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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梦回大汉(15)补一

“叩谢皇后!”雪儿父母是很真诚的,没有一点儿做作。

“你看你们生分了!”

“叩谢女儿!”

我赶忙把他俩扶了起来。雪儿一直沉默着,这是她应该承受的煎熬,这般的痛苦是毁灭她,还是成就另一个不一样的她,那得看她自己。

我毫无所获,我知道雪儿的父母绝对有隐情,我更相信李夫人临死前所说的。她以她的生命为代价,只是为了澄清一个真相。我还有理由怀疑她的临终之言吗?

临走前,我给雪儿留下了话:“你极可能是我的同母异父的姐姐,我嫁给了我的亲舅舅,你是知道的,这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一点儿不幸福。你难道要步我的后尘吗?”

她的泪光闪闪,只是她在抑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想必她比我更痛苦。

这一切雪儿也听到清清楚楚,只是她听得肝肠寸断,心如刀绞。

我早已知道了,他至少是我的舅舅,我的投入理性得多了,我并不感到痛苦,而是感到彻底的解脱。我终于可能确定我可以不再爱我的太子了。

而对于雪儿,她感觉到的却是无限的无奈甚至失望。

我给她选择的机会,她必须把自己的身份弄清楚后才能决定是否嫁给皇上。

很遗憾的是这关键的一环却断了,也许雪儿的父母确实不知道当年的雪儿是谁丢在雪地上。

我对我的母亲鲁元公主没有半点反应感到十分的不解。

雪儿已经在王府住了这么久的时间,她不可能不意识到我和雪儿是何等的相像,这绝对不是偶然的。她那段深藏在心底的记忆就不曾被触动过吗?

我母亲似乎对雪儿并无特别之处,至少我母亲掩饰得天衣无缝。

我母亲的平静使我反过来又怀疑李夫人临死时所说的真实性了。

难道她只是想完全破坏我和皇上的感情,因为如果我不是皇上的亲外甥女,也许我们哪一天想通了,我们会接受对方。而一旦鲁元公主是我亲生母亲,那么我和皇上就只有天各一方了。

我和皇上的离心离德,李夫人能得到什么好处?至少我现在我不明白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也许李夫人是被迫,那么逼迫她的只有我的敌人,而目前我的敌人也毫无还手之力了。

当然我还有一个最大的敌人就是薄妃,但是李夫人如果是我的亲生母亲,她有什么原因故设疑阵,难道她在保护她更为重要的人,而不惜牺牲我的一生幸福?

如果我是李夫人的亲生女儿,无疑雪儿也是,她也许不愿意看到她的另一个女儿也嫁给天子?

其实,我只要调查一下当年我母亲鲁元公主是否有那么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不过她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我不敢;即使我敢,也没人敢透露给我一点点。

我母亲鲁元公主对待雪儿并无丝毫的特别,是不正常的;反过来,如果我母亲对雪儿有点特别,这也是不正常的。特别与不特别又有什么区别?客观地说,是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终究难以脱离情感的约束,难免会看走了眼。

真相犹如酿造了多年的美酒,埋藏的时间越长越有韵味。

如果真相被人掩盖了,那么这个局却实在太大了,除非他有预计未来的能力。或者他所布的局根本就不曾想到自己会享受到它所带来的利润。

根据我看过的历史,如果这是个局的话,只有薄妃才是总设计师,她的儿子是最大的收益者。这只是我的猜测。……

近日来,宫中在流传这样一首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1)

此歌为坠妃戚氏所做,歌中很明确地表达了戚氏日夜盼望她儿子回宫来救她的意思。在凄厉的晚上这首歌在千里都可以听到,而其感染力想必在三千里以外的儿子都能感受到悲凉凄楚,但是人们只感到了她的痛苦,却无法预见到这其中蕴含的危机和死亡。

听闻先帝对如意也做过周密的安排,这无疑是想保护如意。只是如意年龄太小,其母也是有点儿不知进退,这本身就是危机存在的根源之一。先帝的保护措施再周到,都是能够破解的;我也为如意担心,如意确实是无辜的,戚妃陷害太子,毒害太子,着实可恶;只是这一切与如意无关,至少他年幼不能为。

听说如意几天前天就回京城了,哎!他已经步入了这个死亡的圈套,究竟是谁设计的,这已经不重要了。

想当初韩信被先帝封了“三不死”: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君不死,没有捆他的绳,没有杀他的刀。

不过韩信还是被吕后困于一个被封得死死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的帐篷之中,被一班宫女用竹签活活钉死。

只要如意在吕后的掌控之下,他的命运已然决定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抛弃富贵,只是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薄妃的儿子,吕后能放过他,只要如意从这现实中的例子中吸收一二,他的死也许就能避免。

皇太后一大早就遣内侍要皇上夫妻俩去和她一起看看戚氏。

我知道戚妃的下场,我却有点儿怀疑,因为人之所以为人,乃是他还是有点儿人性。而人性无疑也包括善良,即使最邪恶之人也少不了善这个特性。而史书上记载的吕雉把戚夫人做成了人彘,这完全是丧失了人的最基本的人性。我有点儿不相信。皇太后确实说不上是一个仁慈面善之人,但她也和凶残沾不上边。

皇后的凤銮比我和皇上的排场威风得多了,两幅銮驾相遇,我和皇上就下驾凑到了太后的座驾下面伴驾步行。我们一行离掖庭不远了,一会儿功夫就能到了。

在掖庭外,各级官员都下跪迎接,掖庭的官员不是侍女就是内侍,当他们欢呼万岁和千岁时,我似乎听到了一片黄莺和鹦鹉声,这个宫殿没有男人自然阴气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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