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萧寒有些不解。
“对，就是轮回”，易风的回答非常的笃定。
“你相信轮回？”
“信，为什么不信呢？”易风反问。
“好吧，信仰是你的自由，你还是给我解释一下我刚才那个问题吧！”已经浪费半天时间了，萧寒可不想再听他一套神棍似的言论。
“我们现在讨论的就是你那个问题啊！为什么会有轮回啊？因为有生死；那又为什么会有生死呢？因为有因果！”
“你都在说些什么？”易风一连串的问答让萧寒有些蒙。
“我是说，所谓的轮回，就是因为因果。你说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无论是内在的自我暗示还是外在的条件暗示，都有一个因，这个因可能是一件事、一个人，但这种情况只要不是与生俱来的，总有一个时间点，即是从某一时间因为某一件事情才有那种感觉的。你只有弄清楚了‘前因’，自然就明白为什么会有现在的‘后果’了，人们常说的前因后果就是这个意思，明白了吗？我顺便问一句啊，你说的这种情况是准啊？不会是你自己吧？”
“不该知道的不要瞎打听！对了，那两个病人怎么样了？”费了半天劲，又绕回了原点，还是停留在事情的诱因上，是自己把简单的问题想的太复杂了吗？萧寒暗想。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想起了第一起交通事故的那两个病人。
易风知道萧寒说的那两个病人是钟文轩和他那个司机，“钟家少爷还是老样子，省里来的专家会诊了好几次，但已经过了最佳的恢复期，其他的只能看天意了！那个司机有所好转，但离康服还有一段时间。”
“你自己就是专家，还用会诊吗？”萧寒本来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不能这样讲，寸有所短，尺有所长，每个人术业有专攻，我也不是万能的！”
“这突然间见你这么谦虚，我还真有些不习惯，我能去看看那两个病人吗？”
“可以，我和你一起去！”
钟文轩还是老样子，两个人在病房外一阵唏嘘，也就只能是看了看。
在精神科的病房里，萧寒见到了那个司机，他已恢复不少，精神没有刚清醒进的那种压迫感，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在得知萧寒的警察身份时，急着向他讲述当天车祸发生时的情况：
那天雾很大，能见度不足五米，但因为是钟少的婚礼，要赶好日子、好时辰，迎亲的车队还是赶早上山，在接到新娘后又冒着浓雾下山。刚开始一切正常，因为雾大，又是山路，所有的迎亲车辆都拉开距离，低速缓慢下山。我们的车行驶到出事那一段下坡急弯路段时，突然感觉到车后的浓雾中有一个摸糊的黑影跟了过来，离我们的车越来越近，起初以为是后车跟的太近了，正想鸣笛提醒时，却发现车后面的那个车西越跟越近，几乎贴在了车尾上，在雾气中隐约可见是一只足有一人高的巨大的蝴蝶，正挥舞着翅膀贴在车后，车里几个人都慌了，那新娘子更是直接崩溃，尖声叫着“他来了、他来了……”，我们更是毛骨惊然，这时钟少叫我加快车速摆脱车后那东西，我也是一时慌了神，猛一脚油门下去，车就窜了出去，但就在此时车周围的挡风玻璃上也有黑色的东西贴了上来，仔细一看，是一只只蝴蝶，那蝴蝶的翅膀上有一黑一白的两张骷髅脸，正不停的向车玻璃上附了过来，很快汽车挡风玻璃上就全部被蝴蝶遮挡住了，我看不到路面，只好将车拐向山壁一侧，让车子一路擦碰着左边山壁向前冲，然后突然就觉得整个车子向下方坠落。整个过程中我数次通过后视镜看车后面的情况，那只巨大蝴蝶就如同鬼魅一样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们的车，就在车辆开始下坠的瞬间，我还看到那蝴蝶紧贴着车尾随着车子一起往下坠。然后我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
司机一口气讲完了所有事情，那种极度的压迫和恐惧感再次袭入他的脑海，一时间脸色煞白，额头上汗珠如豆，浑身抽搐。易风见状忙将萧寒拉出病房。
二人刚出病房，身后就传来“啊……”的一声充满惊恐的嘶吼。当值的医生护士火速冲入病房，病房内人影攒动，夹杂着“蝴蝶、蝴蝶…鬼……一连串的模糊不清的嘶吼声，一时间乱作一团。
“得，前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易风无奈的苦笑着说：“走吧！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怎么会这样？“萧寒边走边问。
“他的病情还没有完全康复，强行让他回忆当时的情形，相当于让他又经历了一次当时的恐惧与绝望。本来还十分脆弱的神经再一次受到了刺激，就又回到了刚清醒时的那个点了，甚至于比那时还要糟！”易风重重的叹了口气：”唉！这也是我一直没有通知你病人有所好转的原因，我本是想等他康复一些再说的，赶巧你今天就来了，不过能说出真相也是好事，不知道对于你们破案有没有帮助！”
“对于那起交通事故的起因我们以前也有过一些推测，不过推测终究不是事实，我们需要通过现场人证的叙述来了解事故的真相，所以我们才急于从那司机口中获得当时事故的详情。”萧寒没有正面回答易风的问题。
“那你们的推测和司机叙述的真相一样吗？“
“你的职业是医生，如果对推论感兴趣的话，建议你多看几部侦探小说，还是那句话，不该知道的不要瞎打听，就像我从来不打听你们医生医治病人的流程一样！今天司机说的话你也不要传出去，请支持警方的工作。谢谢！”
萧寒面带职业性的微笑，他自然不会告诉易风司机口中说出的事件真相与自己推测的情形一模一样，但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对于整个案子的其他推测是不是也是这样？说实话，他不希望自己的推测变成现实。但警察做的就是不停的推测，不停的验证，然后寻找真相的工作。
看了眼易风，萧寒突然说：”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
“什么？”易风一时没明白萧寒的意思。
“没什么！今天谢谢你！”说完转身离开。
留下易风一个人呆立在原地自言自语：“我话多？”
突然，易风像是想到了什么，整张脸瞬间僵住了，哑声说：“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