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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开始研究病毒

还在发烧的老柏,身上裹着被子,头上插着针管打着点滴,已经发烧半年多的他,几乎没有什么意识了,迷迷糊糊地扭头看向那边的父母。

妈妈似乎很烦躁,她冲着爸爸发脾气,“该送他去医院,这样下去他撑不住的!”

爸爸却似乎比较平静,印象中爸爸总是很平静,他坐在床边看着书,偶尔瞥几眼老柏的点滴瓶,“我能处理!”

“半年了!”妈妈彻底火了,“你只是个初中生物老师,不是大夫……”

最后妈妈摔门出去了,爸爸看着老柏,伸手摸了摸他幼小的额头,热到烫手。老柏已经意识模糊了,他看着爸爸,伸手抓住爸爸的有力的手,他感觉已经几乎不能呼吸了,非常痛苦……

老柏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喘着大气,又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记忆有些模糊,只大致记得那时候,自己病的非常严重,但爸爸执意不送自己去医院,而是亲自治疗自己。他只是个初中生物老师,别说妈妈,现在想来,老柏都很不理解他。

老柏扶着额头,满身大汗。总是很平静的爸爸,其实很多时候,让他觉得很冷漠。

记得初中时,他就是自己的生物老师,老柏对于生物学很有天赋,虽然那时候接触的只是非常简单的东西。但是,爸爸似乎很不喜欢老柏对生物学表现出的天赋,那次,爸爸在班上问了几个问题,没有一个同学举手回答,只有老柏,接二连三的答对问题,同学们都向他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当时,老柏也很自豪,他自认为要被爸爸夸了,迎来的却是爸爸很冷淡的让他坐下,并且看起来很不高兴。

后来高中,爸爸替他做决定选了文科,于是后来他成了童话小说家。但是,对于大学和刚成为小说家的时候的记忆,却几乎没记得多少,可能是很无聊吧,毕竟他初期的作品一直不被看好。

老柏心里,其实还是蛮喜欢学理科的,不过自幼就是爸爸做主的家里,他也几乎没有做出什么抗议。他的心里,对这个既倔强又冷漠的爸爸,并没有太多好感,但现在,丧尸事件不知到底蔓延到了多远,他心里有些担心这个爸爸。

来到客厅,他发现小男孩拿着把水果刀,向自己的心脏位置捅了进去。

这一幕,吓坏了老柏,他赶紧跑过去却没来得及阻止,水果刀已经捅进去了。老柏一把抱住将要倒地的小男孩,慌张地检查小男孩的伤,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小男孩对现在的他而言,有多重要。

来这个废弃研究所已经半个月了,在这末世之中,这个半丧尸小男孩,似乎成了自己唯一的羁绊。之前没意识到,当小男孩将水果刀插进心脏的那一刻,那种似乎全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让他非常慌张,半个月来与小男孩之间的感情,更让他对此心疼不已。

但对于小男孩儿而言,无论是这世界的孤寂,还是他身上的病毒,显然都让他痛不欲生。

老柏不知道小男孩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他的父母亲人经历了什么,也许他目睹了至亲被撕咬分食,也许……总之,在这个单纯的年纪,目睹了这血腥残暴的末世,而他自己也已被感染,无法说话,只能吃生肉,甚至随时可能恶化,将老柏这个救了他的人给吃掉……

老柏抱着小男孩,用手捂着他的伤口。从病毒爆发以来,他一直为了自己和小男孩的求生而努力,近乎忘了自己的感受。此时,他终于撑不住了,放声哭了出来,小男孩的眼中也流出了泪水。这样的伤,任凭谁都救不回来,更别说自己现在手上连处理伤口的工具都没有多少。

就这样抱着小男孩,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平静下来的老柏,发现小男孩还没有死,似乎是昏迷了。难道是病毒让他的生命力比一般人更顽强了?

老柏赶紧把小男孩平放在桌子上,找来一些能用的工具和绷带,准备帮小男孩处理伤口。但是那把刀还插在小男孩胸口,老柏没有处理伤口的经验,更没面对过这样的伤,但现在只有他能做。他咬着牙,按住小男孩的身体,一把将水果刀拔了出来,随即大量的血从小男孩胸口的喷出。

急忙用一大把纱布捂住小男孩的伤口,然后拿起准备好的针线,手打着颤缝起了伤口,最后将一些他自己也不太认识的药,涂上,然后用纱布捂着缝好的伤口。他不知道自己的步骤对不对,只知道自己做的绝对很差劲,那些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在之前搜集来的一个药箱里拿的,那只是普通的家备处理小伤用的东西。

庆幸的是,小男孩还是活了下来,只是状况很不好。

经历这件事,老柏没有放弃在这末世中的求生,他如果放弃了,小男孩也就只有等死了,而且会死的很难看。但老柏明白了,连伤口的紧急处理都不会的他,不可能在这末世之中活得下来,他必须学习更多的东西,更多的求生技巧,做足更多的准备。

