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归不爽但有些事确实不太适合在这店里聊,不但不适合在这店里聊甚至不自适合在迷市里聊,别看这迷市进来很难但出去可直就连个拦着的人都没有,宁妙:“看见了没?”
徐广生:“看见什么?这不挺正常的嘛,有买有卖、有老有少,一团和气、诸事顺心,至少表面如此。”
宁夏:“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孩子,人家随随便便来个人都能单挑我们全部。”
能被宁夏这些个十三岁多点的毛孩子称之为孩子,徐广生自认在他们这年纪的时候直连和稀泥都还分不清水和泥之间应该是个什么比例,如此自不免要多看个几眼,而他在看人人家看的又何尝不是他,心里装着事的两个人四目相交擦出些火花自是在所难免,徐广生:“这小屁孩该不会是想用他那眼神把我给灭了…人呢?”
工作人员:“门票,这。”
徐广生:“…地铁,哥们,你们这有没有套票卖?”
工作人员:“有,三十兽晶一月,不延、不续、不跳月。”
徐广生:“不延、不续、不跳月…这种月票买来有什么用。”
工作人员:“对,用处确实不大,不过这确实仅限于寻常人,八国之间纵无妖海相隔亦是凶险万分,而国事互访无论战还是拉拢都不可或缺,为那面子一个使团得多少人,还有…”
有些事倒还真是不用说明点透来处去处原本一处若欲去往它处自也只能有一处算一处买那全票,有月票自也便有年票以及拼那运气的朝票,徐广生自知手上这票和人家手里那些票全不在同一挡次,不过差异再大进出的仍是同一处,但能够完整回来功劳到底该归门票还是人却始终令徐广生很是闹心,宁妙:“就个破门你至于跟它较真嘛,只要有那材料即便是刚入门的炼术士亦能办成此事,唉,可惜,若有擒天阁的阁首上令我们便可顺便去逛逛我家那繁华的天都城了,心城虽美却不太像是这人间应有,或许呆着呆着便会习惯但至少现在还很难适应,太不真实了。”
徐广生:“在我眼里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太不真实。”
言者虽是随心但听者却自有想法,宁妙:“…你这嘴虽不甜但说的倒还都是实话,面对这美人美景你这俗人不免要动心,不过纵你动心亦是无用,你我身份悬殊,我要的你给不了。”
徐广生:“自恋,爱美之心虽是人皆有之但欣赏和想要得到岂能同日而语,方才我不过是道出了心中所想绝没有那别的什么意思,人贵自知,就连你身后的小侍女都比我这拿锄头的要衣着光鲜,能和当朝公主并肩而行我都已经觉得自己正做那黄粱一梦了,人活一世、草木一春,即已活得痛快又何需去学那秋虫哀鸣。”
宁妙:“活得痛快,得…即明知欲求难得又何必强求…怎么这说着说着就又感慨上了,都怨你,我的人生原本应该很简单,女人这直觉真是害人不浅啊。”
宁夏:“公主,需不需要属下。”
宁妙:“除了杀人你这脑子里还能装进些别的什么想法不,杀伐由来只是达成目标的其中一种手段,而欲成大事则需时刻牢记,谋定而后动。”
徐广生:“喂,在你们这些权贵眼里人命未免也太儿戏了吧,风水轮流转,悠着点。”
宁妙:“瞧,我说过这人很特殊,安心儿,方才你什么意思。”
对自己这些一块长大的手下宁妙一向很少动怒,而这一旦动怒事可就小不了了,不过即便如此安心儿亦仍是一脸无惧站得笔直,安心儿:“禀公主,那丹炉虽已破损却与广生公子产生了某种常人难以理解的联系,此等机缘可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若能掌握个中窍门炼丹那事绝对能事半功倍,而即便没那造化成品的数量亦非它物能比,婢子打小便拜在林雄门下学这炼丹术,虽由于自身不足难有精进最终只得无奈作罢却亦学到了些皮毛,何况那还是拜入师门后上的第一堂课,错不了。”
宁妙:“宁夏。”
宁夏:“禀公主,坊间似乎确有些一说,想那林雄二十之前亦曾是水国的第一炼术士,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吧,年纪轻轻便能达到那境界想来确比旁人要多懂一些,何况从来没人怀疑他的能力只是笑话他的运气,但为何如此坊间一直未曾有过明确的说法,或许真是好运到头终成祸吧。”
宁妙:“…我倒觉得他缺的不是运气而是看人看事的眼光,像我那先生,每十年才炼出一粒极品丹药,但谁又知道是事实如此还是他老人家未雨绸缪,天术士求的是尽情发挥而炼术士求的却是个稳字,其实有件事我也很纠结,这让炼术士教天术士到底该算是创新还是…迂腐。”
