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虽然不似鹧鸪街那般胭脂俗粉,但是到了晚上孙连枝还是要将教坊司的红灯笼点亮,站在门前迎客的。远远的就看见一辆描金的富贵马车向教坊司驶来。看见金主到访,孙连枝脸上的笑容的快咧到耳朵根了。
”哟,钱公子好久不见呐,您怎么不叫人早来知会一声,我好让韶仪好好准备准备啊。哟,钱公子还带了朋友来啊。咦......”
“孙姑姑,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两位……呃……公子里面请。”
教坊司到底不是花楼,里面布置得极其雅致,从正门走过,回廊建在一汪水池之上,水池中以春花秋月布置了四景,楼阁上挂着的红灯笼和那一轮弯月映在水中,若不说这是教坊司,到让人觉得是哪位文人墨客的府邸。走过回廊进入正厅就要热闹许多。正厅是用于妓乐表演之地,舞台前方设有大大小小的茶席,桌上除了杯盏还放有笔墨纸砚,用于客人写花签所用。二层是包厢,正对舞台的六个包厢布置都不尽相同,是按照客人的习惯布置的。
孙连枝引着一行三人走上二楼,走进了一间金灿灿的包厢,里面皆是金银的器具。安叶一心里不禁翻了好几个白眼,看这装潢,这气质,不是钱博衍的包厢是谁的。
刚入坐,一位女子抱着琵琶走了进来。那女子眉眼生得甚是清秀,穿着一袭杏色的对襟罩衫,没有一丝烟花之地的气质,一颦一笑都那么温婉可人。女子抱着琵琶屈膝行了一礼,也不多话,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钱博衍的身边。
“韶仪,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安公子和月公子。安公子,韶仪的琴艺在京师可是数一数二的。”
安叶一笑笑:“那今天真是有幸了。”
韶仪不好意思的一笑:“是钱公子过奖了。”
说话间,孙姑姑带着四个姑娘走了进来,这四个姑娘头戴花钗衣着暴露,对着安叶一和月生直抛媚眼,看得月生险些坐不住从凳子上摔下去。
孙姑姑谄笑到:“这四位姑娘两位公子可还满意?”
安叶一:“孙姑姑,我们是专程来拜访蝴蝶娘子的。”
孙姑姑:“这位蝴蝶娘子。。。脾气有些不好,怕是伺候不周得罪了贵人。蝴蝶娘子向来都是自己挑选入幕之宾的。说来这蝴蝶娘子也没什么,我这里好姑娘还有很多呢,这四位你们要是不满意,我再另外挑几位来。”
安叶一:“孙姑姑不必费心了,我们今天专程来见蝴蝶娘子的,还麻烦孙姑姑去跟蝴蝶娘子讲讲。”说着递上了两张花签,一张写着“安”,一张写着“月”。
孙姑姑看到花签也不接,笑笑说:“可是这蝴蝶娘子素日里只凭着性子见客,就算王公贵族也未必想见。何况是两位姑娘呢?”
“两位姑娘???”钱博衍一脸困惑。
“呵呵,我是老了但是眼还未拙。”孙姑姑眼神从安叶一和月生脸上掠过,“钱公子这两位朋友想是哪家小姐吧。”
“咳咳......孙姑姑眼力果然不差。”钱博衍说着拿出一锭金子压在花签上,“蝴蝶娘子似乎也没有说过不见女客啊。”
孙姑姑看见金子眼里精光一闪,赶紧将金子和花签一并揣在怀里:“那可说好了啊,见不见可是由蝴蝶娘子自己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