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沉了下来，惹得有些令人生惧。
明明的热腾腾的空气，却格外冰冷。
全场似乎寂静，无人敢言。
丹萌萌被他那一句“你不知道你真的很令人厌恶吗”，彻底吓懵了。
心底突然卷起来一圈又一圈的羞耻感。
狐狸眼泛起了微红，染上几层薄薄的水雾。
用力地咬着下唇，硬是将殷红的唇瓣咬得闪白。
眼里带着不可思议、惊愕、羞耻等各种情绪。
她瞪着一脸阴鸷的某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纤细的左手腕被他紧紧地拽住，她努力地挣脱却始终挣脱不开。
就像是被一把陈年老锁扣住一般，甚至这锁烫得让她有些疼。
她想吼，想解释自己不是让别人厌恶的人。
可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像潮水一般的羞耻感差点将她淹没，丹萌萌只能像耍无赖一般，赌气地吼道：
“顾唯一，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你才是最讨厌的那个人！”，我不是的！
边吼，边努力挣脱某人的桎梏。
丹萌萌鼻头一涩，眼睛红了个彻底，眼角差点飙出眼泪，愣是没能吼出那最后四个字“我不是的！”
顾唯一原本是瞪着丹萌萌，恍然有些愣。
而，眼底再一次撕开了一道裂口。
…
她极力忍住不哭，既羞耻又愤怒的表情，一下子占据了顾唯一的眸子。
他藏在心腔里的心脏，猛然揪了一下。
如刀冷峻的下颌轮廓格外生硬，薄唇抿成一条线，皱着眉：
不会又要哭了吧？！
就在他快要松口时，丹萌萌又吼道，“顾唯一，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他脸色一黑，也反吼道：“你以为我不讨厌你啊？我最讨厌的人也是你！”
谁他妈见过被人莫名其妙泼了一身牛奶，还笑脸相迎的人？
要是面前这个人换成任何一个男的，他说不定真就动手了。
顾唯一越是这样想，越气不过。
又突然想到丹萌萌那天说的情书的事，一把拽回她。
低下头贴近了几分，用一种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再一次恶狠狠地低吼道：
“我警告你，从今天起，无论你是不是暗恋我，咱俩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伴随着生硬寒冷的警告，一股粘腻的味道钻入丹萌萌鼻子里。
下一秒，她什么也顾不得，狠狠地推开顾唯一…
-
丹萌萌跑开之后，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另一栋教学楼的走廊里，走着走着越觉得心慌慌的。
一想到顾唯一那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模样，她就有些后怕。
她是真的没见过那个样子的顾唯一。
就像是恶鬼要将她的灵魂带走，她想逃，却双腿发软发麻，逃不掉。
脑袋里闪过一张张阴鸷的脸，和一声声“你真的很让人厌恶”。
丹萌萌叹了口气，停在了一间教室面前。
黑漆漆的大眼睛此刻少了几分光芒，抬头看了一眼教室。
“我做得很过分吗...”所以，让人讨厌吗？
…
丹萌萌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就有人出现了。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
“你做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