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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灭蛇虫

管事们回去又开个碰头会,连夜给各自的手下下达任务。

第二天天刚破晓,阿布就在阿信管事的安排下,带领寻药小分队,背着竹篓潜入山林寻找药草。

除了少数平日里负责管理庄稼的家奴,其余人员皆被编入由开荒、狩猎的家奴临时组成的灭蛇开荒大队,阿信管事和阿虎管事将队伍分成四组,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出发林地开展任务。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目的地,听从指挥分散开来。一天下来,林地和耕地之间被泾渭分明的清理出了一圈不规则多边形隔离带。

傍晚酉时,采药小分队踩着落日回来了。

这次他们收获颇丰,不仅背回一篓篓药苗,还拖了一大捆一大捆的药草。

阿布找来阿信管事,给他汇报今天的工作成果。

“阿信管事,此行我们一共找到了凤仙花、野决明和艾草。七叶一枝花没能找到,深山老林里瘴气太重,我们就没再往深山里面找了。”

他指着地上的药草介绍。

“竹楼里的药苗主要是野决明,因为它的驱蛇效果是最好的,所以我多备一些。还有一些凤仙花、夜来香幼苗。捆扎的药草主要是艾草,这在林子里比较常见,不需要特意种植,我就没采幼苗了。苦楝树在后山就有很多,不过,我还是顺手拔了几株幼苗回来。”

“好好好!”阿信管事听了眉开眼笑,道:“你们都辛苦了。尤其是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了。我先给你记下了,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好好抬举你的。待会儿吃了饭好好休息。明日和我一起去驱蛇,暂时不用去寻药材了。这几天林子里怕是不安全。”

“是。”阿布满头疑问,还是领命先离开了。

阿信管事忙安排人手,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将药草幼苗种植到府宅周边。

第三天天刚灰蒙蒙亮,负责耕种的家奴早已起来披着露水在菜地里开始灌溉了。

待太阳升起,霞光渐散之时,阿布等人将带回来的艾草捆解开,在空地上铺开曝晒。待处理完毕,寻药小分队便拿着从阿信管事那里领来木棍,加入临时开荒大队的驱蛇行动。

大队伍来到南向林地,将前一日晒干的草木堆叠丢进林里。

随着阿信管事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退后。持火种的人点燃干草堆,引火焚烧草木,大火很快在林间生成,并顺着干草木的路线蔓延。一时间树林里烟火连天,到处有蛇鼠蟑虫乱窜,飞禽走兽四处奔逃,大片林木被陷入火海。

家奴们在外边手忙脚乱的用木棍杖打朝耕地方向逃窜的蛇鼠爬虫,将蛇虫的尸体统统丢入火中焚烧成灰,其它小动物的尸体则被收集到一旁。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蛇肉香味儿,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悄悄咽口水,却无一人敢去碰火中的蛇肉。为了防止有人误食毒蛇,管事们早已下达了死命令:所有打死的蛇都必须当场焚毁,任何人不许偷食。如有人偷食,杖罚二十大板处理,全员监督不利罚断粮三日。

火势在众人的有意控制下并没有野蛮蔓延,经验老道的老奴早在前一日便已将周边的林地隔离成几大区块。

焚烧的林地大体控制在了东南方向。及至午时,东南面的林地已经被烧出了一大片荒地。大火在隔离带受到了阻挠,老奴指挥着其他人一起往隔离带附近的火里丢土块。火势渐渐势微。此时在南部林区没来得及逃走的动物已被烧死。众人抓起砂石泥块,依法炮制的往火里丢掷。

午时太阳毒辣,阿信管事和阿雄管事便让众人分批轮班回去吃饭。

上午除了阿雄管事还在坚守岗位监管工事,其他管事都陪着罗父赶过来视察烧林驱蛇的工作。

阿信向罗父汇报。

“今天主要大烧南面的林地,明天小烧西面的林地,后天大烧北面的林地,大后天小烧东面的林地。南北两面的林地大烧一则是为了驱赶消灭林地里的蛇鼠毒虫,二则是为了加快开荒的速度。东西两面的林地小烧主要是为了驱赶躲藏在里面的蛇虫。待大量蛇虫被驱赶烧杀,东西面的林地便可慢慢砍伐了。建筑工事或制作家具、木椟,皆可过来取材。树枝荆棘也可以当柴烧。说不定,还有那里头还有不少可以留存的果树或药草呢。”

“我一直担心山林里夏季瘴气太重,会危及我们这批开荒之地。如今将周围的林地焚烧掉,也算了一种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罗父说道,“依你的计划,这次焚林之后,我们的耕地面积会扩大一倍,足够我们使用了。不过,人手有限,待此事一了,开荒队暂停对外开荒,将人力资源投入到耕种和建筑上。”

“是。我也正有此意。”

下午,随着最后一个火苗被砂土掩埋,开荒大队终于收工。今天从树林里逃窜出来动物,除了蛇虫,其它野兔、野猫、野鸡、老鼠等小动物被获准作为奖励,由厨房清理熬制成肉汤,和水煮青菜一起作为今晚的晚餐。

林地的焚烧清理工作花了足足四天才算完成,烧成木炭的树木也被一筐筐的往回搬运。

外面闹得热火朝天,罗洋洋并非不知,只是即使心里再好奇,也无法亲眼目睹一二。

她被罗父设了禁足,七日内不得出门。

罗洋洋知道这几天户外在大举灭蛇虫,罗父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才设的禁足,因此也没有怨言,每日在大厅里安静的看书习字,还抽空拟定了一个简单的汉文教材编撰计划书。

“吱呀~”大门被打开又关上。一个身影在玄关脱了鞋子,悄悄移步过来。

罗洋洋置若罔闻,继续临摹罗母给她的书册。

身后给她扇风的阿五冲来人飞了一记刀眼。

感觉到身后的风力变大,罗洋洋懒洋洋的说:“今天又看到什么新鲜事儿了?”

阿肆嘿嘿一笑,收起手上的蒲扇,凑上前去,说:“小主子,你猜今天怎么招?他们不烧树林了,全都跑后山去了。听说这阵子四处放火,后山的鸟兽都很不安,蛇鼠也敢在大白天到处乱跑了。他们这是去后山排查杀蛇呢。”

阿肆咽了咽口水,接着说:“哎!想想太可怕了!我们平日里经常往后山跑,还爱往山洞里钻。幸好以前运气好,在后山没撞见过蛇。”

“嗯。确实是个奇迹。”罗洋洋斜眼看了阿肆一眼,“不过,我和阿林晨跑的时候已经遇蛇好几次了。”

阿肆的眼珠子顿时瞪圆了。身后的风也停了下来。

“只是每次蛇都很快溜走了。”罗洋洋接着说道。

“少主子,那……山洞里会不会也有蛇呀?”阿五担忧的问。

“难说。以前一直没发现,也许没有,又或许有但是藏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角落。不过,这次灭蛇行动以后,蛇很有可能会躲进山洞里安家。”

“啊?那我们以后岂不是不能进去了?”阿肆、阿五一脸懊恼。他们早已把后山的山洞当成他们四人小分队的秘密基地和游乐园了。

“那倒也不是。阿信管事这次命人种了不少驱蛇驱蚊的药草。到时候我们可以带着药草进去。若果真有蛇,我们可以在里面到处撒上驱蛇草。再不行,就在里面焚烧药草驱蛇。”

“忽然觉得蛇好可怜啊。好好的家没了,还要被到处驱赶捕杀。”

“没办法。天地万物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这会儿为蛇可怜,等到了深山老林蛇的地盘上,就是你可怜了。废话少说,快给我扇风,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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