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手一夜好眠,晨起久违的阳光终于从云层中蹦哒出来,耀的人直接眼晕。
君木的嫂子站在檐边逗弄着林儿,见到心宜同君木一起出来,唇角的笑加深了几份,但瞥向心宜时,眼中的那份轻视蔑然到一分不差的送给了心宜。
君木的娘目光也在一旁默默打探,但最终还是放在君木身上,见君木要出门,絮叨着虽然天睛了还是要带上雨蓑,灶上留了吃食,吃过再出门,出门要早回之类的。
心宜对她们的眼神到也坦然,本来就没什么,浅笑着照单全收下,装做全然不觉,找点事做不同她们待一起,完全是对的,沾着君木的光简单吃了点东西,也就随君木一起出门去摆摊去了。
“你怎么选在西城了?”终于出门了,压在心宜头顶上的那片乌云终于散去,心宜顿时轻松不少。
“测字算命都集中在西城,”君木不着痕迹的甩开心宜抓着的袖角,“这会外面人多,你扯着我的衣袖被旁人看到不好,”君木的目光左右飘浮,难为情的窘迫。
心宜顿了一下想想这个时代的封建,稍顿也就作罢,心中不爽也就溜走了,反道打趣的对调侃君木,“你害羞了?”
惹得君木难为情的窘迫更加一等,心宜满足极了。
“阿君,这一清早的站这里就开始打亲骂俏了,怎么着也得挑个地嘛,你们随便的连个地方都不挑一挑,”身后一着月白长衫男子脸上带着讥笑拖着步子慢悠悠的晃过来。
君木侧身一看,连忙恭敬的弯身一礼,“堂哥,早,”接着又拉拉心宜的衣袖,让心宜给他见礼,介绍着,“这是我们的堂哥,大伯的儿子。”
心宜唇角微弯,想着现在住的这小院子就是借他大伯他们的,这会子见到他家儿子,也算初识也便随着恭敬行礼问安。
王成的目光在心宜身上打了个转,“昨听说你带一姑娘回来,就这个吧,丑是丑了点,但也还算是你的运气,”末了眸子又在心宜脸上扫了一眼,收敛了一下情绪接着又道,“眼下父亲病好了,看你孝敬的份上,也松口帮你打点着弄个差事,你别一天光想着乐子,而忘了正事,荒废学业。”
说完在君木肩上拍了拍,又望了一眼心宜,然后很是感慨的留给君木同心宜一个背影。
“他….”
“走吧”
不等心宜将话说完,就被君木截断,拉着心宜的手快步走出巷道,在巷口不动声色的松开。
看着君木的神情,咔在心宜喉间的话到巷口心宜也就放下了,只有更坚定的陪着君木的心。
西城没有北城的热闹,也没有南城的奢华,但胜在街道长,不宽,但长,一眼看不到尽头直通郊外。
君木在离城墙不远的一排低矮房檐放下背框,铺了块破布在地上,又支起了一个简易的桌台,摆上笔墨,加个凳子,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君木又从框内取出一本书册,闲适的翻看起来,坐等来人相询。
“就这样?”心宜眨眼,真心有点担心会不会晌午没饭吃。
君木倒是很坦然的点点头,一派毫不在乎的情形。
“晌午我们吃什么?”心宜终于还是憋不住问出心种的担忧,这道上都没几个人,而且测字这些谁没事天天同这些较劲了。
君木目光望向心宜,然后粲然一笑,“晚点我去找猎,不急。”
望着他的笑,心宜心中的忧霾也顿时无存,十分信任的对着君木点头微笑。
不过片刻到还真来了人,请君木为小儿测字,心宜在一旁听了听,眼神从最开始的平淡也慢慢的变得崇拜起来了,君木可以将胡侃也说的有理有据,冠勉堂皇,引经论典,不得不让人折服他的学问广博,拆解绝妙,忧喜参半,化解之法也实独道,不得不让人信服。
不一会破桌上就有一两碎银躺那里,那妇人带着君木写画的两个破竹签子,感激不尽的笑着离开了。
君木捏起桌上碎银,望着心宜一脸打趣的笑意,脸上反而不自在的烧起来,带着窘然将随手将碎银丢给心宜,“你要是闷的话,可以到四处转转,买点你喜欢的吃食,一会儿再过来。”
心宜憋着笑,点点头,微微靠近,逗趣道,“相公,没想到你还如此博学,生意定然不错,今日总算大开眼界了。”
一句话说完,君木完全变成了一只赤红的熟虾,心宜伸手捏捏君木滚烫的耳垂,畅快的蹦跳而去,毕竟夫君有才,自己荣耀确也是件喜事。
西城确实很长,是北城南城的两倍,走的脚都发软了,只是都没什么看头,街铺都沉旧零散,东一户西一店的,这么长的街道,还不如都集中在一块方便,也不用逛得这么累。
“表妹,表妹……..”
一辆马上哧溜一声停在心宜的身边,心宜转眸正对上挑着车帘向外望的韩墨,叠声说着“真是你?”他又左右望了望,“王兄是不是在前面测字了?”
心宜皱眉,木然的点点头,才想起来,那次同君木逛街遇到他的两位好友,眼前这个没拿扇白面应就是话多的韩墨。
韩墨见心宜的神情,委顿中充满着郁闷接道,“看来你是想不起来我了?亏刚刚我见到个身影就不停的叫你,原你都没记得我是谁。”
“你满大街的追着人家姑娘叫表妹,你还有理了,”程风用折扇敲了韩墨一下,用手挑高了点车帘,露出多半张脸向心宜微点头。
心宜这时到也想起他们来了,君木的好友,满有趣的一对,也就弯唇对他们笑了笑,“我叫心宜。”
韩墨到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垂了一下眼帘,“是我疏忽,上次你说过的,可叫到嘴边却又给忘记了,”然后他又抬眸算是认真的看了心宜一回,“要不是上次见过你,记得你的身影,不然我都不敢认了,怎么变化这么大。”
心宜不自觉伸手摸摸脸,“怎么了,很丑吗?”
如此直白韩墨到有些不好怎么回答了,但还是很肯定的点点头,“是没之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