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金山……”
掌柜的心惊胆战的报上名讳。
宁慎为一拍大腿，道：“金山，好！这名字不错！一听就是个能招财的名字。”
说着，宁慎为又道：“小金啊，我问你福满楼平时盈利如何？”
金山满脸横肉的面庞一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祸害该不会是看上了自家的福满楼，想来敲竹杠吧？
想到这，金山满脸苦色的吞吐道：“小公爷，今年收成不好，再加上最近天灾人祸不断，小人这福满楼不赚钱啊！往常还能日入四两银子，抛去成本还能得二两利润，但眼下却已然亏损许多……不复往常美景。”
他的话并没有半点水分，弘治二年连续暴雨，很多地方颗粒无收，连带着京城也遭了灾。
再加上宁慎为这背景强横的祸害连续吃了近一个月的白食，就更凄惨了。
而且雪上加霜的是，每次这祸害一来，整个福满楼的客人就走的走逃的逃，生意就更加不好做了。
本来金山的生意还能裹住本，现在却是够呛了……
一旁的崔明倒是没什么感觉，他耳濡目染的跟宁慎为待在一块，从人格到灵魂早就扭曲了，听到掌柜的诉苦，反而裂开嘴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像是在说，你这狗东西端上来的事物不合小公爷胃口，活该落得这个下场。
他倒是没有想过，为何本来对这福满楼饭菜赞许有加的宁慎为，为何突然就吃不惯了。
宁慎为听完掌柜的话，想来应该不会诓骗自己，而且这些事物只要看过账本就能一清二楚，当下他便思索了起来。
福满楼这么大的地方生意都不太好做，看来其他地方估计也差不多，当然这其中有多少因素是受他这个祸害的影响，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在你这老狗实话实话的份上，咳咳……本公爷有份生意与你，想来你肯定会愿意做的吧！”
金山听着宁慎为的话，心里顿时一凉，眼前也黑了起来。
就知道这狗东西上门肯定没好事，这他妈就是来打秋风的来了！
当然，面上金山是不敢有任何腹诽的，哭丧着脸说道：“小公爷若是缺钱，尽管跟小人说，小人身份卑微，怎敢与小公爷做生意。”
他已经存了破财消灾的念头了，只想赶紧把这个祸害送走，息事宁人。
金山已经想好了，这京城有他宁慎为，生意是做不下去了，等过了今天就收拾收拾，去投奔自己南方的表弟金水算了。
听到掌柜的话，宁慎为惊讶了。
这狗东西是怎么知道自己缺钱的，还要送钱给自己？
有这种好事？
咳咳！
宁慎为咳嗽两句，清了清嗓子：“掌柜的你这是什么话，本公爷像是缺你那点钱的人么？”
金山脸上横肉一抖！
好家伙！这祸害是要来票大的啊！
金山知道今天这横竖是躲不过了，索性一咬牙道：“小公爷您要多少？”
宁慎为一愣，然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狗东西！本公爷像是那种搜刮民脂民膏的人么？本公爷既然说了要与你做生意，还能图谋你手里那点钱不成！”
金山幽怨的看着宁慎为，您搜刮小人的民脂民膏还少么？
这时，崔明也怒了：“老不死的，你嚷嚷什么呢？小公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再废话，我立马打断你的狗腿，把你老娘都送到青楼。”
“崔明！”宁慎为摆了摆手：“你这是什么话，本公爷跟你说了多少次，从今以后咱们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别吓着掌柜的，本公爷还要跟他做生意呢！”
金山见面前这对平日里人人喊打，就差扎个草人下咒的主仆似乎不像是在诓自己，不由得也动摇了起来。
难不成，这小公爷真要跟自己做生意？
可小公爷平日里除了打家劫舍，强抢民女，建银掳掠，无恶不作以外，没听说还会做生意啊！
而且自古以来市农工商都是不变的定律，商人本就是贫贱的下等人，以小公爷的身份，会跟自己这下等人打交道？
宁慎为见他还有些动摇，知道好言相向是不可能了，便直接开口道：“本公爷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主意，今天话就放这了，这生意你不做也得做！”
“听见没！老东西，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崔明在一旁狞笑着，不怀好意的看着金山，尤其是在他的两条腿上来回扫视，似乎是在想打断哪一条腿比较好。
