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坠落的瞬间,满脑子都是关于“纸片人”的想象。
飞船穿过大气的时候,就像豆腐被一张拍扁,赵恒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眼皮沉重的睁不开。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顺着自己的身体轻轻抚摸下去,因为会摸到薄薄的身体。
但是手中碰到的仍然是自己不甚光滑的皮肤。心想,原来降维之后的手感也是如此。
但是自己居然是安安稳稳地躺在某个地方,并不是如胡游说的,是没有质量地漂浮在太空中,许久落不到实处。
一时觉得这传言果然不可信。
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光线,入眼的并不是漫天的星云。
眼前是斑驳的树影,发现自己仰卧的地方是一个树林。
自己不着片缕,身边是沙沙的声音,还有微风轻轻拂过皮肤带来的微痒。
赵恒挣扎着站起来,活动了手脚,幸运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
但是周围没找到任何飞船的碎片,胡游就更不用说了。
昏迷前,飞船肯定已经进入了“地球”的大气层,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实在是无从考究。
胡游也没有说过,降维之后的意识是否能保留。
疑问多到像一团纠缠不清的毛线,找不到线头,理不出头绪。
打开控制面板,赵恒发现自己再次被“禁闭”,发不出任何消息,搜不到任何数据,也出不去。
一阵喘气的声音从森林深处传来。
在陌生的地方,人类基因里的动物本能放到最大,赵恒率先爬到附近的一棵树上,利用繁茂的枝叶把自己掩盖住。
林中慢慢走出来一个身影,赵恒看到一只猎豹缓缓地走出来。但是它的身型机会有一只非洲狮那么大,而且行动也没有真正的豹子轻盈。
它一边走,一边狠狠地喘着粗气,赵恒猜想,这大豹子是不是受了伤。
如果平常它就是这种方式出行,估计很难捉到食物。毕竟连自己都能听到它的喘气并躲开,它总不能靠着喘气把自己喂得那么强壮吧。
大豹子缓缓地走到赵恒藏身的树下,然后靠着树干躺了下来。
有那么一刻,赵恒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不过还好这个豹子的身型,应该不足以支撑他爬到如此高的地方,才稍稍安心一点。
那豹子坐在地上,开始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后肢。
赵恒视力几号,看到它两只腿上都有一大片被撕咬的伤口。
这豹子是受伤了。
豹子把自己腿上的血舔干之后,开始用前爪扒开地上的落叶,直到露出裸露的泥土。
豹子围着那泥土转了一圈,咬住旁边的一根棍状的灌木,轻轻一扯,便把那灌木扯断了。
那灌木中空,潺潺地流出淡青色的汁液。
豹子把汁液浇到那泥土上,弄成一团泥浆,然后自己受伤的位置在上面摩擦,直到两条腿都包满了厚厚的泥浆。
赵恒看得吃惊,估计那是豹子给自己治疗的方式,大概那灌木和泥土混合可以止血?
突然远处的灌木又发生了一阵声响,虽然是极其轻微的颤动。
但是赵恒的位置极好,此刻光线也好,所以很快发现了远处的异常。
树下的大豹子也发现了异常,它挺直了头,认真地倾听了一下。
然后悄无声息地慢慢躲到树下那繁茂的灌木丛中。
这套动作比刚刚那个喘着粗气动静大大的模样相去甚远。
赵恒甚至怀疑,它刚刚给自己上的那泥土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疗法,能让它快速恢复体力。
豹子哥会用工具止血已经够让人吃惊了,如果这还是特效药,那就说它已经不是普通的动物了,这是有智慧的生物。
豹子刚躲进灌木中,远处的声响就越穿越近。很快两只差不多体型的豹子快步靠近了。
后面过来的两只豹子,一只头上有一小撮白毛,另外一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它右边的眼睛一直延伸到下巴。
它们很快到达刚刚豹子哥扒土的位置,白毛低头嗅了嗅,很快警惕地抬头四处观望。
伤疤也马上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它们两个俯下身子,悄悄地想着豹子哥藏身的地方走过去。
赵恒躲在树上,为豹子哥暗暗着急。
二对一,豹子哥的腿还受伤了,明显没有胜算。
伤疤似乎想从后面绕过去和白毛一起围攻。
但是豹子哥明显发现了它们的意图,突然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一口咬在了伤疤的咽喉。
白毛一看同伴吃亏,马上纵身跳过去,想从背后偷袭豹子哥。
但是豹子哥虽然紧紧咬住伤疤的咽喉,但是身子却不见迟缓。
它身子轻轻一跃,换了个方向,躲开了白毛的攻击,锋利的牙齿任然紧紧地扣在疤痕的喉咙。
白毛一击不中,伸出爪子狠狠地抓向敌人的脸,豹子哥在此闪过。
与此同时,疤痕也抓紧机会,双腿狠狠地蹬向豹子哥。
豹子哥一个躲闪不及,被踢到一边。
伤疤虽然脱离了控制,但是由于咽喉已经被刺穿,不多地流出鲜血,一时只躺在地上喘气。
白毛也不放松,马上冲过去,直接跃到豹子哥身上,把它压制在自己的铁爪下。
也许是自己同伴的受伤刺激了它,白毛连续用爪子狠狠给了豹子哥几下。
而刚刚那伤疤最后的求生一蹬,似乎也给豹子哥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它居然一下子没法翻身反击。
大概的豹子哥以一敌二的英勇震撼了赵恒。
他忘了自己渣渣的体力值,更忘了就算把豹子哥救了,它也是个野兽,难道还指望野兽给你道谢这一客观事实。
这脑残的孩子居然从树上折下一根粗壮的树枝,然后顺着树干爬下来。
悄悄地靠近正在搏斗的两只豹子。
也许是豹子哥沉重的喘气声隐藏了赵恒的脚步声,也许是白毛过于认真地在虐待着豹子哥。
赵恒居然顺利地绕道白毛身后,他双手举起树枝,用那尖锐的一头,对着白毛的身体狠狠地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