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睿轩一来就看见她盯着对面,顺着视线过去也看见了同样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洛霓裳。
她俩什么时候又杠上了?
洛水依收回视线,懒懒的打个哈欠,无聊的拨弄着酒杯的边缘,“没啥,就是无聊。”
她才不费功夫去白瞪她呢,眼睛疼,得不偿失。
看她无聊的开始用水在桌子上画圈圈了,他愕然失笑,“也就你能在这种场合干这种事情,你看他们一个个的哪个不是准备一会表现一番。”
洛水依撇了一眼周围,可不就是吗,女眷们全都暗暗的花了不少功夫,就等着一会儿给丈夫争面呢。
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秦非渊,冷着一张脸,几乎没有人过来搭讪,她撇了撇嘴,她才不需要给他争什么面子呢。
“一会儿还不一定能上场呢,一个个的打扮的那么好干什么?”
洛水依虽然也是一身正装,不过和她们一比就显示不出多少的优势了,她们今晚可都是几乎要把全部身家穿出来了。
夏睿轩也觉得她这样的装扮最顺眼,哪像她们一个个的都是能移动的金矿,不过嘴上还是打趣,“好好,就你这样最好行了吧。”
“哼。”洛水依有些吃味的看着他,今天因为枫国使臣的缘故他穿了一身的正装,墨黑的衣服遮掩了他不少平日里的纨绔,英气十足,连眉宇间都少了不少的吊儿郞当,正宗的帅王爷一枚,席上已经有不少的小姐偷偷注视他,更有大胆者朝他抛媚眼儿,他以为她没看见是吗,“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这里可有不少没出嫁的姑娘,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着引她们注意呢。”
明显酸酸的语气让夏睿轩一愣,她自己也有些懊悔,怎么就这样不经过大脑说出来了呢,身后被两个人一直忽视的秦非渊更是黑了一张脸。
旁边的人仍就是该说的说,该攀比的攀比,夏睿轩无视对他微笑的女孩子,低低的笑了,“我可看不上那些胭脂俗粉。”
真的,他怎么会看上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
看不上那些胭脂俗粉吗,洛水依因为他这一句话明显的好了起来。
门被打开,所有人顿时静了下来,夏睿轩小声的提醒,“是枫国的人来了。”
洛水依好奇的朝那边看去,那使臣年纪约在三十岁,浓眉大眼看着像是个武将,身前还有一个女孩子,粉色衣裳,华丽而又不失高雅,身子娇小玲珑了,走起路来也是婀娜多姿,正宗的宫步,又长又直的头发垂到背部,随着步子轻微摇晃,美中不足的是她蒙了个面纱,看不清楚样子,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不过这种朦胧的美似乎更能引起人窥探的欲望,连洛水依也很好奇她的长相。
周围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连夏睿轩也看向了她。
洛水依可自认学不来她这种走法,虽然漂亮但是不实用,她还是比较喜欢大大咧咧的步子。
抵不住好奇,她悄悄的问夏睿轩,“她是谁?”
夏睿轩看白痴的眼神看她,“你不知道枫国的公主也来了吗,那就是枫国的公主慕容芊。”
“传说她是枫国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枫国很受人尊敬。”
“她来干什么?”
直觉告诉她慕容芊来这并不简单。
夏睿轩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古怪,“不少人说她来是为了和亲。”
洛水依大惊,“什么,和亲?”
她这样优秀的人枫国皇帝舍得她来遥远的辰国和亲?
夏睿轩瞪了她一眼,“你小声点,我不是说了是别的人这样说吗,我又没有承认,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有不空穴来风的事情,这个消息就这样在她心里扎了根,想到最可能的结果,“那她要嫁给谁?”
“你不是都想到了吗,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又是公主,自然是来嫁辰国最好的男子。”
最好的男子?“难道,是皇兄?”
“十有八九是。”
洛水依觉得脑子里一根弦嘣的一声断了,她要来当太子妃,怎么可以!
“喂喂,你干嘛这样一副表情,我都说了是下面的人瞎传的,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君漓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反映,只不过一想到温柔对待她的皇兄就要将那副温柔给别人了,她就是不舒服。
忽然门口响起了尖锐的声音,“皇上,皇后驾到。”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停止了闲聊,全部离开座位虔诚的朝来人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
洛水依看见她父皇坐在最高的位子上,声音平稳威严,“众爱卿平身。”
她皇兄则平静的跟着进来坐在了父皇的旁边。
所有人回到座位上,“谢皇上。”
皇上坐在最上面的位子上,左右两边是她母后和柳贵妃。
开席后就见有不少婀娜多姿的舞女鱼贯而入,十几人的阵仗将中间的空地占得满满的,衣服轻巧熨帖,略长一点的下摆微微垂地,房间四周的古朴乐器被乐官击打着发出悦耳的声音,随着音乐响起,舞女们缓缓伸展腰肢,将身子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舞蹈虽好,可是就是太没有生气了。洛水依捏了一块粉色的点心,放进了嘴里,除了松软还有不腻甜丝丝的味道,像是上好的丝绸滑滑的,放进嘴里不用使劲儿的嚼就很快的化了。
真好吃。
洛水依又捏了一块,注意到那不同寻常的甜是因为点心上面有一块儿鹅黄的东西,闻了闻,没有气味儿,分不出是什么,不管了,只要好吃就够了,她毫不犹豫的放进了嘴里。
不是不想看上面的舞蹈,只是太没意思了。那种舞蹈看在她眼里就仿佛是一节一节拆开了的的动作,僵硬而又无趣。
不是说她们身子僵硬而是她们跳不出感觉,只是一味的重复再重复单调的动作,单调的步伐,一点感情都没有。
华而不实,没有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