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说你俩,这大街上呢,当我是死的吗?”旁边的魏鄞是在是不能再假装透明了,不满地打断。
独孤清沅满脸通红地睁开陆瞬崖。
眼看着陆瞬崖的脸色由晴转阴的趋势,魏鄞赶紧问道:“念卿,你方才追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果然,谈到正事,便很容易压制住陆瞬崖心头燃起的火苗。于是陆瞬崖将那块捡来的玉牌拿出来。
“这玉牌是……”
“没错,这是羌族皇室的东西。”陆瞬崖无视魏鄞惊诧的神情,淡然说道。五年前那场恶战还历历在目,如今,居然又和羌族皇室有了交集。
“你们怎么知道这是羌族皇室的玉牌?”独孤清沅怀疑道:“就算样式一样,便不可能伪造么?况且,羌族皇室的人来我大周作什么?”
“绝不可能伪造。”魏鄞一副严肃的样子,“首先这玉牌的玉质上乘,这玉牌上挂的穗子的编法也不像是我们大周的。且梅花是羌族皇室的象征物,我们大周君子佩玉珏,可都不时兴镌刻梅花啊。”
独孤清沅闻言,赞同地点头,确实如此。君子配玉,从不在玉上面多做文章,除非是成色和质地不好的。可是这枚玉牌的成色,可是世间少有。
“而且,爷在与他交手过程中,发现他的剑法和武功路子和我们完全不是一脉所出,在武功上讲求的万变不离其宗,在他那里就有万般变化,分不清其本宗。”陆瞬崖回忆道。
“如此说来,那人是羌族皇室的身份便八九不离十了。可千万别再让我逮到他,不然绝对打到他娘亲都不认识他!”魏鄞咬牙切齿道。
“你们绝对有机会再见面。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去一趟程家。”陆瞬崖说着,便向程家大门的走去。
“站住!布施今天已经结束了,你们明天再来吧。”门口的家丁拦住三人,呵斥道。
“几位大哥切莫误会,我们兄弟三人是来拜访程老爷的。两年前曾受过老爷恩惠,今日特意过来感谢。”陆瞬崖谎话张口就来,面色不改地说到。
“胡说,我家老爷三年前就不出门了,你哪里来的骗子?信不信我报官将你们统统抓起来?”那家丁抄起棍子作势要打人。
“诶大哥大哥,等一下!”独孤清沅忙上前,“我们真是两年前接受过程老爷恩惠的人,程老爷面慈心善,见我们兄弟三人落魄挨饿,就是在这门口施舍我们银两得以生存。恐贵府人多忘了吧,要不,您先进去帮我们通传一下?说着,悄悄往那家丁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那家丁一见银子,两眼直放光,忙不迭地说道:“好嘞,我这就去禀报大小姐。”
说着,一溜烟地人就跑了。
“诶?为什么是大小姐啊?我要见的是你家老爷!”独孤清沅急急地吼道。
“哼,你以为老爷这么好见的吗?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见过老爷了。府里上下一切视情都是大小姐在打点的。”旁边一个小厮看了三人一眼,说道。
陆瞬崖闻言,紧促着眉,问道:“那你可知道程家有人的名字是沈菊烟?”
“那可是我家夫人的名讳,你怎会知道?”
“程馥柔的母亲?”
“当然不是,大小姐是老爷的私生女,五年前才被寻了回来,回来时还带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当然我家老爷和夫人是绝对不允许那个孽种留下来的,况且夫人还有嘉恒少爷呢,虽然可怜的少爷天生痴傻……”
“程家何时连这种乱嚼舌根的下人也留着了?让人听了也不怕被笑话。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行家法,明天我不要在程家再见到他。”
门内由远及近传来清冷的女声,不多时,程馥柔就出现在门口。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那小厮吓得面如土色,赶紧跪地求饶。
“程姑娘,”独孤清沅于心不忍,正要出言阻止,却被程馥柔一句话挡了回来。
“居然是你们?这位兄台,我以我程家家法惩处触犯程家家规的家奴,敢问足下你要以何身份阻止我?”
强大的气场让独孤清沅顿时不敢再言语。
“程姑娘,贵府的家务事我等自然不便插手,只是方才也是在下询问的缘故。程姑娘可否从轻发落?”陆瞬崖道。
“呵呵,我莫不是在听话本子吧?怎的这般好笑?程家要怎么惩治一个家奴还得看外人?我听说有人在两年前受了家父的恩惠?不会就是你们吧?你们知道他两年前在哪里吗?可别告诉我你们见过他。”程馥柔言语犀利,夹枪带棒的毫不留余地。
“是,我们确实未曾见过程老爷,但是今天,我们非见他不可。”陆瞬崖仰起头,毫不退却地回道。
“哦?那若是我说不呢?”程馥柔毫不示弱,周身的气场慢慢张开,却在下一瞬顿时脸色苍白。
陆瞬崖将那枚玉牌拿出来,如愿地看到程馥柔嚣张跋扈的气焰尽数湮灭。
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下一刻就会像她扑过来,将她撕碎。
程馥柔的玉颜顿时惨白如纸,双眼如同被磁铁吸住的磁针,盯着陆瞬崖手中的玉牌似乎要将其灼烧出一个洞。
“你们随我进来吧。”程馥柔低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