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纽约市曼哈顿区街道。
圣诞的气息似乎感染不了这个拥有悠久历史的金融区,哪怕跟百老汇大街只有一街之隔,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美国国旗几乎挂满的路灯,还有跟国旗相似的红白装饰和圣诞老人的摆设。莉莉抓着个牛肉汉堡,白色和芥黄色的酱汁都沾了一点在上唇,一双明媚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华尔街,眼见到不少从世界各地而来的旅游团,乘着巴士或者选择步行来看这个国际金融中心。
街道狭窄而短,眼光及至街口的路牌“wall street”,那声略带讽刺的笑声里还闷着那口双层牛肉汉堡呢。
这条街的由来,上历史课的时候被粗略提了一下,但是她的几位叔叔可都对它的来历了如指掌呢,这个国家明明就为了抵抗被殖民的命运而修筑城墙,可惜防得了印第安人防不了荷兰人和英国人。明明受过同样的苦却对同样受苦受难过的东方之国做出欺压,呵,这条街的第一场交易战大约就是印第安人皮草对欧洲珍珠贝壳,积累原始资本倒卖国债,开了银行又用这些珍珠粉末冲开了一片金融泡沫,不得不说的高明,只可惜,东方人不太买这套账,来来去去,似乎也就那几个国家还在赌桌上,钉死了也跑不掉。
原本莫兰斯真的打算退回唐人街的,但是,正所谓这街外的钱,都是没主儿的,谁都可以挣,那就不挣白不挣了。
按曾新来说,他的员工就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贫民挤进得到华尔街的金融公司位置,梦想着自己都能成为第二个巴菲特的,另外一部分人也对这样的机会则求之不得,以便进入到诸如工程与金融领域,但能够在华尔街的主要金融公司工作是很多实用主义的中国本科生的梦想。
金融大厦里走出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士,超低领暗红色紧身连衣裙,恰到好处的五厘米高跟鞋,华人女子。摇曳生姿地走到莉莉面前,衣袖的咖啡渍出卖了她并不是表面上那般镇定自若,应该是个固执又死板的急性子。仅一个照面,莉莉已经大概了解了如何跟这位金融精英打招呼了。
“斯佳丽小姐,我是凯丽,曾先生到费城出差了,他特地嘱咐了,如果您决定要进我们公司实习的话,需要先帮曾先生处理好一件比较迫切的事情。”凯丽支着无死角的笑容对莉莉说道。
“什么事?”莉莉早知道不会顺利,就是不知道曾新会出什么难题。
“这个,”凯丽让出了半个身体,露出了身后那辆停放到蒙了尘的红色保时捷跑车。“曾先生说,他并没有替你交付停车费,斯佳丽小姐应该是忘记了,去年停在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走了。”
“呃,”莉莉看了眼跑车,好像确实是自己的,她还以为停在家里哪个停车库里了,原来停在了这里。
“斯佳丽小姐,”凯丽将车钥匙递给莉莉,“这是你忘了拔的车钥匙。”
那辆跑车很明显已经被锁了两只轮胎,就算有车钥匙也开不走啊。凯丽似乎看出了莉莉的为难,“是这样的,斯凯丽小姐,曾先生说,如果你不花一分钱将车合法取走并在两周内以低于整条街的停车费停放在华尔街上的话,就算你通过了第一关,他可以为你提供在公司实习的机会。”凯丽眼里的轻视不加掩饰,别说要合法取走车就得先交罚款,不花一分钱这件事完全不成立。
接过车钥匙的莉莉只好谢过凯丽,她知道自己迟早要习惯凯丽这幅虚伪到极致的面孔,诶,忍忍就过去了。
康纳接到莉莉电话后就立刻从警局赶了过来,电话里莉莉说解决不了的问题听上去很是严重,等他赶到的时候,莉莉正围着那辆红色跑车端详着那两个轮胎锁。
“发生了什么事?”康纳大声将莉莉唤回神,莉莉一抬头,跟昨晚相遇不一样,康纳穿着宽松卫衣和运动裤就赶来了,顿时脸上灿烂地笑了出来,“你真的来啦?”
“当然啦,我感觉你应该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了。”康纳看着那台跑车,语气变得迟疑。“这是你的车?”
那明显积了很久的尘让人觉得这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充满了故事。
莉莉点了点头,“有没有办法把这两个锁拆下来?”眼里充满了希冀。
“为什么你觉得我有办法呢?”康纳反问道,“这是警察的事,我建议你不要跟警察较劲,罚款不多的话,还是交了吧。”康纳神色自若,“以我跟警察打交道这么多年的经验,他们一般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相处得很愉快,而且酒吧里面的都是青帮的人,我以为你也......”莉莉苦着脸说道。
人来人往的街上有不少人给莉莉和康纳投去异样的目光。“你的车究竟放了多久?”康纳用手掌擦开了窗户,看了进去,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概两、三千美金的账单吧。”莉莉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那天跟卡洛斯吵了一架,他生气了直接把我拉回家去,我忘了车停在这里了,车是他给我买的,我上大学搭地铁更方便就没管了,然后今天通知我说我停了一年多。”
康纳听到之后也很惊讶,真的有人如此心大吗?但是他没错过这个叫做卡洛斯的男人名字。“卡洛斯是你男朋友?”
“别提他,是个贱人。”莉莉很明显的不耐烦更加加深了康纳的误会。
“好吧,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先把罚款交了?”康纳只好转移话题,“车门的话,我倒是可以开一下,但是这两个锁...”话音还未落,康纳拉紧了车门的开门开过,另一只手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网球钥匙扣,在车门上一顶,“啪——”车门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莉莉举起了手中的车钥匙,“我有钥匙,可是轮胎怎么办?”
康纳深深看了莉莉一眼,“你的轮胎贵吗?”说完,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