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犹如阴阳脸随时变化,原本艳阳高照突然间狂风四起,粗壮的白杨树都被风婆子拉扯的弯下了腰。
田间的小麦跟着风婆子排着整齐的队伍左右摇摆着。像浩浩荡荡的大军整齐的排练着队伍迎接着秋地主的验收。走在回家路上的丫丫,顶着风吃力的走着,稍微一松懈仿佛就要被吹走,天空着到处飘着垃圾,有的人家的屋顶上的铺的沥青毡子都被掀了起来。看来有一场大雨蓄意而来。
千辛万苦与风逆向,回到了家。院子被挂的乱七八糟。屋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天气使得屋里更加昏暗。父亲和母亲坐在客厅,静静的没有说话。丫丫过去看了一眼便回东屋写作业了。
“你说说你,跟对门吵什么,这可好,你帮人家找的人,人家不按说好的钱数给了吧?”母亲埋怨的说着
“对门那个虎子就是个牲口,我帮忙把人给找上,房顶也修完了,说好的价钱不给,我能不和他吵吗?”
“那你也不能打人家啊!人家要告你怎么办?”
“他告个锤子!”
“我也看出来了,我也好好给他家媳妇说的呢?他家媳妇比我还歪!以后也省的打交道。”母亲气氛的说着
短暂的对话大概知道和对门邻居吵架的事,后来陆陆续续在母亲的口中得知了详细的经过,从此之后,见了对门的人从熟悉变成了陌生。人情就是这么脆弱,就好像从未相识一样。
自从家里那帮男人走后,家里清净了很多,父亲和母亲虽然还是说不过三句话便会吵吵,但是明显的可以感觉到父亲不再对母亲下手。母亲购进了二十只鸡苗,圈养在炭棚旁边的。丫丫这下有了玩头。
这天母亲将鸡苗放到了菜地里便去领居家聊天了。丫丫则在院子闲来无事抓一会抓只换着玩。
“妈,院子的鸡娃子好像再叨西红柿。”丫丫气喘吁吁的跑到母亲跟前说着。
“没事那你拿竹竿子把鸡赶回圈里去。”
听了母亲的指示丫丫信誓旦旦的回家便开始赶鸡过程。拿着竹竿子看着菜园子里唧唧叫着的鸡娃子,有黑色的有黄色的,有几个黑色的乌鸡脖子上还没有羽毛。心想,赶鸡和赶羊差不多吧。便开始了一**作。可是想的便没有那么简单,尝试了赶了几次,鸡很分散到处乱跑,其中有一只落单的鸡扬起高高的脖子唧唧的叫着,看着丫丫似乎是在示鸡威。经过几次的努力终于将分散的鸡赶在了一起,眼看离圈养的出口很近的时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
只见丫丫细竹竿一挥,正好对准一只落后的黑色乌鸡,只见黑色的这只鸡娃子顿时倒地挣扎了一下便没了气息。上前一看原来是脖子被打断。其余的鸡四处逃窜,丫丫扔下竹竿门也没锁就跑到了母亲跟前。
“妈··”丫丫有些担心
“怎么了,鸡都回圈里了吗?”
