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在自己的手掌心不断煽动,有点微痒,更甚至这一股痒意似乎传到了自己心间,有点酥麻。
是莫清琳的脸比较小,他的手掌轻轻覆上去都将她脸部的三分之二的部位挡住,只留那抹红艳在脸部,让他有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莫清琳诧异过后伸手把傅明深的手掌给轻轻推开,而不是像方才一样打开他的手。
把一个带着疑惑和让他安静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递给傅明深以后,莫清琳才开口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妈这里。你不要拿他威胁我了,我的金主也找了别的宠物。你也知道住院费很贵,我的钱都给妈做手术了,你向我要钱呢,我是一分多余的都没有了。你要是有点良心,就不要去赌了。”
知道自己劝不动以赌博为生的父亲,莫清琳稍微停顿了片刻以后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冷着口气说道:“当然。如果你想要那点钱来资助一下我们母女俩,我也不介意向你要点钱来花。你也不要想着把妈从医院接出去这种损招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在马叔那里你欠了有好几万块钱吧。”
“你想做什么?”电话那头的人突然紧张了起来。
“我告诉了马叔医院的地址,他这几天都会在那里守着就等着抓到你来还钱呢。”莫清琳冷冷说道。
能够让一个赌徒不要在某个地方出现,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那个地点告诉他的债主,让债主像是守着擂台一样死守着台子,就等着兔子撞上来。
“马叔那边的钱你不是帮我还了吗?”那边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很不可思议,一个低沉的男低音突然太高了八个度说话。讲句实话,声音有些难听到刺耳。
“马叔没收我的钱,让我给妈交住院费了。你的债还没还清。”微顿,莫清琳继续补充,“哦,对了,马叔身边还带了几个壮汉,应该是他的亲戚之类的吧,我看着都挺凶的。”
莫清琳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着让对面的人听着就觉得害怕的事实。
那边的声音突然静止,像是挂断了电话。
莫清琳有些疑惑地把手机拿到眼前,亮起的屏幕显示着仍在通话中。
那头的人沉默了好久,大约有几分钟的时间,才开口:“你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吧?”
“我不知道。”莫清琳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继而补充,“不过我身边有会电脑的朋友,你再和我通话多几分钟,我就可以定位到你在哪里了。你想我去找你吗?”
在莫清琳说到找这个字的时候,电话突然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对面的人提早地挂断了电话。
盯着已经黑暗了地手机屏幕片刻,莫清琳突然抬头望向旁边的傅明深。
“你该走了。”她说道。
“你的父亲?”傅明深绕过眼前这个女人突然说出来的话题。
“凌晨两点了。我还要休息呢。”她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就睡这里了。”微顿,傅明深补充,“又不是没有睡过。”
“傅明深。”莫清琳没有像刚刚一样和他争辩,声音里面透漏着疲惫,“我累了。手术结束以后我就很累了。”她说的是刚做完的小公主的手术。
难得的,这个女人好像卸下了所有的坚强,在这个昏暗橙色台灯照亮的深夜,她在一个算是半个陌生人的面前展露出一点点的属于女人的脆弱。
傅明深没有多说话,只是撑起了身子,伸手呈抱着小孩的姿势环抱住莫清琳的上身,手臂微微的添加了点力气,把她带进了床。
经过一系列的折腾,莫清琳也懒得从他的怀里面挣扎。只是单纯地想要汲取人类地温暖。
就好像落入沙漠地人类本能地渴望着水源,就好像常年生活在北极地人类本能地向往火种地温暖。
就靠一会吧。她如是想。
就这么忘却抱着自己地人地身份,就这么任性一小会。
良久,莫清琳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
“我以为你睡着了。”傅明深似乎被周围地安静渲染,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嗯。”莫清琳合上眼睛,轻轻用喉咙发出声音。
一时间室内少了方才地针锋相对,也少了电话里面某个人吵杂地声音。相反布满了柔情。
环境加上怀里面地软玉让傅明深地心里更是软上了几分。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可是就在他同样昏昏欲睡地时候,怀里面地女人却挣扎了起来,使劲将自己地身体从他的怀里面挣脱,他的胸膛也因此抵上了一双柔软地手。
“别闹。”女人地力气在他眼里面就像是虫蚁地力气一般,傅明深调整了一下自己地位置,将女人以一种更好地姿势拥入怀中,语气宠溺。
“我这个休息室不能落锁的,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作为一名医生,特别是住在医院的医生,其实是没有准确的上下班的时间,只要病人有突然情况,值班的医护人员就会立刻赶过来叫医生。
毕竟在生命面前分秒必争,尤其是她所处在的妇产科,稍有不慎,丢掉的可不单单只是一条生命,而是两条、三条。
所以她的休息室绝对不会落锁,这也是为什么方才傅明深能够简简单单、大大方方地进入自己地休息室,再顺势躺在自己床上。
“怕被别人看到?”傅明深稍微放松了自己手臂环抱女人的力度,却没有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只是让两个人可以面对着面交谈。
“怕什么呢?”让这一切成为事实会更好,傅明深没有将心中的目的给说出来,他有一种直觉,只要他现在但凡说一些更为出格的话来,怀里面的女人一定会不顾一切挣扎起来。
莫清琳似乎已经对他的厚脸皮表示了适应,心里面没有像之前一样有太过多的吃惊。
只是听着他的这句话,女人的直觉倒是让莫清琳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