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清沅幡然醒悟,用力推开了陆瞬崖,道:“我不是你的女人。陆大司马想必姬妾众多也不缺女人,何必为难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小女子更是不敢高攀大人,还望陆大司马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
陆瞬崖很努力地睁大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出点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内心的痛苦,然而并没有。
面前这个人,对苍生万物皆可以心怀悲悯之情,唯独对他,心硬血冷到这般地步。他已经表示的这般明显直白了,她明明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为什么再三地逃避和拒绝,嘴里吐出的语言更像是一柄柄尖锐的利剑在凌迟自己的心。
高傲的陆大司马立刻拂袖离开,如果独孤清沅能够有心留意一下,就会发现,陆瞬崖的脸,黑的就和锅底一般。
回到客栈的时候,独孤清沅看到隔壁的烛火明亮,脚步不由得停下,就像被定在原地,眼中的情绪翻涌。
站了许久,还是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里。
两人,本不该有太多的交集。明天就离开吧!
独孤清沅如是想着。
隔壁房里,陆瞬崖坐在榻上,漆亮如星的眸子盯着门外。一眨不眨。
他知道方才独孤清沅就在门外,她的犹疑,她的挣扎,她的淡漠疏离,她的刻意躲避,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如此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吗?难道大司马这个身份对她的影响这么大?完全没有理由。
“朔影。”
突然从横梁上突然飞身下来一黑衣人,犹如一只疾劲的苍鹰落下,恭敬地跪在陆瞬崖面前:“属下在。”
“你去芝英,把独孤清沅的底细给爷查清楚,这回,爷要知道有关于她的所有事情。”
“是。”
言毕,朔影立马离开了房间。
独孤清沅一打开房门,便看到陆瞬崖环着手臂倚在门边,别有意味地看着她。本不想理会,转身欲走。
“还真恼了?”陆瞬崖调笑着道:“唉要不这样,爷让你亲回来如何?”
独孤清沅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狠狠地剜了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人一眼,道:“你闭嘴!别以为你是大司马我就怕了你,你……我十几年的清白都毁在你手上,你,你这是欺侮民女!”
“哦,既然这样,爷倒是也不介意对你负责啊,反正你也说了,爷府上姬妾如云,多你一个不多嘛。”陆瞬崖说着,就要走过来。
“停!陆瞬崖,”独孤清沅见势不妙,忙阻止道:“我不是你府上的姬妾美人,你没资格对我动手脚。”
陆瞬崖看独孤清沅眼里真的有恨,便知道这事儿玩大了。可是,谁让她昨儿晚上不知死活地说要离开这样的话呢?
“唉,好了好了,昨儿晚上是我错了。顾清远,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一回?别动不动要离开,嗯?”陆瞬崖深深地看着独孤清沅,嗓音有些喑哑。
那微微上翘的尾音,撩拨的独孤清沅心里有些荡漾,独孤清沅忙低下头,小脸又没出息的红了红。
“你可还记得当日在蜀州,你同我说要帮助这些百姓脱离瘟疫之苦?你可还记得我们最初来冀州城的目的是为了找出玄霜之毒、流星飞镖和程家的关系?你若赌气一走了之,你叫我一个人如何是好?”陆瞬崖见到独孤清沅软下来的态度,顺势装起了柔弱。
果不其然,独孤清沅清澈的眼里出现了愧疚的神色。她看着陆瞬崖,
“我——”
“念卿念卿!”
只见魏鄞急急地向他们跑过来。
陆瞬崖闭着眼,捏了捏眉心,每次都是这样,心里早就把魏鄞骂了千百遍。
“子安何时如此慌张?”
“念卿,我查到了流星飞镖的出处了。”
“什么意思?流星飞镖不是程家的武器么?”独孤清沅不解问道。
“是程家的武器,但确切来说,又和程家没有多大的关系。原来自从五年前,程家的流星飞镖就分了两派,一派依旧是原来的制造方式,另一派在飞镖一面打上了梅花的纹烙。两派制造的工艺都一模一样,唯独有这个差别……”魏鄞张着嘴,不知道如何说。但看着独孤清沅一头雾水和陆瞬崖不明所以的样子,魏鄞决定闭嘴,用最直接的方法带他们去发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