一起坐着的邻居都看着我。
“妈,那个·····那个我把一只乌鸡鸡的脖子不小心打断了。”丫丫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母亲的表情
“哦呦,你也真是厉害,让你赶鸡居然把鸡给我打死一只。没事没事”母亲笑着说。
这时对面坐着的大凡哈哈大笑:“你这丫头,手还挺准的。一杆子下去就打死一只,看来你妈养的鸡要遭殃咯。”三五个人同母亲一起笑了起来。丫丫听后撅着嘴巴气狠狠的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心想怎么可能,跟你有什么关系。
“呦呦,说了一下看看丫丫还不高兴了。”叫大凡的男人又紧接着说。
丫丫气不打一处来便独自跑回了家,继续赶回了院子,心想鸡别跑出了院子。“哎·······你看这孩子。”母亲见丫丫跑远不好意思的说着:“我先回了,深怕再给我打死几只。”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母亲的帮助下,鸡总算回到了圈里,天也蒙蒙黑。
不久,镇上的三轮摩托车的交警开始管制,也渐渐没了生意。
“那个老板准备回老家了,印刷店也准备关了。”母亲剥着蒜。跟刚刚进门的父亲说着。父亲听了并未搭话。
“给我倒杯水,今天一天都没喝水。”
母亲走出房间将茶壶的凉开水帮父亲倒好,看来真的是渴的很厉害一饮而下,喝的有点急咳嗽了几声接着说:“这三轮摩托车也跑不成了,那帮龟儿子在桥头天天抓,抓了好几个了。”
掏出一包烟,父亲拿在手上晃了一下一根烟漏出了头,紧着取出将过滤嘴朝着桌子上钝了几下。
“今天要不是我跑的快,我也被抓了。高家那个高亮,还有塔子都被抓了。车扣了起来还罚了款。”说着点着了眼深深吸了一口却没有吐出烟雾接着说:“这几天抓的紧跑不成了。想想干些别的吧!”随后两鼻孔冒出了浓浓的烟味。
“那你这几天在家休息几天吧。我也就这几天干完就干不了了。”说着母亲便出了屋。父亲则自顾自的抽着烟沉思着什么。丫丫写完作业没眼色去了客厅倒水喝。
“作业写完了。”父亲被烟熏的眯起了眼睛看着丫丫
“嗯”丫丫喝着水。与之前父亲的相处,丫丫已不是之前那么胆怯。“好好上学不要一天想这想那,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看你爸妈赚钱多难。”
丫丫没有答话看了一眼父亲便出了屋去看鸡娃子了。对于父亲的话渐渐长大的丫丫有了自己的脾气和个性,倔强的脾气随了父母简直一模一样。常常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母亲也常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从母亲买回鸡苗开始,丫丫就有挑了一只最喜欢的乌鸡作为自己的伙伴,还曾偷偷抱着睡过觉,早上趁父亲没起床在偷偷的放回鸡圈,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要说鸡虽大脑不够发达,但是和丫丫产生了身后的感情。丫丫为此还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黑母豹。平时在喂鸡的时候丫丫深怕黑母豹吃不饱还单另准备食盆。每次丫丫走进鸡圈这只鸡就会过来望着丫丫咯咯的叫着。
因为鸡,丫丫可谓是无所不能。父亲虽没有再出去跑车,但是也没有在家闲着。经常是丫丫一个人。鸡长的很快不出半拉月就已经长成,也分辨出了公母。常说公鸡叨人。在抓鸡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但在这似乎是颠倒的,公鸡怕丫丫这倒是真的。这话还得从上次家里来人说起。
记得那天正逢周末。家里来了小叔,父亲几个姊妹就和小叔关系好点,小婶大着肚子母亲说正好家里有鸡,给炖只鸡吃。
