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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后来的事便是夕锦回了张府才听说的了。那个大殿被平乐公主占用了整整两个时辰,才诞下一个女娃娃。

平乐公主的日子来得比一般人早,在平安郡主晚宴那日之前就已有轻微的腹痛,只是据说平乐公主一直忍着没说,直到那时才终于忍不住了。

因为未足月的关系,平乐公主的孩子据说又瘦又小,皮肤皱巴巴的。再加之胎位不是很正,难免耗时久些。

按说平乐公主是长公主,这怀的又是头胎,平日里的衣食住行马虎不得,照顾的嬷嬷自然也是皇上钦点了宫里经验丰富的老人去的,可谓无微不至,只是这生的却仍是这般艰辛。

夕锦感叹平乐公主的运气不佳。

云华却道:“……天真!宫里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平乐公主的女儿能生下来已经是极其好运了。死在皇宫里的幼灵哪里是容易数得清的。”

“平乐公主嫁人好几年,早就不住在宫中了,”夕锦对云华的话并不十分相信,委婉地道,“公主府离皇宫这般远……”

“平乐公主的母亲可是皇后!”云华打断夕锦,说得话很是斩钉截铁,“我倒觉得平乐公主也不见得真的对即将临盆一点感觉都无,哪个怀孕的人会不在意腹痛?她专挑了这个时机留在逍遥王府也是没准,不然她为什么不将身体不适告诉其他人,请御医前去诊断?”

夕锦愣住,云华说得在理,她未曾想到这一层。

云华戳了戳夕锦的额头,口气带了几分忧虑,叹道:“二叔马上就要成婚了,还是南华的公主,你这般不长记性,该怎么办才好。”

“咳,本大爷会帮你的。”琼枢果断在心里插嘴。

夕锦无视之,看向云华,不舍地说:“姐姐,你真的不能留在府里?”

“嘘,”云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扫了扫门口,“最近我被看得紧,你说话多注意些。留下来做什么?等着被打包嫁人,从此做那个莫名其妙的王宁科的附属品?安心,我不会一直不回来的……等过了风头,就回来看看。至少,会来瞧瞧你的。”

夕锦不禁很是伤感,垂头丧气地坐着。

云华威胁道:“到时候若是我发现你瘦了,你狠狠给你灌几天肉,吃不完不准睡觉!所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多长几斤,听到没有?”

“……胖过头嫁不出去了怎么办?”夕锦勉强一笑,也放轻松了点。

云华打趣她:“那个人从宁州追到京城来找你,不会为了区区两斤肉嫌弃你的,你尽管吃吧。啧啧,还真是让人羡慕。”

夕锦被云华露骨的话语闹了个红脸。

张府近日张灯结彩,正是要结亲前的准备。只是大多是王嬷嬷在打点,张虞本人却总是神龙不见首,一天到晚在府外忙活,一点清闲都余不下来。

逍遥王府那天的晚宴果然是个局,假意寻来群臣,借得是平安郡主饯别的名号。太子党和梁成王两党的人都邀了来。逍遥王本来就是个闲散王爷,又不理政事,便被当做有个金壳子的装饰,不太引人注目。

他虽然是太子党,却没什么发言权,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不在朝堂上多言。逍遥王平时不曾与梁成王的人闹得太僵,家里设宴也从来都是两边人都请。乍一看好像是两边都讨好的墙头草,其实他的立场一直都没有改变。

平安郡主远嫁,便办了个赏月宴,算是留下最后的记忆,理由完美无缺。由逍遥王来进行,最是隐蔽,又是酒过三巡,戒心最弱的时候,女眷也全落到了平乐公主手里,被斩了后路,全部一网打尽。

梁成王被砍掉左膀右臂,虽然人不在京城没什么事,但儿子却不见了,正气得跳脚。

关押大臣需要一个理由,天子大笔一挥便随手在皇榜上按了一个“策划谋反”,从各大臣屋里搜刮出来的发往国外的私人信件便是证据。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确有其事,罪有应得,但有些实在很冤枉,只是与被贬谪到荒凉之地的友人或远亲交流的普通的书信而已,只因里面提了几句朝廷的现状,就被当做“泄露机密”的罪证。

