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自存在以来就是聚散离合的汇集地,多少即将远赴他乡的人在进站口回头张望,又多少久别而归的人,刚出出口电梯就对熙熙攘攘的人群呢喃一句“我回来了”。
济南站的出站口在地下,陆陆续续有人从楼梯走下去,然后过了一会儿一群人一起从电梯走出来,只不过走下去的是一个一个,出来的是一对一对,所有人都是言笑晏晏。
再往外一点是私家车与出租车送行的专用路线,因为这条路只允许停车三分钟,所以看不到离别的人手牵手不舍离开,但是从那些匆匆忙忙收拾行李的人眼中,仍是能够读出许多还未相思便觉离愁的哀情。
我坐在售票大厅外的阶梯上,刚好能看到车站外的全貌。
人世间的分分合合似乎都聚集在一起出现于眼前,每一个角落裁剪下来都是一个故事。心酸落泪,喜悦感动,人世最真挚的情感全部在这里绽放,盛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下午三点我才回到学校,回程的路并没有那么幸运,等了半个小时才有一辆公交车,座位早已坐满,我只好可怜兮兮的挤在里边,大家都是回程,箱子和人群挤在一起,让早已经没有缝隙的人群更加苦不堪言,司机师傅对每一站的乘客仍旧来者不拒,前门挤到打不开就开后门上车,最后终于在第七次打开早已经满满当当的后门的时候,全车乘客爆发,然后这辆车载着早已超员三倍的人群再也没有中途停下。
即便这样,我仍是在靠近后门的一个角落站了两个小时,挤到连转身都做不到。
更加凄惨的是我回到宿舍休息了还没一会儿,就要参加周末的晚自习。晚自习的安排是在周末晚上到周四晚上,只有周五和周六没有。
晚自习在无聊中度过,回到宿舍,这晚我和刘雨萌的视频仍没有透露车票的事,惊喜嘛,总要留在最后。
次日清晨,微微刺眼的晨阳半遮半掩藏在远处楼层之间,微风不燥,我舒缓着昨天站的太久有些发酸的腿,在操场跑完早操。
心血来潮,给刘雨萌发了句:“早啊,小可爱。”
一般来讲我是不会给她发早安信息的,毕竟扰人清梦是不好的行为。
很奇怪的,刘雨萌并没有回复。
也许是还在睡觉吧,我也没有太在意,这小姑娘睡觉的时候喜欢把手机静音。
收起手机跟着老三他们回了宿舍,自从有这个跑操,我们每个早晨都好像睡不醒一般,回宿舍的路上都恨不得找个软软的草坪睡一觉,也只有老大和老五坚持着把早饭吃完再睡。
走进宿舍门,老六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床上,嘭的一声,我都能感觉到他和床接触的时候撞击产生的声音。
老三垂着头无力的迈着步子往上爬,然后一骨碌躺倒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开睡了。
老二的床离得最远,这个问题只有在这时候他才会控诉,而老二又有脱衣服睡觉的习惯,所以上床最慢的往往就是他。
至于我,我和老三差不多,回到宿舍都是有气无力的,不过我喜欢先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一下,然后蓄力一鼓作气爬上去。
我们四个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做到倒头就睡。
老大和老五一般就买几个包子吃着回来,虽然他俩还有力气吃饭,但是也尽量节省时间回来睡觉。
太折磨人了,谁能想到上了大学还得六点钟起床。
不过这点暂时没办法改变,我们只能先默默忍受着。
第一节课八点半上课,一觉睡到八点钟,半小时的时间用来起床和赶到教室。
冲了杯麦片,喝掉后下楼,路上我又问候了小萌一次,不过她依然没有回复我。
心里有些奇怪,不过没有多想,说不定第一节没有课呢,我特别理解早上睡懒觉的行为。
因为我们每天早上都恨不得长眠不醒,所以对于第一节课想睡觉这种事情特别感同身受,现在我们宿舍六个最盼望的就是周二和周四,因为只有这两天,第一节课是没有课的。
我门六个找了一排座位坐下,老三也在,并没有去和曲莹莹躲到一旁腻腻歪歪。
说起来他们两个对感情的处理都比较理智,除了刚开始在一起的仓促。
赵途出这家伙非常重视提升自己,不放过任何一个增强自己实力的机会,就比如刚开学选班干部的时候。
曲莹莹虽然见面不多,但从老三的描述上来看,也是一个学霸级别的存在,这姑娘几乎参与了学校所有的活动,社团,义工,班级里的活动,一个都没有落下。
所以他们两个没有在上课的时候坐在一起腻腻歪歪,并没有让我们太过惊讶。
郭宇轩给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闭上眼睛之前还嘱咐我们,如果老师点名就把他叫醒。
第一节课老师并没有点名的打算,郭宇轩就这么在睡梦中混过了两个小时,第二节课上课换教室的时候我们才把他叫醒。
郑圆圆在叫醒他之后问道:“老二,你咋这么困呢?”
郭宇轩迷迷糊糊的眨眨眼睛,说道:“哎呀,别提了,前天晚上我去找我对象了,昨天晚上八点才赶回来。”
对于这种两个人偷偷摸摸出去独处的行为,我们对此抱以最有颜色的揣测。
殷溟涬促狭说道:“哟,前天晚上都是没睡觉呀。”
郭宇轩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说道:“差不多吧。”
此话一出,我们顿时哑口无言。
郑圆圆王业锐面目狰狞的控诉:“你们说这个的时候,能不能回避一下单身狗!”
郑圆圆的吐槽老二接受,不过王业锐嘛:“净扯这些没用的,找你的学姐去吧。”
王业锐顿时扭扭捏捏不再说话。
看见王业锐的样子,我们都嘿嘿的笑了。关于学姐的事情,王业锐很少有信息透露给我们,他就像得到珍宝的孩子,想把珍宝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他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多问,不过作为他的好舍友,他吃瘪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笑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