“丫丫,去鸡圈里给你小婶抓只母鸡来。”丫丫听后信心十足的就跑去了鸡圈。
总共有三只公鸡,前面吃了两只就剩下威风凛凛的一只,叨过母亲很多次。只见丫丫进了鸡圈,那只公鸡咯咯咯的叫着站在一根粗木头上死死的盯着丫丫,周围几只母鸡也警觉了起来咯·····咯·····的叫着。丫丫并未理会而是在寻找着哪知母鸡好抓。眼光一扫而过,发现了角落了刨地叨食的一直棕黄色羽毛的母亲,看起来挺肥,平时这只据丫丫观察也吃的最多,什么时候看见它什么时候它都在找吃的。
这只母鸡似乎并未察觉到危险,公鸡一直咯咯咯咯的发出警告也没能让这只吃货母鸡提高警惕。丫丫轻轻踱步走像这只母鸡,周围的母鸡见情况不妙早已躲开。这时这只威风凛凛的公鸡也没有闲着,咯咯声由慢到快,声音由低到高,监视着丫丫的一举一动,在宣誓着领土主权。当丫丫慢慢靠近母亲弯下腰伸手去抓的那一刹那,突发状况突然出现,突然这只公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扇着翅膀从丫丫的侧面袭击。
着实把丫丫吓了一跳,只见这公鸡的架势是冲着丫丫的眼睛来的,说是快也是慢丫丫右手下意识的挡了一下,公鸡便落在了右上方,绚丽的羽毛顿时立起,做出格斗再次攻击的架势。丫丫站直了身体,由于惊吓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看着这只公鸡手指着说:“今天非得把你收拾一下,让你知道谁是这的老大。”
公鸡似乎听懂的似的立起羽毛咯咯咯的叫着做出回应。刚才的那只母鸡也似乎吓得不轻躲的远远的。要说丫丫不害怕被叨那是假的。但是必须说到做到看了一下四周,拿起一根树枝就朝公鸡打去,只见公鸡突然飞起公鸡丫丫,这时丫丫两手正好一抓,这只公鸡就这样送上了门。深怕让公鸡再次逃脱,丫丫将公的翅膀叠到一起一手死死的抓住,对着公鸡的眼睛:“跑啊,你不是厉害的很嘛。”说着就对着公鸡的头上去两巴掌:“我今天非打得你满地找牙。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公鸡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两巴掌打的转了向,眼睛眨了几下但是还是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不停的挣扎想要逃脱。底下的母鸡小声的各个叫着,你一句它一句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脖子都伸的长长的张望着丫丫手上的公鸡。
“丫丫干什么的呢,抓到了没。”母亲站在门口望着鸡圈里的丫丫喊着。
“哦,马上。”丫丫似乎还不解气又朝着公鸡扇了两巴掌。
“丫丫,你再干什么?”母亲走到鸡圈门口看着丫丫手上的公鸡似笑非笑的说着
“哦,这只公鸡刚才想叨我,被我抓住教训一下。”说完丫丫便把公鸡远远的扔了出去。
“哈哈哈哈,你这个丫头真是厉害,敢教训公鸡。”说完看了一眼远处的公鸡,接着说:“快点抓一只赶快出来。”便回了屋。
只见刚刚威风凛凛的公鸡羽毛不再立起,变成了怂鸡,远远的看着丫丫只敢咯咯小声的宣布抗议不敢再往前一步。
“来呀,有本事再来呀。”说着丫丫做出了扇的姿势。俗话说狗仗人势,鸡就是鸡仗鸡势,母鸡们看着公鸡被教训的变了样,便自顾自的四下逃窜,最终那只刚开始看好的母鸡还是落入了丫丫的手中。任凭母鸡怎么咯咯的求救,公鸡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认了怂。
这件事对于丫丫来说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从此后抓鸡就成了丫丫的专属任务。每次被派去抓鸡母亲都把这件事当成了笑话讲给别人听。