宁夏:“此事公主有所不知,根据属下所收集到的情报这天痕大师可绝不简单,他即是炼术士亦是天术士,而且,他那能力亦是能够随心所欲的驾驭风,想来是因为风术士在天术士之列难有出头之日所以才选择了门前是非较少的炼术士,世上又有几人敢像公主您这样迎难而上,撞穿南墙亦无怨无悔。”
宁妙:“少在这跟我拍这种马屁,马腿上了,世人皆知我这神启纯是靠钱堆出来的,若非如此天阶神启又岂会输给个地阶的娃,直令人有些怀疑人生。”
宁夏:“此事属下派出的人一直都有在跟,虽说至今仍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但正因如此矛头才直指萧王后那边,若非那边暗中搞的鬼天都城里又岂会出现这修为直达神启的街头卖艺人,那年纪便走单帮,可能嘛。”
此次这人的早熟程度远非徐广生所能想像,但在迷市里转了一圈他了解虽不多却长了不少的见识,徐广生:“你们怎么想我不清楚但我觉得迷市里的那些孩子并不是什么真孩子。”
宁夏:“那些已经强到没人样的家伙我们正常人根本就没法比,原本那因为赫赫功绩而不可一世的金枪武候现在多低调,金枪武候什么人,纯蛮力,而他那集全身力气于一点的拳头却被人家手指轻弹化解于无形,根本就是没可能的事。”
安心儿:“那些原本都是巨人国的成名战将。”
宁妙:“…今天你这丫头怎么忽然多话了?而且这些我们都查不到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安心儿:“禀公主,婢子就那么直接问的,活着都不容易啊,别看他们是成名的战将但奈何巨人国国内已然无仗可打,跨海作战对于没有天居只有战船的巨人国向来都是短板,奈何君命难违,风国的影子都没见着十万铁骑便已折大半,在那些深海巨兽面前巨人国的巨人基本也没比泥人强多少,而好不容易逃回的那千百人虽没指望过民众会夹道相迎却亦没料到那无奈的随波逐流会被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若非迷市主人发了善心他们一个也别指望能活,就这些,巨人国那些巨人脑子不太好使,后边的改变他们只知道是经过道门便莫名实现了返老还童,在他们眼里我们也是巨人一族,只是我们这些巨人未得命令不能随便乱揍,否则,没饭吃。”
所指即是巨人族那饭量自然值得关注,无论心城还是迷市维持的可都是一般人难以接受的高消费,徐广生:“没想到返老还童还有这好处,真有够省的了。”
安心儿:“但即便如此人家每餐还是得吃三屉肉包子,人家巨人族晚上睡觉便是锻炼,身体纵然缩小但儿时便养成的习惯却是想改亦难,你的习惯便很不好。”
徐广生:“我的习惯…除了睡便是吃,人家猪狗不如俺是直如猪狗,还行吧。”
安心儿:“俺?你吧,不过你的坏习惯是一根筋,她说的。”
徐广生:“骗子,那里边发生的事咱不说好了不说嘛。”
宁妙:“呵呵,这姐们我可惹不起,凶着呢,哦,别看她满嘴婢子婢子的溜实际上我这公主更像是她的婢子,她可是人家安王的掌中宝、心头肉,安王谁啊,天下兵马大元帅,能征善战、能文能武的超级大帅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一看就是捡来养的,当然,就算是捡那亦是在自家床上捡到了自家的娃,这姐们最大的本事不是武装对抗而是凭脸蛋刷情报,装谁像谁,之前她演的那戏就连擒天阁的那些个能人亦挑不出毛病,学不来、学不来。”
宁夏:“小主,就不能让姐妹们多耍几日嘛。”
宁妙:“这不也是为你们几个好嘛,本公主认识的心儿那可是有仇必服的主,若不懂见好就收命可很难长久,莫忘了安王麾还下有一支无所不能的影龙卫,黑着呢。”
安心儿:“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这些年帮了你那么多的忙换来的却是这评价,还好不是头一天认识你这人,否则今天这事非得有人见血不可。”
宁妙:“见血那是必须的,一会姐们请你吃串,二哥说这心城有个叫什么天的店那串烤得那叫一个香。”
安心儿:“最后买单的还是我,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多大的情,等会,我先去店里支点钱。”
徐广生:“这心城里她们安家也有店?”
宁妙:“所谓绝配便得配得起那绝,孩子他爸即位极人臣孩子她妈自然也得是一方翘楚,财通天下消遥府、日入万晶仅为税,如此绝配生出的宝贝自然只需惹事败家,天都双刹,哈、哈、哈。”
徐广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