虽然看不到希望,虽然不知道活着还能为了什么,也许就单纯的为了活着二字吧。但至少现在,他还是坚持,要继续活下去。

老柏走出研究所,白天他要出去,尽可能地搜集一些能帮他们活下去的东西。有时会带着小男孩,但今天显然不行了,他安置好小男孩,还是得出去。

就在半个多月前,老柏还是个成天宅在家里写作,几乎不出门的作家。他连驾照都没考过,不过,现在白天要出去,想去更远一些的地方搜寻,就必须得学会开车,好在现在他不必担心开不好,上路撞了车,或者撞到别的什么东西,就算把车撞坏了也没关系,随处都能找到其它的,他可以用任何方法去打开这些车的车门。

近半个月下来,老柏靠自己摸索,已经基本可以把车开好。所以,今天他要去更远一点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大的书店。经过早上的事情,他更觉得自己需要学一些东西,没法找人来教自己,网络又瘫痪了,他只能去书店找些书来学习。

老柏不敢离开研究所太远,他必须保证天黑前,能回来,还得保证不让丧尸发现他住的研究所。虽然不确定,但这些丧尸也许并不是完全没有思维能力,若真的有一些简单的思维能力,一旦知道他的住处,晚上便会大批大批地往研究所冲,他一个人最多也就能应付三四只丧尸而已。

老柏背着把他也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长枪,手里拿着手枪,全副武装,从车上下来,小心翼翼地向书店走去。

书店不能保证到处都能照到阳光,所以也有可能某些地方就藏着些丧尸,他必须得小心。

老柏紧紧握着手枪,顺着楼梯往上走,他要去二楼跟三楼,一楼都是些学习机之类的电子产品,大多都是为初高中生设计的。

在楼梯上走了一段,老柏才注意到,一楼柜台下躲着一个人影。老柏看了过去,是个女人,穿着店员的服装,应该是书店以前的店员。她也看向了楼梯上的老柏,那张青筋暴露的脸,变色的皮肤和尖牙,无疑都说明,她已经被感染,在柜台下面躲着阳光。

半个多月了,还在这里没有像外面那些丧尸一样,四处乱跑搜寻活人撕咬。莫不是,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这其实是件可怕的事情,说明她可能保有一些思维能力,只是比较弱而已,丧尸有思维能力,对于现在老柏的处境而言,只会构成更大的威胁。

老柏举起枪,对准了她的脑袋,她仍然看着老柏。老柏将手放在扳机上,咬咬牙,最后还是没有扣动扳机,踢了一脚护栏,转身去了二楼。她被困在柜台下,不敢出来,对老柏暂时没有威胁。

老柏并没有直接去找自己想要的书,而是在整个二楼,每个角落都检查一下。他举着枪,经过一个又一个书架的过道。

在一个书架的阴影下,他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女生,站在那里,从她有些扭曲的身形,老柏知道她已被感染。老柏拿枪警惕地对着她,她起初没发现老柏,扭身过来看到老柏后,直直盯着老柏。

这些丧尸地眼睛功能是正常的,也会依靠视觉,这点老柏是知道的。他警惕地拿枪对着女生,现在最明智的决定是直接开枪,在这里发现的任何丧尸都直接开枪打死,才能更好的保证,自己找书时,不会被突然不顾死活地袭击。

但老柏拿枪对着女丧尸,半天没有扣下扳机,直到那丧尸向自己冲过来,直冲到近前,老柏才终于开了枪。

血溅到了老柏身上,老柏长出一口气,继续搜查,确定再没有丧尸,才找起了书。

老柏将自己觉得有用的书,都塞进了背包。后来,他看到了一些与生物学、化学等有关的书,呆呆地犹豫很久,他拿了一些基础的,塞进了背包。三楼一般都是些公职考试用书,老柏没有再上去,毕竟又得检查一次,万一上面丧尸比较多,那就很麻烦了,他得早点回到研究所去,不能被托在这里太久。

到一楼,老柏又找了一个学习机塞进了背包,看到旁边有能插U盘听音乐的收音机,他随手拿了一个。到柜台前,他向柜台下的女丧尸丢过去一些钱,钱在这个世界其实早失去了作用,他只是像测试一下,这女丧尸是否真的有一些简单的思维能力。

结果,女丧尸果然拿起了钱,似乎是想将钱放进收银柜,但怕阳光不敢伸手出来,只一直拿在手里。

这一幕,让老柏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老柏开着车,往研究所的方向快速行驶而去。他已经决定了,要亲自研究者病毒,研究所里有相关的各种仪器设备,他刚刚拿了很多相关的学习用书籍。又拿了学习机,那上面能先补一下他初高中拉下的知识。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要找到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那就只有破解这病毒,治好小男孩,治好类似书店女店员的丧尸。老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只记得自己初中时似乎挺有这方面的天赋,但那些毕竟都只是最简单的东西。

不过,总得给自己和小男孩,找到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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