“你家丫头能耐吧,抓住公鸡教训。现在公鸡见了丫丫就躲着。”母亲擦着桌子对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父亲说着。
“一天不好好学习就玩那些鸡。”
“还不是跟你小时候一样,你小时候上墙揭瓦,用弹弓打电线杆上的白瓷罐。你自己想想你丫头哪一样不像你。现在也开始拿弹弓打鸟窝了。”母亲鄙视的看了一眼父亲
“起撒,起撒,啥都跟我一样,你咋不说她那么爱睡懒觉一天睡不够的跟你一样。”
母亲装作没有听见的走出了房间。
随着鸡渐渐长大,有些鸡已经开始越狱想要逃离,母亲担心菜园子的菜被叨,便用细竹竿和砖头加高了鸡圈。但是好景不长,任凭母亲怎么加高鸡圈的高度,还是有鸡会陆续飞出肆意作案。母亲觉得奇怪难道这鸡成精了。那成想这事古已有人为之。
丫丫每次写完作业,没有别的事,鸡成了最好的玩伴,总会抱抱她最喜欢的那只黑乌鸡“黑母豹”。然后想起鸡有翅膀为什么不会像鸟儿一样的飞呢。是不是要经过训练才可以。便萌生了训练鸡飞的能力。趁着母亲和父亲不在的时候,丫丫总是走进鸡圈对母鸡进行魔鬼训练,只见丫丫将每一只母鸡抓起高高抛起,让鸡自由落地。就这样周而复始。鸡群们渐渐的越飞越熟练,也就发生了之前越狱的一幕。
直到有一天,丫丫依旧训练者母鸡飞翔,母亲却突然回了家,看见鸡圈里的丫丫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高的鸡圈鸡都能飞出来。
“丫丫,你再干什么?“母亲气势汹汹的走到鸡圈跟前,眼睛瞪着丫丫。
丫丫一看事情已经败露,只能装傻嘿嘿的笑着;“妈,哦我就是看一下鸡能不能飞,试验一下。”
“我说呢,我这鸡圈垒的这么高都能飞出来,原来我在这垒鸡圈,你在这给我训练鸡飞的呢啊!出来。”母亲瞪着丫丫。
丫丫怯懦懦的出了鸡圈就灰溜溜的掸了掸鞋底的鸡屎进了屋。
“跑撒呢,去把鞋换了,你看你爸知道不收拾你。”母亲边说着边洗着手。要说地邪还真是,父亲刚好进了门。
问:“咋了。”
“你丫头,尽不干好事,训练鸡飞的呢,我说那鸡圈那么高鸡咋就能飞出来呢。”丫丫本以为会换来父亲的责骂,没想到父亲看了一眼丫丫后说了一句:“我不管,你丫头你自己管。”
正在气头上的母亲听父亲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的说:“她跟你姓又不是跟我姓。”接着对坐在凳子上的丫丫说:“你再给我进鸡圈扔鸡你看我收不收拾你,我把鸡的翅膀全部减了我看你还怎么让鸡飞。”
对于母亲的这句话丫丫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心里暗暗自喜,如今被自己训练成这样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下一步训练训练它们听指令形式不知道行不行。
然而第二天,丫丫像往常一样写完作业就往鸡圈跑去,眼前的一幕下了丫丫一大跳,只见除了公鸡剩下所有的母鸡翅膀上的羽毛都被减了去,由于失去了翅膀上的羽毛,有的鸡的平衡能力受到了影响,只能趴在地上叨食。
转身回了屋:“妈,你真的把它们的翅膀减了啊!”
“昂······怎么了,免得你一天跟心的训练鸡呢,我再不剪了,我菜园子的菜都被叨完了。”说完母亲就再也没有理会丫丫。
丫丫很难过连“黑母豹”也未能幸免。这招也确实有效,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帮母亲拌鸡饲料喂食以外再没有进鸡圈。
对鸡的探索噶然止步。但是羽毛没了总会再长出。对于训练飞,丫丫也失去了兴趣。
可能是由于天气转冷,丫丫在喂食的时候观察到有一两只母鸡无精打采,也不好好吃食,总是闭着眼睛窝在角落。对于丫丫走进抓它们也似乎没有力气逃跑。丫丫喂完食便抓起一直棕红色眼睛眼皮也是黑色的母鸡细细的观察。只见母鸡鼻孔被分泌物堵塞,张着嘴呼吸。像是人类的感冒。丫丫又将胸脯凑在耳朵跟前仔细一听,隐约听见鸡的喉咙像风扇一眼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联想到自己感冒时的样子,从而断定鸡得了感冒。再看另一只也有一样的症状,只是比前一只稍微轻微而已。
