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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陌生的感觉

复联四落幕,芈染心却根本不在这上面。一场电影下来,她的心里好像一团乱麻,理不清楚,对于电影里演的什么都不知道。

走出电影城,几个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分道扬镳。而陈城也没有再纠缠她,这让她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一些。

对于陈城,她心里百味杂陈。她承认,她是有过心动,或许当初在肖潇喜欢上陈城时,选择放弃和退让有过不甘。然而在之后的日子里,时间抹去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也亲眼见到过陈城的三心二意,万花丛中过,满身香气来。年少时单纯而美好的萌芽,那份悸动早已在高中三年里被消磨殆尽。

可如今,陈城居然和她表白。这是在开玩笑么?还是说他把自己当成他这些年频繁换代的女朋友?

她可以为了肖潇选择退让,可以忍受陈城不喜欢自己,甚至也可以忍受他的花心滥情。

毕竟,单纯作为朋友,陈城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只是他凭什么把自己当成他可以玩弄的木偶,凭什么要她芈染要像他从前那些女朋友一样,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奋不顾身的和他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破坏了自己在芈染心中最美好的印象,那份青涩的心。

或许,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喜欢她。可是那又怎样,他之前的女友就像走马观花一样,一个月换一个,甚至是一星期。

那么,这么短暂的感情,这么可笑的保质期,她又能抱有怎样的期待?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星期一个月?

她不可能答应,更别说还有肖潇在。之前他好几次说的话已经让肖潇心里很难受了,芈染知道,可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肖潇。因为,她也是那个当事人之一,所以没有权利,更没有立场。

如果她去了,肖潇会怎么看她?站在成功者的角度去怜悯与同情失败者?呵呵,多么可笑!

即便这次肖潇并不在场,可她依然不能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

她一个人默默地走在路上,拒绝了其他同学要送她回家的好意。

夏日里,一阵凉风吹过,芈染却觉得有些冷。她缩了缩肩膀,然后打通了肖潇的电话。

“喂?”芈染深吸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

“小染?”电话那头的肖潇问道。

“是我。”芈染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然后问道:“你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肖潇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嗯了声:“处理完了,谢谢你的关心。”

芈染听出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我怎么听你的声音就像刚刚哭过?”

“没事——”肖潇吸了吸鼻子,以不在意的口气说道。

芈染顿了一顿,然后轻轻道:“肖潇,你以前不会跟我说谢谢的……”

是啊,以前肖潇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谢谢。因为肖潇说,死党之间说这些显得客气生分,所以你对我的好我都会一一记在心里,不会用嘴说。

可是现在,她却破天荒的说了谢谢。

电话那边的肖潇没有说话。芈染感觉一瞬间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她沉默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肖潇,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电话里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半天就在芈染以为肖潇是不是挂电话了的时候,就听到她突然说了一句:“电影好看么?复联四?”

芈染愣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心脏猛地一紧。

她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反而无从说起,最终她只能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了一句:“好看……”

“好看就好……”肖潇喃喃道。

“我——”芈染张了张口,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肖潇,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么?”

她很担心肖潇现在这个样子,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因为肖潇家里发生的事。

“我奶奶她……去世了……”肖潇轻轻的说道。

芈染觉得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那隐藏在平淡语气下的哀伤打了芈染一个措手不及。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肖潇。

她以为她一直都还是叛逆执着的,恣意而洒脱的。打架,迟到,带着她们寝室的其他人一起逃课出去玩,看见有人欺负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仗义出手教训他们的,即使是被教导主任抓到,送到老班面前,让她和那些同学的家长道歉也无所畏惧,从不低头。

然而现在,她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有些吓人。

她不太清楚肖潇家里的事,只听肖潇偶尔提起过几次。

肖潇是个女孩子,从小就比较皮,而她的爸爸妈妈一直都想要一个儿子,所以就把她和她的表哥换着养。肖潇的大伯一家对肖潇虽然也不错,可却忙于工作,没太多的时间来管束肖潇,就把她放在奶奶那里寄养。

她从小和奶奶一起生活,对于奶奶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她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唯独最听自己奶奶的话。而无论她犯了什么错,奶奶都一样疼她宠她。

现在肖潇的奶奶去世了,对她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应该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般的感觉吧?芈染想着。

她此刻几乎和肖潇一样难受,一想到原来我行我素从不在意别人眼光的肖潇成了这副模样,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肖潇……”她轻轻的开口,想要试着去安慰她,只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什么有用的话。那些曾经看过听过的心灵鸡汤这时候都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她只能说:“你还有我,还有沐沐和瑶瑶,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陈城和你表白了吧?”肖潇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啊?”芈染一愣,心中瞬间翻起了惊涛骇浪。她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她的么?应该不会这么快的……

“今晚在电影城看电影的时候。”肖潇没等芈染反应过来,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肖潇,我——”芈染呼吸一滞,心跳都快停止了跳动。

“其实我早都看出他喜欢你了呢,只是没想到一直拖到了现在……”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

“我觉得他应该会今晚和你表白吧?毕竟这也算是唯一的机会了!”

“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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