的伤痛,更多的是心里不知如何面对的恐慌,总还期待着睡着后醒来又回到从前自己熟知的环境中去,可却再也没有了,连一直索绕的梦都消失了。
抬眼狭小的窗口,透进几缕温暖的光影,斑驳在陈旧的窗栏下忽明忽暗,今日的阳光很好,暖暖的。
心欢推开门带近几缕新鲜的空气,“姐姐,今天阳光很好,我扶你出去走走吧。”
与心宜心中所想一样,自已这样天天闷在屋子里都快发芽了,而很多东西即然改变不了,那就面对吧。
走出阴暗的小屋,抬起头,用脸庞接住阳光,闭上眼睛,去承载那片温暖,闭目的阴影里也映出金光一片,心宜心中的闷气也都全部消散而去。
这份暖融,之前都太忙了,没有太多时间用在同风啊、阳光啊,大自然上好好相处,有都是偶尔将头伸出窗户短暂的享受一下阳光的抚慰。
而这次憋了这么久,走出来,感觉自己真的像新生了一般,的确这次本来就是新生,一个重新的开始。
“姐姐,我扶你到假山那里坐一下吧,”心欢投来担忧的眼神,怕腿裸处的伤口绽开,不可久站。
这几天自己真的是被这丫头照顾的无微不至了,连喝水的水温都不错一点点,心宜心头暖暖笑着任由心欢的照抚。
“欢儿,今天不需要过大厅去受教吗?”心宜看看光影,几日下来也知道大概这个点应该是心欢要去大厅受教的时候了,府里低等的丫头每天必须要按规定做自己的事,不可随意缺席偷懒。
“今日是休沐日,紫鹃姐姐给我半日休息,我可以一直陪着姐姐了,”心欢轻快的说着,甜甜的笑着在身旁坐下,任她将头在自己手臂上蹭蹭。
顺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心里暖暖的,前世自己所没拥有的亲情,在这里得到了,将心里填的满满的,愈发觉得阳光明媚,春风暖融。
“姐姐,手好冰,我居然出门忘记带件衣服给你,”心欢忽的坐起来,带着自责不已的道。
“没事的,阳光这么好,一点都不冷,”心宜看着面前可爱的萌妹连安慰道。
“我去给你拿件衣服,姐姐等我一会,”心欢仍懊恼不已的定要去取件衣服来。
心宜见她焦虑不已,也只能随她去了,虽然自己并不是十分冷,但却知道了有一种关心担忧的冷叫做——妈妈冷,虽然没得到过,但今天却在欢儿的身上瞧到了同样的—种关心担忧,类同于“妈妈冷”的同类衍生品“姊妹冷”。
幸福的感觉真的都是一样的,蜜延于心的流淌……
心宜只能含笑的答着,“那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你慢点,别着急。”
望着心欢的身影快速隐于假山后,心宜慢慢站起来,渡着小步打探起周围来。
显示这应该也就是同自己住处差不多,应该是属于最偏远的院落了,假山占去了院落的多半,周围就显得很逼窄,不过周边到也整齐有序的种植着一些低矮的花草,打理的到是很精致,绕着假山一圈的道旁像洒散般随意点缀着几株柳树,春日暖阳中也正抽着嫩芽,细细嫩嫩的柳条随着柔风轻轻晃动着,有意无意的调戏着水面。
阳光正灿,春风柔软,正是好眠时节,心宜也不想再四处乱转悠,初来乍道,低等舞女身份,这深宅大院的,活着就是一个不简单的事,还是以少事化为没事的最好状态,不因为自己身上特殊的因子,去做那些作死好奇的事,身份环境都够不上也就自然要压低自己欲想,守住眼前,也省得欢儿一会过来找不到也着急,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学会珍爱自己。
抬眼看到一株柳树下正好有一个石台,心宜坐下背靠柳树,面向阳光,有点刺眼,心宜将袖里的一块手绢扯出来,自嘲的想着胜当防晒了,盖于面上,到也十分舒服,这样的阳光浴,舒适惬意。
半合着眼,任由思绪胡乱的在脑海里搅动,之前的事同这之后的还未分出个几何明了,眼前到是忽的明亮起来。
绢子到随着一阵柔风飞起来,几个翻转还好没有落入水里,同那垂柳轻戏水面凑热闹,却也飘到假山上的一株小树叉上,心宜只能站起来,伸手直接是拿不到的,这样爬上去好像也有点不雅,但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现在自己这种身份困境,应该是一只绢子也是很珍贵的,舍弃不易,还是拾回来用时方便。
想着心宜就准备扎扎衣袖动身,却听到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我帮你拿吧。”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青衫粗布短衣打扮的身影闪身上前,心宜转目就见那道身影快速的攀爬到假山树叉哪里,可是还没晃过神,只觉手肘被狠狠的一撞,一个趔趄还好旁边的柳树借了一下力度,靠了一靠缓了冲撞的力度,心宜望了一眼身后的杨柳垂下的水渠略移步。
抬眼对上一双明朗的深眸,青衣短衫的男子半爬在地上,偏黑的面宠上泛着几分红光,也不知是晒的如此健康红润了,还是对自己此刻情形窘迫而呈现的光泽。
明眸也对视上心宜探讯的目光,他的目光立马带着几分闪烁,微低下头,“有点急,踩滑了石头,撞到你了吗”,清亮的声音里透着十分不安,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将绢子递到心宜面前。
粗衫布衣,青巾包于头部隐隐的透着汗渍,但即便如此也依旧无法掩饰他剑眉朗目,高挺的鼻梁映衬下弯出的那抹灿若朝霞的光辉,心宜一时被晃的不知所措。
瞬间很多念头在脑子里翻飞,却没有一样抓的住。
静默的对面男子有些无所适从,不由的用另一支手去挠头部,看到他如此局促不安,心宜也晃过神,心头的不爽快也就消散了大半,压住心中的各种设想,也弯唇牵扯出一个弧度,伸手扯过那团已经被揉成一团的绢帕,“谢谢”。
男子如放下重负般,依旧绽放出朝霞般灿烂的笑容,但不安的局促依旧满布在周遭,只听他语带不安的喃喃道,“一定撞疼到你了,我,我不是故意的,”然后他有些手足慌乱在衣襟处掏出一个油包样的东西,抓过心宜的手塞过来。
心宜呆呆的望望手上这个带着温热的油包,再看看那个带着惊慌快速闪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到不知如何自处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了,欢儿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