“妈,我发现有两只鸡不吃食感冒了。不治会传染的。”丫丫看着母亲说着。
“没事,不管它,过几天就好了。”说着母亲就忙着做饭了。
丫丫出了屋走到鸡圈跟前看着生病的母鸡,若有所思想着:“人感冒了吃药就好了,那鸡也要吃药才能好,可是怎么让鸡吃呢。”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便转身进了屋。
丫丫首先拔下一个扫把上软一点的四五根头发粗的细杆,然后江上次咳嗽未喝完的糖浆拿了出来,手上拿了几张卫生纸便出了屋进了鸡圈,母亲看着丫丫忙里忙完,因为手里正活着面也没有多问。
进了鸡圈,丫丫将其中一只母鸡抱出了鸡圈坐在天线杆旁边,用两腿夹着母鸡的鸡爪,胳膊夹着母亲的身体以防母鸡挣扎。然后左手抓着鸡头用细杆学着之前父亲使自己打喷嚏的模样,将细杆轻轻塞到母鸡的鼻孔里转动了几下,只听母鸡也像人打喷嚏一样打了一个喷嚏。堵塞在鼻孔里的鼻涕瞬间喷出。丫丫赶紧将鼻涕擦去。并与鸡说到:“你的鼻涕是黄色的,得的是风热感冒。”还有模有样的抹着鸡头看发烧了没。只见几下下来母鸡鼻孔堵塞的鼻涕已经差不多清理干净,丫丫便搬开母鸡的尖嘴,将一小盖糖浆灌入了鸡的嘴里。连续灌了三盖后,丫丫便将母鸡放回了鸡圈,糖浆很难喝母鸡似乎也受不了这个味道使劲的甩着头想将已经喝下去的糖浆甩出,并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也不知道说着感谢还是再问丫丫:“给喝的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喝。”。就这样丫丫扮演起了医生的角色将两只鸡一一诊治,还不忘给她最爱的“黑母豹”灌了几盖糖浆作为预防。
待诊治完鸡,丫丫便进了屋。“丫丫你刚干什么去了?”母亲捡着菲菜在客厅看着电视问着。
“没什么,我刚给两只母鸡灌了些糖浆。”丫丫放下糖浆就去洗手了。
“啥,你给鸡灌糖浆,你咋知道鸡是感冒了。”母亲不可置信的看着丫丫
“那母鸡鼻孔都被黄鼻涕堵得死死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有一只还有些发烧,跟我上次热感冒一个症状。”“妈,说不定这被我一治就好了呢。”丫丫信誓旦旦的说着。
“别被你治死了,就阿弥陀佛了。”说着母亲好笑的摇摇头。
可别说,经过丫丫这一诊治,歪打正着没一个星期这两只鸡就恢复了精气神开始吃食,其它鸡也未被波及。母亲特地观察了一下这两只鸡无奈的对丫丫说:“你能耐。”
一年四季不断变换交替,父亲母亲做起了水果生意,巷道钱的柏油马路上一堆一堆的麦子,宣布着秋天即将要过去。
母亲在闲的时候会帮忙邻居打麦子。丫丫也会去凑个热闹。
“丫丫,妈妈那时候没有泡泡堂,就把麦子放到嘴里嚼,就成了泡泡糖。”
“啊,麦子能嚼成泡泡堂。”丫丫有点不相信。随后抓了一把干净的麦子放到了嘴里也想试试母亲说的是不是真的。放进嘴里,仔细品尝这是秋天的味道,麦子与口水的结合渗出一丝丝甜。可是想要嚼成能吹泡泡的泡泡糖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终以腮帮酸困告以失败。
很快进入了冬天,这个冬天似乎格外的冷,还未进腊月,已经冻的人在外面待不住了。这一群养在鸡圈的鸡一排排在鸡架上缩着脑袋冻嘚瑟瑟发抖。走进它们也不会反抗。每下一场雪父亲都要上房顶将血推下,不然来年春天会将房顶才铺好的泥顶跑烂漏雨。
丫丫在没事的时候也会帮忙扫雪。要说这些鸡也可怜,自从来了丫丫家,就没有安生过。丫丫心想这么冷的天,鸡被冻成这样,是不是埋在雪里就不会冷了。便抓起那只气质高昂的公鸡做了实验。还没全部将鸡埋没只听父亲吼道:“干啥呢,你没事干折腾鸡干嘛!”
