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性子,与她像,却又有些不像。”说完还摸了摸苏倾九的头。因为只有十二岁,苏倾九的个头并不算很高,但在同龄的少女里,已经算出挑的了。
“敢问皇后娘娘问的是?”苏倾九鼓起勇气问道。
“你的眉眼与怡儿有些相像,可是,你们终不是一个人。苏倾九是苏倾九,李梦怡是李梦怡。”苏倾九总算明白皇后的悲伤了。李梦怡是皇后长女,封号端宜长公主,可是两年前就已经去边塞和亲了。
“若是旁人像长公主,必定会觉得自己有莫大的幸运,可倾九不这么看。”
“哦?为何?”
“顶着一张与长公主相像的脸,皇上皇后看到后必定会想起往事,勾起皇上皇后的伤心往事,这是倾九不乐意看到的。而且,民女只想做苏倾九,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和替代品。”
“倒是小瞧你了,有这么大的志气。”皇后并没有怪罪苏倾九的意思。“今日我独留你一个人说话,在别人眼里已是偏爱,你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你当如何?”
“反正民女又不是风平浪静过完这许多年的,再大的麻烦,总会有解决方法的。能与皇后娘娘敞开心扉,民女发自内心的高兴。不瞒娘娘,我能在苏家平平安安过完这没有父母陪伴的六年,不会是那种惧怕麻烦的人。”
“这一点上你和怡儿真的很像,可是你也不要介意,在我心里,苏倾九是苏倾九,是这个敢在大殿上与我敞开心扉说话的女子,不是本宫心心念念的女儿。”
“多谢娘娘。”皇后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支极为精美的发簪,插在了苏倾九的头上。今日苏倾九穿着很妥当,一袭蓝色襦裙恰到好处显出了她骨子里的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雪白的狐裘衬出了她皮肤的白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头上太过单调,只插着一支简简单单的银簪子。
“倾九万万受不得娘娘的簪子。”皇后执意将簪子插在了苏倾九头上,说:“这是本宫给你的明目张胆的偏爱,你刚不是说不惧怕别人怎么想吗?那就收着吧。”苏倾九拗不过皇后娘娘。
皇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刚好那几位小姐和贤妃淑妃逛完花园回来了。叶绾辞一眼就看见了苏倾九头上的簪子,这簪子实在太好看了。即使叶绾辞见了不少稀奇玩意,可这么精致的簪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一支雕刻着海棠的玉簪,通体洁白,海棠花雕刻的栩栩如生,与苏倾九今日的穿着倒是极为相配。皇后说:“今日见也见过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宫里本宫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你们后天自会有人来接。”
四个人领旨谢恩。
在出宫门的路上,苏倾九不禁问叶绾辞:“阿辞,你知道端宜长公主吗?”
叶绾辞看了看四周,把苏倾九拉到一个角落里,说:“我所知也甚少,可母妃说过,这是宫里的禁忌,谁也不让提。你今日怎么想着问起这个来了?”苏倾九摇了摇头,示意她到马车上去说。
叶绾辞嘱咐马车夫先把苏倾九送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苏倾九说:“今日,皇后娘娘对我说,我长得很像长公主。坊间传闻长公主备受宠爱,可惜最后嫁到边塞和亲去了。阿辞,你可知这个中缘由?”
叶绾辞一听就急了,说:“这可怎么办是好?都说这长公主是宫里的禁忌,你像谁不好偏像她,以后被皇上看见了给你暗中使绊子怎么办?”话里话外都是对苏倾九的关心。苏倾九笑着揪了揪她的脸蛋,说:“我这不没事吗?”
“现在没事,谁知道以后呢?我对那位长公主印象也模糊的很,不知道你有几分像她。不过母妃应该是见过的,怎么没听母妃说起过?”
“皇后说我只是眉眼间与她有几分相似,或许只有对长公主极为亲近之人,才能看出相似之处来。”
叶绾辞点了点头,觉得甚是有理。她又继续说道:“母妃同我说过,这位长公主出生以来备受宠爱,那个时候皇帝皇后感情十分好,可是后来找和亲人选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长公主就被莫名选上了。”
“也就是说连你都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绾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