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见众圣不语,哪里理会他们冷笑,轻轻一哼,就是白须飞扬,鼓掌大笑道:“理当如此!”
老子说着一拍大手,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而又玄,众妙之门!”老子说到这一拍额头,道:“此乃我成圣后所领悟之道德,谓之‘道德经’,共五千余言,尔等不妨且听我一一道来。”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毂,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道德经》共五千余言,老子说完用时将近两个时辰。圣人讲道自是不凡,只见老子讲道之时,玉虚宫外:百鸟朝鸣,齐齐跪拜;有那顽石点头,地涌金莲之象;天花乱坠,天女散花之舞,实在是不凡。
老子这一讲道,头顶就是一道清光漂浮。清光中但见三位白发道人或站或立,或指天打地,或长歌而笑,各自显现出神奇风采。
一时站于下首的广成子听完《道德经》后觉得自己心神震颤,觉得自己修为都有突破到大罗玄仙的趋势,心里兴奋不已,忙凝神冥思起来。
原始听完老子《道德经》之妙,拊掌大笑道:“师兄,果不愧是我众圣之首,实是实至名归!”
老子听完含笑点头,众圣冷笑。
随后原始以主人身份开始讲道。原始为玉清天尊,自然讲那玉清。原始玄妙不减太清,果是不凡。只见原始讲道时头顶玉光缭绕,乳白光芒洒到众弟子身上,都觉修为大进,有天下舍我其谁之势!
原始讲道毕,老子又赞原始,众圣兀自冷笑。
跟着通天讲道。通天为上清天尊,乃三清之末,不过玄妙依然直比老子太清。只见通天讲上清时,站于下首的通天弟子多宝突然全身一震,修为已经突破了。
一时三清讲道毕,众圣都自颔首。三清同为盘古,领悟之道皆来源于鸿钧,说起来虽有差别,但终归一体。所以三圣虽有不同,但也只在于本心差别。不过这样一来,三人自然都自不甘,有心较个高下了。
三清过后,当玄天讲道。玄天见众圣都看自己,大笑三声,不再言语。
众圣知他意思,也不他。西方二道人见了,都是大笑,就听阿弥陀开始讲道起来。
“西方妙法莲台相,从来都自接引讲。”阿弥陀刚一讲道就冒出这样一句,使得众圣都自皱眉,可他却怡然自得,点头道,“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阿弥陀乃过去佛,说现在法,当有现在佛,即说过去法。
“舍利弗,其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
“又舍利弗。极乐国土,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皆是四宝周匝围绕,是故彼国名为极乐。
“又舍利弗。极乐国土,有七宝池,八功德水,充满其中,池底纯以金沙布地。四边阶道,金、银、琉璃、玻璃合成。上有楼阁,亦以金、银、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玛瑙而严饰之。池中莲花大如车轮,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微妙香洁。”
阿弥陀乃佛祖,一讲道就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其势比老子都是绰绰有余。阿弥陀不讲西方妙法,却大谈极乐世界美妙,话一出口,使得在听诸圣众弟子心驰神往,诚心拜阿弥陀了。
阿弥陀也不敢过于放肆,知道众圣都自戒备自己,所以全身佛光凝而不泄,否则一释放出来,立马就使得众弟子诚心皈依了。
虽说众圣有心护持门下弟子,可也有那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及慈航道人四人频频点头,好似能领悟西方妙法一般,看得准提心里大赞:“这四人身具佛法慧根,我当渡之!”准提有这番想法,自又演绎一番事故来。
济羽听完,心里大笑,忖道:“我从鸿蒙来,自鸿钧、盘古始,都只知斗争,却不知极乐!你既有极乐,当有灭教之祸,否则鸿钧岂非鸿钧?”济羽想着念头急速转动,想着该如何对付这西方佛教。
一时准提说法。准提不言语,拿出七宝妙树在地上轻敲三下。可好此时女娲圣位上有一顽石,它本为死物,听了准提这三敲大地之声,却突然变化成了一只猴子,向准提朝拜起来。
准提见了含笑点头,知猴子与自己有缘,遂让他立于自己身后。
一时众圣说完,只济羽不演,不说玄妙,只大笑了三声。
众圣坐了许久,准提拊掌对济羽笑道:“玄天!难道你不说就想过了此次论道么?想来你之不得盘古,不为鸿钧,恐是空有其谈,不能当真吧!”
