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后被罚面壁思过半年,王上的圣旨便迫不及待的传到了萧府。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萧相之女萧晚西,着封为正六品常在,赐号雪。于三月初三进内,钦此。
萧相将圣旨捧在手心时脸色已一片乌青,萧逸凡冷眼旁观见萧晚西瘫倒在地,内心一阵暗爽。她封妃,于萧家来说,是得舍了王后这靠山了!她想来嚣张跋扈,是该进宫吃些苦头了。
晚西料到了这一日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一点念想都没有留给她!这可是圣旨,一旦违背,满门抄斩!她还能给自己什么理由不嫁呢?
“晚儿,父亲对不起你!”
萧相只要想到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要去伺候一个和她父亲一个岁数的男子,哪怕这个男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都无法接受!
“是女儿无用!”现在想起初时的自信,她就觉得可笑!她被人如此戏耍,又怎能咽下这口气!长路漫漫,总有一天,她会把所有的屈辱都讨回来!
萧家即使再不愿,这是王上的喜事,怎么着也都操办的体面!
这边萧家在大张旗鼓的操办晚西入宫的事,那边冷王府仍是如初时一般安静。
白黎暄如往常一般给母妃上香,只是今日,他似乎心事重重,望着母妃的画像,久久未发一言,半晌才开口说道:“他又封妃了,这些年,他终是按捺不住了!”
母妃死之后,他就调查了父王所有的事,他知道父王一直在找和雪女相似之人,母妃当初也是因为像她才被纳入宫中。萧晚西只是有稍许像,居然还被赐了“雪”这个封号!
若被父王瞧见了伊人,怕是……
当初,他本打算送伊人入宫,凭她的长相必然能做宠妃,扳倒王后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只是随着时间越久,他越舍不得放手。他不能眼睁睁把伊人送给自己的父王,母妃的仇要报,但他已经不想走这条路了。
罗卫不知何时进入了他的书房,见他站在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敢出言打扰,只得默默守在一旁。
白黎暄正想转身去处理公文,猛的见旁边多了个身影,吓了一跳。
“你来怎么没声的?”
“又想你母妃了?听说王上新纳了个妃子,还是萧相之女!”
“不管好你儿子,整天打听些有的没的。”白黎暄显然没兴趣和这老头探讨这些,他对萧晚西没有一丁点兴趣,她嫁给谁都无所谓。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这些年孤苦伶仃的,好不容易王后娘娘指婚了吧,居然还被王上给抢了去。”
罗卫说着还一副甚是惋惜的模样,白黎暄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这老头哪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儿子毒解了吗?”
有空在这扯些有的没的,难不成伊人已经去帮宋轻宇解毒了?
提到这个,罗卫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立马碎碎念起来:“解毒这事,你可得帮我劝劝那丫头!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她竟死活不肯帮宇儿解毒!”
听到这个,白黎暄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是像她的作风。
“自己的锅自己背!”
“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不住这姑奶奶,哎,真是急死人了!”
“实在不行,你就委屈一下,给你儿子当几天解药,我试着去说服一下她!”
罗卫一记毛栗子狠狠的敲在白黎暄头上,说道:“越大越不正经,连我都打趣上了。让我儿背黑锅的那位,可有找到?”
说到正事,白黎暄也变回了严肃,拿起桌上的公文,扔给罗卫:“下面那些酒囊饭袋,整日里只知吃喝玩乐,办起事来毫无效率!”
“你也是时候在里面培养些自己人了!”
“不到万不得已,我都不想走到那一步!”
伊人这几日都在努力的吃猪肝,红豆这些补血的东西,想着再过两日又要放血,她自己都开始同情起自己来了。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怎么觉得救人一命,能吸干她几斤血呢?
她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血能解毒,不然可有的放了。
白黎暄见她这几日面色红润,又想起上次她说喜欢宋轻宇,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若不是念在宋轻宇是老头的人,他早就把他大卸八块,扔去喂鳄鱼了!
这日,他又撞见伊人在喝桂圆红枣茶,边喝还边哼小曲,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心里更是愤愤不平,暗地里叫人在伊人喝的茶里加了黄莲。
等伊人下次喝,苦的她胆汁都差点没吐出来,一问,居然是白黎暄这个幼稚鬼做的好事,当时就气势汹汹去拍桌子找他算账!
“你为什么要在我喝的茶里加黄莲。”
“看你不顺眼。”白黎暄回答的轻描淡写,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伊人一眼。
伊人见他如此不思悔改,便较真道:“那我下次往你茶里吐口水!”
“你敢!”
“我敢!左右不过一死,大不了赔上我一条小命!能看着堂堂冷王吃我的口水,我死得其所!”
白黎暄抬头,正瞧上伊人下巴微翘,一副挑衅的模样!
他的威严,岂能被一个小女子给侵犯了?
二话不说,他捏起伊人的下巴,整张脸慢慢靠近伊人,伸出舌头,霸道的闯入伊人的口中,攫取到一丝蜜汁,这才罢手!
复又舔了舔嘴唇,道:“味道还算不错!”
此时的伊人早就脸和脖子一块红了,刚刚这是发生了什么?她这是被占便宜了吗?
该死的禽兽!这是她的初吻!
想到自己清白不保,伊人更是生气!狠狠的一掌打到白黎暄胸口,话语中满是愤怒。
“我是给你签了卖身契,但不代表我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除了师父,谁都是不可信的!
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落至嘴角,而后带着无比的失落掉在了地上。伊人默默的擦干眼泪,带着绝望离开了这里。
独留白黎暄伊人尴尬的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刚刚冲动的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