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女士摇了摇头，“具体他是怎么做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天他一回来就被你夏姨拽到我们楼下狠狠打了一顿。不过，那天我曾问过陈默一个问题。”
“你又问了什么？”我慌，别问了什么让小陈默因此产生了不可修复的心理阴影之类的话才好。
“我问他，我为什么要相信他？问完我自己也觉得好笑，他那时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我还能指望他能向我保证什么不成。大概只是因为当时他跟我说话的语气也好姿态也好，都让人觉得很安心吧。”
“他怎么回的？”我问。
“他说，他跟我一样，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刚一跟我说你们谈朋友了，我一寻思，大概陈默这孩子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吧。”
“妈，你这听能想啊。”我由衷夸赞道。
“得了吧，别在这跟我阴阳怪气的。既然你决定要跟陈默在一起了，有些事还是要事先考虑好，你夏姨啊心气高，不一定能看上咱们家。而且啊，你现在才刚读完大一，说明未来的三年里，你跟陈默都将面临异地恋，会有很多你需要他但他并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等你遇到了就会明白，有时候深爱还抵不上实实在在的陪伴。
陈默是个优秀的孩子，你不在家不知道，你夏姨平时出门买个菜都能碰上个给陈默说亲的。陈默现在是喜欢你没错，但你能保证他永远喜欢你？这些问题你都要考虑到。”
“妈，”我不耐烦，“我们才刚在一起，你就说这些泄气话，人家说了，如果你不放心我跟他在一起，现在先订婚都可以。”
“订婚？”何女士似乎以为我只是说笑，“我还盼着你读研读博呢，可舍不得我们女儿那么早就被婚姻拴住。我刚跟你说的你都好好想想，两个人既然在一起了，就不要想着过一日是一日，要学会为彼此着想，替对方负责。”
我把剥好的香蕉递给何女士，拍马屁道，“知道了，知道我们家老何对我最好了。”
何女士结果香蕉咬了一大口，“没大没小。”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没忍住还是发了个消息给陈默。
“初中时，你跟班主任说只当我是妹妹那次，是不是知道我就在门口，专门说给我听，让我死心的？”
消息才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我打开，看到陈默回，“是。”
“那天放学夏姨打你是因为什么？”我又问。
“当时班主任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了实话。如果早知道他转头就把我卖给我妈，当时我就不承认好了[呲牙笑]。”
“那时你就跟夏姨坦白了你那啥我？”
“哪啥？”陈默明知故问。
“活该你被打，我就说嘛，为什么那天以后夏姨再见我时脸色就不好，分明是怕我带坏了她的宝贝儿子嘛。”
消息发出去后，手机安静了很久，才有收到陈默的回复。
“那时是我鲁莽了，没考虑到自己的言行会对你带来伤害。”
我只是随口玩笑，没料到陈默竟然认真了，忙转移话题，“哪有什么伤害啊，我顽强着呢。而且啊，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