就这样只公鸡免于丫丫的折磨索性逃过了一劫。
自从家里做起了水果生意,父亲母亲每天起早贪黑,早上天还没亮就出了门,晚上很晚才回了家,凡是丫丫在家不上课的时候,丫丫便承担了做饭,点炉子。天气越来越冷,这只公鸡从夏天六点报时渐渐的到冬日七点,甚至有时候干脆不打鸣。
“新钢,天气太冷了,我看那些鸡再这样冻下去过年还没吃就被冻死的。要不然把它们白天放在院子晚上装进鸡笼子里放到屋里算了。”
“行,一会去装。”父亲看着新闻联播抽着烟。
要说鸡笼并不是竹子编的想象的那种鸡笼,所谓的鸡笼就是大舅在搬走的时候淘汰下来不要的一个纱窗一样的两层木柜子。
晚上天已经很黑,丫丫打着手电筒,父亲从角落拿出所谓的鸡笼子,和母亲将鸡一直一直装进。七八只鸡由于体积大,也把这个临时鸡笼填的满满的。就这样被抬进了一进门炉子的旁边,旁边就是东屋丫丫睡觉的地方。
也说来奇怪,这公鸡打鸣还是根据环境温度变化时时调整时间的,第二天丫丫本想睡个懒觉,哪曾想正睡得香的时候,只听见咯咯咯·······那声音响亮且音声长,打一声也就罢了,连续打了三四声。丫丫以为是做梦但是还是生生的被吵醒,只听见父亲已经起床走到炉子跟前叨叨了一句:“才六点。”冬天的炉子到了后半夜就会熄灭,早上房间的温度也渐渐降低,丫丫躲在被窝里不愿意起身。蒙上被子自语道:“破公鸡神经病嘛!”
母亲也被吵醒起了床。过了一会,“丫丫,炉子点着了,你不要睡的太死了,把炉子放灭了。”
“昂。”丫丫躲在被窝,说完母亲和父亲就出了门。也听不见鸡的叫声,想必父亲已经将鸡放回了院子。
本想着再睡一会的丫丫,翻来覆去便起了床。看着着的通红的炉子,想起早上公鸡的打鸣声,气不打一处来,穿上棉衣边去了鸡圈,抓起公鸡扇了两巴掌才解了气。
大门突然想起“杨靓雅,杨靓雅。”丫丫走出鸡圈看见门口的李芳红心想她怎么来了。
“干什么?”丫丫有些不耐烦。
“你妈让我喊你去桥头。你爸去进货了。”李芳红接着说:“你不会才起床吧,把门开开。”
丫丫拿着钥匙给了李芳红,虽然在学校里李芳红和丫丫并未有多少交集,但是由于有一层亲戚的关系,恰好李芳红的母亲也在桥头卖水果,自然也在私底下会有来往。
丫丫将炉子里放了几个大碳疙瘩和碳沫子便一起去了桥头,见母亲只漏了一双眼睛站在水果摊旁边,烤着用番茄铁桶做的简易的炉子取暖。
“丫丫,现在没人先去后面的商店待会,一会有人了你在下来。下午你爸回来你回去。”母亲边跺着脚边说着,丫丫便去了商店。
由于临近春节,生意远比平时好了很多,到了下午父亲拉着货回来了,搬到了不远处租的一件小屋子当做仓库。收了摊天已黑,父亲和母亲还要将货物搬进仓库。丫丫便回去点炉子做饭。一天家里没有人,炉子兴许已经奄奄一息,回到家还好炉子里的炭火还有一点未灭。小心翼翼的拿着铁锨头去了炭蓬减了小碳疙瘩,在经过鸡圈时想起早上的公鸡不忘往鸡圈望去。
原本头埋在翅膀里的公鸡警觉的抬头看着丫丫发出沉闷的咯咯声,似乎在抗议。说来也奇怪,第二天清晨再没有听见公鸡的打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