天子这一招着实是很,梁成王便是有意要维护党羽,也不得不暂且按捺住性子,现在上书显然是不打自招。

张虞的忙碌也正是因为这事,作为为数不多的皇帝心腹,他得审问某些不便于公诸于世的东西或是涉世较深的人。

毕竟不是所有的秘密都适合被摊出来暴露在眼光下,被人知道了难免让皇帝心中不安,可天子自持身份,又不能亲自动手,这些便都交给了张虞,和其他几位内臣。

夕锦倒是闲下来了,便关注起了小喜的婚事。

她倒是也有意将小喜带做陪嫁,只是这样小喜的身份便有所不同,年纪也拖得大了,将来不一定还能寻到比较好的人家。

紫萝果然也没再回来,大约是留在了京郊的家里。只是上官家也是梁成王的人,虽然身份地位不够高,没资格收逍遥王府的帖子,逃过一劫,却也在风雨飘零之中,人人自危,想必日子并不好过。

紫萝当初签的卖身契上的手印便不是她本人的,家里的信息不太对。刚发现她过了请假时限还没有回来,王嬷嬷便大发雷霆,想要上门取抓,这才发现当初人牙子给的东西本来就是假的。

夕锦身边又少一人。

这下算来算去,能陪着夕锦出嫁,还算熟悉的人,只有老实敦厚有点笨手笨脚的小巧。这些年观察下来,她和大夫人也没什么接触,好像可以放心,只夕锦还是心怀芥蒂。

七月初一,距离张虞大婚还有两日。

王嬷嬷难得来找夕锦,身边跟着满脸不情愿的小喜。

“嬷嬷今天怎么有空?”让王嬷嬷进了屋子,夕锦惊讶地问道。

公主出嫁乃是国嫁,张虞的宅邸不大,虽说扩建了不少,比之那些正经的公主府,还是寒颤。何况公主一词听起来就高贵非常,张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人们都很紧张,深怕像传说一样,一点过失就会被随随便便砍掉脑袋,情绪有些恐慌。

现在全府上下忙成一片,唯有她这个身份尴尬的继女多有忌讳,什么事都沾手不得,倒像是被排挤似的异常冷清。

王嬷嬷本该是最脚不沾地的人,却抽空来了她的院子里。

王嬷嬷一脸肃杀,她是个很认真的人,只是今日分外不同寻常。王嬷嬷恭恭敬敬地向夕锦行礼,道:“小姐,当初老奴敢陪着您不远千里进京,以后便也当永远站在您这一边。”

王嬷嬷是她母亲以前身边的忠仆,地位非普通丫鬟嬷嬷可以比得。夕锦突然受了一礼,吓了一大跳,深觉受不起,连忙行了回去。

“嬷嬷……您这是怎么了?”夕锦小心翼翼地抬头,语气迟疑。

王嬷嬷回答:“老奴心中的主子只有夫人和老爷,如今老爷和夫人入土为安,老奴便该服侍小姐。如今……张虞大人成婚,有些事也该和小姐说了。”

王嬷嬷口中的老爷夫人自然是夕锦的亲生爹娘。

进了京城以后,王嬷嬷便改口叫了张虞老爷,现在却又叫回“大人”,生疏远近立显。夕锦心中“咯噔”一声,王嬷嬷专程过来,果然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嬷嬷,你和小姐说话我还是不太适合听,”小喜不太有紧张感,只是她素来害怕王嬷嬷,放不开手脚,便往后瑟缩,试图跑路,“不如我先回厨房吧?明早的包子还没蒸呢。”

王嬷嬷对小喜可没多么客气,二话不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恼道:“少多嘴!好好站着一起听。将来公主进了府里,小姐的事就是你的事,还敢乱跑?!”

小喜被正面吼了两句,委屈地往夕锦身边靠了靠。

王嬷嬷见小喜安分了,又多白她一眼吓她一吓,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当年小姐出嫁之前,和张虞大人的关系甚至胜于和张大老爷的情谊,这事小姐可知道了?”

夕锦一愣,点头。

张虞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同寻常,她隐隐也察觉不对,本来就想问问王嬷嬷,只是回府之后竟然忘了。

如今王嬷嬷主动提了起来,还偏偏是张虞成婚前夕,莫非真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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