济羽闻言笑道:“我知你西方妙法有独到之处,不过极乐之说,哄骗孩子尚可,于我无益!我之不说,乃无所说必要。昆仑论道,论圣人之道,弟子之道,我道脱胎于老师,固与三清无异,与尔等杜撰出的‘西方极乐’却大有差异!若有极乐,何来杀劫?这你二人自然知晓,却又自欺欺人,做那可笑可悲之事,岂不令我笑话?”
三清听玄天说他之乃鸿钧道法,与自己三清都为正宗,皆是大喜点头,复又一脸可怜地看向阿弥陀与准提,好似他二人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济羽又道:“若论起道来,我等却可把老师大道尽数演说出来,则无大小之别,高下之分了。奈何你等非要分出高下,这样一来我何敢藏私?”
看见众圣都听自己讲解,济羽大笑道:“我之大道,一言以蔽之,曰‘大道冥冥,天道无常!’”济羽说着忙闭口不言。
众圣门下弟子一听,都是一愣,不知何意。随后都迷惑起来,这“天道无常”是什么意思,又关我等何事?
众圣闻言,猛地色变,齐怒瞪向济羽,却见他好似睡着了一般闭目养起神来。众圣又见门下弟子迷惑,都自摇头,一时不由起了晦嗔之心。
突然老子、原始、通天却扶须大笑起来。原来玄都、广成子与多宝道人因为有所领悟,全身散发出圈圈金光来。他们神情似喜似悲,都自身体一动,修为突破到大罗玄仙了。惟独西方教门下无人,使得二人脸色异常难看!
济羽见广成子、玄都与多宝三人模样,不由暗赞他们慧根深种。回头看了碧霄、琼霄一眼,见她二人似懂不懂模样,也自欢喜。济羽对此二霄要求并不苛刻,非像她们大姊云霄那般,所以有济羽保护,可保碧霄、琼霄二人无虞了。
“昆仑论道乃门下弟子论道,如此当让他们显示手段!”通天见多宝法力超群,比广成子、玄都都高出不少,不由大喜道。
“理当如此!”众圣听了纷纷点头。
“不妥。”老子闻言,面皮抽动,轻笑道,“玄天师弟既先我等一步成圣,想来自有不同一般法门可增加门下弟子修为也不可知。况三霄师侄此时皆已为太乙玄仙巅峰,较其余弟子高出不少,看来弟子比试却要推迟。”
老子第一次抢夺混元金斗时,就见三霄已是大罗玄仙修为,此时见碧霄与琼霄二人却依然如此,不免奇怪。
老子当然不会相信她二人这么些年修为一点不涨,因此感知之下,用元神察看,发现二人已达太乙玄仙巅峰之境,近准教主行列了,岂不吃惊?奈何自己门下弟子收留短浅,初时还是凡人,怎可与准教主相斗?
济羽见了,心下暗赞老子不凡,果为三清之首。原来济羽在前来昆仑路上就遮蔽天机,以莫力封印住了碧霄、琼霄二人修为。不说圣人,如果不注意的话,也会被天机蒙蔽而一时探查不出二人真实修为。
奈何济羽虽妙,可少算一步,忘却当年众圣见过了三霄。济羽心下感叹,以后不得鲁莽!如此正应了那句“夫未战而庙算多者,胜也;未战而庙算少者,未胜也。多算胜,少算难胜!”
“如此,却当亿年之后了!”原始听了也知自己鲁莽了些,忙把时间大幅增加,定为亿年以后。
众圣听了纷纷点头,只余济羽冷笑。一时众人都离开昆仑,首次昆仑论道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