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瘟疫来势汹汹,上让头的皇上也焦头烂额了起来。
前几日的朱启仁事件还未处理好,如今这瘟疫的到来,宛若一根利刺扎在傅秉仁的心口上。让他喘都喘不过来气。
“查,给我去查!”
皇上发怒,下面的文武百官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如今市面上本来就有谣言,如若这时候瘟疫闹得民心不稳,是关乎国运的大事。这百官心中自然各怀了心思。
“启禀皇上……”
到最后还是丞相斟酌着开口了。
“如今政务繁忙,朝野下面各个都忙碌的紧,不知派谁去治理瘟疫?”
这是如今下面跪着的一众人心中都关心的要命的问题,可总算有人问出来了。
傅秉仁眸光幽深。
如今这种局面,只能有两种选择。
要么派遣地位高名声的打的官员——傅秉仁看了眼地下跪着还吊儿郎当模样的丞相,否认了自己的 念头。
要么就是皇家血脉的人了。
想到这里,傅秉仁不禁为难的皱了眉头。
二皇子傅子墨刚刚被他革职回家。三皇子傅子钧是皇贵妃所处,如若不小心出了差错当真是大事。而三皇子傅子濯一向是几个儿子里面最知冷知热的一个……
傅秉仁思索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好想法,眉眼间淡淡的都是忧愁。
刚刚下了早朝,傅秉仁刚从书房将几个先前跟瘟疫出处有关的官员给处置了,这边便报了柔妃求见。
傅秉仁略微思索了一番,便准了。
未见其人,却是一袭天青色的衣裙先着入了眼帘。
今日柔妃照旧是远山眉的画法,眼睛向下看去,让常常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愁思。纯色不算嫣红,有些苍白的恰到好处。腮红也只是略施。
配上天青色的素裙,当真是让傅秉仁起了怜心。
“爱妃今日……”
傅秉仁没说完,就见着了柔妃落下来的泪。
他有些心疼的走上前去,正想要将泪水给擦干,却不想柔妃却跪下了。
“奴婢因怕人说干扰了朝政,从来不敢来陛下的书房。只是今日之事,奴婢就是送上性命,也是要求皇上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正巧击中傅秉仁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
“说什么胡话!”傅秉仁的面上有些气恼,可眉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温柔,“你是朕的爱妃,我倒要瞧着这世间有谁敢动你!”
柔妃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柔妃今日,当真是不将朕当作知心人了!”
傅秉仁长叹一声。
柔妃吓得赶忙低头,知晓自己声势也造的差不多了,于是便装作了委屈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奴家知道陛下公事繁忙,平日不敢叨扰。可今日在宫中听了过路的丫鬟小子说……”
傅秉仁皱眉,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果不其然。
“皇上!子墨他虽说平日里性格闲散了些,可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您万不可将他送去那虎狼之地啊皇上!”
柔妃这几声喊得宛若杜鹃啼血,让皇上的心肝都跟着一颤。
然而他心中却还是计量了一下。
如今这几个皇子里面,不得不说傅子墨是最好的人选。
虽说在这段时间里面他表现得无心皇位,可毕竟是皇上看着宠着长大的孩子,皇上自然知道他刻意掩藏的聪慧。
况且前几日他还将两个染了瘟疫的病人接回了家,在民众中的名声一下子就坏了。
皇上宠爱柔妃,自然是存了让傅子墨做接班人的心。
而一代帝王最重要的便是仁。
这个仁不是帝王做了什么,而是百姓怎么看你。
虽说眼见着傅子墨这边是死局,可如若他这回去了五菱县治理瘟疫,不管成不成功都能洗成一个心系百姓的名声。而之前那接回府中的一对老小自然就能对外说是提前遣人研究对症的法子了。
所以纵然此举危险了些,傅秉仁还是想让傅子墨去。
也就是猜到了这一点,柔妃才不顾忌讳的前来。
皇上知道柔妃爱子,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觉着有些不开心。毕竟他心心念念想要跟最爱的女子相守一生,就连王位也是想要送给跟她的孩子。
可那个小崽子却不想要,就连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知道劝一点。
一想到这里,傅秉仁就抑制不住的糟心,连赶着看着面前的柔妃的眼神,都带着些小脾气。
柔妃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皇上了,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慌。
柔妃在宫中能够哦那么久,得到圣上恩宠而且还屹立不倒,自然不会是如同那些目光短浅的女人一个样。
她这个人,做事情的时候从来都考虑的清清楚楚。虽然卖的是弱柳扶风的柔弱女子的人设,可是骨子里也是个精于算计的。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知晓皇上心中只有她。并且也已经摸清楚了皇上的秉性,知晓皇上此时是没有生气的。
可哪怕是这般,她还是要装作惊慌,来博取皇上的同情。
果不其然,傅秉仁一见着自己吓到了柔妃,顿时感到了一阵自责,脸色也忽然白了。
“你不要伤心,这件事我会考虑。”皇上虽然心疼,可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没有松口。
他是见识过这些夺位的事情的人,若是真的到时候上位的是他人,这傅子墨能不能活绝对是个难题。
纵然现在几人兄弟关系显得十分牢靠,可到时候坐上皇位的时候,猜忌便会像是洪水一般涌上来。而到时候,他如今对傅子墨的喜爱,还有傅子墨的聪慧都会变成夺命的利刃!
柔妃看着傅秉仁沉思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计量。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紧逼不舍了,不然就是皇上也会厌烦于她的。
微微不甘心的谢了恩,柔妃便匆匆的出了御书房。
这些年她恩宠不绝,其实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没有后台,也不干预朝政。
一个单独依附于皇上的妃子哪里来的威胁?
所以这些外面的老臣就少了些把柄,多了些宽容了。
可谁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