此刻，崔明本色发挥，将恶仆的角色扮演的是淋漓尽致。
金山被崔明瞅的心发慌，哪里还敢拒绝，苦笑一声，彻底认命，拱了拱手道：“小人不敢有任何念头，一切都听小公爷安排。”
宁慎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赞许的看了一眼崔明，这狗东西有时候倒是有点用处，看来带着这个丧天良的畜生，反而更好办事。
宁慎为继续说道：“本公爷也不骗你，你可知道为什么这福满楼的生意会越来越差。”
还不是是你这狗东西害的！
金山看着宁慎为，心中暗忖，当然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他肯定不敢说。
当下，金山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因为天灾人祸？”
宁慎为摇了摇头：“有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对！”
金山又试着问：“是小人这地方偏僻，所以来往客人太少的原因？”
宁慎为又摇了摇头。
金山大着胆子道：“还请小公爷明示！”
宁慎为嗤笑道：“还不是因为这京城的人太穷，要是京城的人有钱，整天来你福满楼吃饭，你不就赚大了！”
说着，他话语一转，又道：“不过，这也不是主要原因，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你这福满楼的底子不行，怎么会有人经常来吃呢？”
金山缩了缩脑袋，他很想问，那小公爷您连续吃了我福满楼一个月的白食算什么？
宁慎为并不知道金山在想什么，他抿了口茶，又继续说道：“你这福满楼的菜，要本公爷看，那简直不是人吃的，没滋没味，要想赚钱，就得把你这福满楼给改一改才行。”
说着，宁慎为指了指旁边的崔明：“看见没，这狗东西平常在府上什么都吃，但是你这福满楼的菜，要是给他，他肯定也不吃。”
崔明赶忙说道：“小公爷说的是，你这老东西的菜难吃死了，给我吃我都不吃，什么玩意儿！”
金山苦笑不以，自家的饭菜在京城不说排多少号，但多少也有点名气，哪有宁慎为说的这般不堪。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小公爷说的生意，还不会是福满楼吧？
宁慎为仿佛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似得，笑道：“要我说啊，你这狗东西算是撞上大运了，有本公爷在，以后你这福满楼想不发都难！”
金山目瞪口呆，还真……被他猜中了！这祸害果真是打上了福满楼的主意！
宁慎为见此，哪会给他改口的机会，直接一拍桌子，将事情敲定：“这福满楼本少爷以人力入股，占八成，剩下两层是你的，另外你还是福满楼的掌柜，而本公爷则教你如何将福满楼做大，做好！”
金山一听这话，顿时眼冒金星，喘气都不利索了。
这TN的，几句话的份，这福满楼就不是自己的了？
人力占股八层，这说的还是人话么？
你细皮嫩肉的，扛个麻袋都够呛，人力？脸呢！
宁慎为，你无耻啊！
宁慎为摸了摸脑袋，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太过了，不过按照他的想法，以后这福满楼只会财源滚滚，分出去两成股份已经是看在金山听话的份上了。
“咳咳，掌柜的你不要激动，本少爷也不怕告诉你，我手里有一份名为调味料的东西，能将食材的味道调和，让饭菜的味道提高不止一个档次，你想想有这种神物相助，还愁生意不好做么。”
呵呵！
金山不语，对那所谓的调味料是一点都不抱希望。
宁慎为无奈的耸耸肩，难道自己的话就这么让人难以相信么？
“既然你不说话，那本公爷就当你默认了，崔明喊人，先把这福满楼给本公爷拆了！”
崔明一听这话，浑身打了个激灵，他就知道小公爷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是来折腾金掌柜来了。
一到干坏事的时候，他比谁都积极，狞笑道：“小人这就差人过来！”
说着，崔明一拍屁股，就要出去喊人。
金掌柜被这一幕弄得浑身一震，连忙拦住崔明，口中焦急大声道：“使不得啊小公爷，这福满楼拆了，咱们拿什么做生意啊？”
宁慎为咧嘴一笑，露出白净的牙齿：“当然是再盖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