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中清,那年高考没考上大学,只身一人来到这个所谓的“大城市”找了个送外卖的工作勉强维持生活。
每天为了百十块人民币而奋斗着,作为一个生活在社会的最低层只坐等天上掉馅饼的穷屌丝,每天却做着成为百万富翁的白日梦。
“八点之前到公司集合!”
手机一响,上司张守财已经在微信群里发布了召集命令。那上司吝啬的要命,晚一秒钟都得克扣工资。
我赶忙扔下因内存不足而卡顿的手机,着急忙慌的洗漱,然后一步并做两步的跑到门口从衣架上取下我的“皇袍”——“姜团外卖骑手服”
我抬头看了一眼表,七点二十。
“彩票呢?宝贝彩票呢?”我着急的在全身上下的口袋里翻找着我昨天买好的“坑人彩”。
我激动的用手指按着彩票上的每一个数字:“01,02,12,28……靠!又没中。”我不甘心的将彩票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开着我的“大鸟牌”配备全景天窗的电动车火速赶往公司。
“签到签到!”我还没走进公司大门就朝着办公桌前的赵毅挥手。
“10,9,8,7……”
“来了来了!”
我到二楼的大厅,张守财正看着手表倒数着时间。他面前站了两排外卖员,我赶紧跑了过去整了整衣服站好。
张守财瞪了我一眼,说:“最近呢,我们公司的经济链有点紧张,所以我们公司决定开通协绥路段的外卖生意!”
“那路段可走不得,有鬼出没哩。”
“打死我也不送那边的外卖。”
底下开始议论纷纷,初到这个城市的我自然不知道哪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听的也是一头雾水。
“又没非得让你干,你们乱叨叨啥?”
张守财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伸出五根手指头,说:“谁愿意干协绥区的外卖,公司决定每单多加五块!”
“每单多加五块?”
老守财奴终于肯拔毛了。
一听这个价格,有的人开始心动了,可还是不敢直言说出来要接这趟活儿。
“赵超!你来这上班时间最长,你来干吧!”张守财看着站在最右侧的那个胖子说。
他叫赵超,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只要有钱就算你让他把祖坟扒了都愿意。
“别别别啊张哥,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还要照顾,实在是抽不开身啊。”赵超急忙摆着手拒绝。
呦呵,见钱眼开的他怎么对钱不感兴趣了?
“滚蛋吧你!扣一百的工资,赶紧给我消失。”张守财掐着腰大喊了一句。
“诶诶,好嘞!”赵超带好头盔飞也似的跑了出去,鬼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竟然跟钱过不去。
看着我面前一个个的员工宁愿被扣工资也没一个愿意干这份差事,我心里突然好奇又紧张起来。
张守财正板着脸不知所措时,他一眼瞟到我的身上。
“小李啊,要不你来干吧。”张守财笑眯眯的搓着手看着我说。
“我……”
“别他娘的给我找借口,就你了,你来的时间最短,不干就趁早给我辞职滚蛋!”
张守财这一吼属实吓着我了,我不得不在强迫之下接手了这份差事。心里想想,也没啥不好的,每单还多赚五块钱……嘻嘻。
张守财特地准了我一上午的假,让我去认认路。
我照往常一样去南头卖彩票的店里买彩票。
“嘿!老郭!”
我走进彩票厅朝着坐在收银台前的中年老头打了个招呼。
老郭眯着眼睛推了推眼镜,一看是我高兴的迎了过来,说:“还以为你不来了嘞,新开盘的体育彩票,赶紧买两注。”
“您老这咋一见我就推销起来了,还买原来的号。”我递了五块钱给他,然后点着一根精红笑着说。
“小伙子最近工作咋样啊?”老郭从开票机里递给我一张彩票问。
我将彩票揣进兜里,朝着天上惬意的吐了一口烟圈。
“昂,还行。对了,您老知道不知道协绥区在哪儿嘞?”
“啥呀?协绥区?”老郭显得有些惊讶。
我点了点头。
“问这干啥,你想买房子?那可不是啥好地段啊。”老郭有些忌讳的扭过去头。
我自嘲的笑了笑,说:“瞧您说的,我哪里有钱能买房子啊,是工作分配的原因,想找您老打听打听在哪儿。”
老郭头叹了一口气,也点着一根烟语重心长的讲起了故事。
“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没来这儿。协绥区也是刚刚建好大多数还都是郊区,据说有个搞房地产的想在哪儿开发块地皮。听说挖到了棺材并且当晚包工头就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在家里头了。”
老郭头吐了一口烟圈,继续说:“这件事导致协绥区住户越来越少,但是那些外卖公司可不甘心放过这边的生意。姜团外卖和那啥……饿了没外卖还是在那边争生意。这不可就出了事了。”
听到这,我心里有些发怵。
“刚刚出活儿的第一天晚上,那俩人就失踪在那片地界儿了。派了几十辆警车,又上了打捞队,找了三天左右。一个在河里被活活淹死,整个肚子鼓得忒大,有人说那是一肚子的鬼魂的怨气没处发泄。另一个死在悬崖下头,跌的全身的骨头都碎了,法医都断定这绝对不只是摔伤能造成的。”
老郭头看了看四周,凑到我耳边说:“这事风声很紧,知道这事的都给了封口费。我瞧你是自己人才告诉你,听叔一句劝,别干了。”
我愣了一下,逞强的笑了笑。说:“老郭啊,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啊,都是假的。”
“我不给你多说了,不听叔的话到时候可等着后悔吧。”老郭头没再给我多说,起身去招呼客人了。
我嘴上说着啥无神论,啥不害怕,心里却早吓的发了怵,愣了一会儿才离开彩票厅。
“啥他娘的钱不钱的,都是狗屎,命才重要。”我躺在床上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辞掉工作,毕竟在命面前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我起身刚要打电话给张守财谈辞职的事,我妈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