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惨到白杉都觉得眼前的画面不太真实,想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这人是多么的高大威猛,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的,现如今呢……
白杉想到这,差点不厚道的笑出来,但是求生欲让她把到嘴边的笑意憋回去了,心下默念尊师重道尊师重道。
“我回来了师父。”
普罗米修斯听到声音,马上睁开眼睛,正襟危坐,停止发抖,白杉目睹了他这傲娇三连,心里简直要爆笑了,但同时也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真的冻出病来,马上殷勤的用法术点起一堆火,又将借风放大,遮在二人头顶挡雨。
普罗米修斯面无表情的开始解腰带。
白杉,“???”
“烤干。”他将衣服脱了,递了过来。
好的您……白杉将衣服接过,细致的抖开,铺平,放在火旁烘干,心里吐槽:您这徒弟收的太划算了,收徒弟,送小厮……
铺好了衣服,她又将这一趟逮住的猎物收拾了一番,穿好放到火上烤,普罗米修斯在一旁费解的看着她,问到,“你法术虽然不行,但做这些事应该不难。何必麻烦亲力亲为?”
“如果连吃东西都要用法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白杉一边想也没想的说出这番回答,一边给他科普烧烤的精髓,肉要烤到什么成色是最香的,脂肪要烤成酥的,这时候没有盐也没关系,因为动物本身也是有味道的……诸如此类……
“所以说,那天你烤了我的猪,只是因为嘴馋。”
白杉一下愣住了,没想到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居然还将这愁记着。
“不是,我不是法术低微嘛,我不吃东西会饿死,不像你们大神……”她说到一半,又委屈起来,“后面还有扶桑在追命,如果我知道你做出来一头猪那么辛苦,我一定换成果子吃了……”
普罗米修斯还要再说什么,肚子却突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当即脸上发烫,一言不发。
白杉十分有眼力见的将烤好的鱼分下来一块,递过去,普罗米修斯僵了两秒,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她其实十分想逗逗他,问一句好不好吃呀香不香呀?但是理智和求生欲告诉她不要这么做,因果有时报,她早晚会被修理的。
夜深雨停,月上枝头,二人找了个舒服的树枝睡下,一夜晚风清凉。
……
“啊!!!”
“师父!师父你快醒醒!”
第二天一早,白杉一睁眼,就看到了让自己崩溃的画面,昨晚他们吃完剩下的肉没收,以至招来了方圆几里的大小动物,那些肉原本就没剩下多少,很快就被它们瓜分干净了,如今树下聚集了若干毒虫猛兽,为首的一个长了一长牛脸,皮却是蓝幽幽的,正在抬头看着树上的两人,俨然是将他们当成了接下来要吃的食物。
普罗米修斯闻声醒来,在看到树下一群虎视眈眈的眼睛时皱了皱眉,提醒到,“打开借风,我们离开这。”
“对对对……借风,借风……”白杉的胆子早已被眼前的阵仗吓破,听到提示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可以飞的,赶紧慌里慌张的去掏腰间的借风,偏不巧的是,树下的猛兽见他们动了,领头的一只突然爆出一声怒吼,它这一声如九天雷鸣,震天动地,白杉刚把借风掏出来,就被它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手一滑,扇子掉了下去。
借风掉到了蓝皮大牛张开的血盆大口里。
白杉,“……”
普罗米修斯,“……”
“那是什么东西?”普罗米修斯气急败坏的问到。
“我我我……我想想……”白杉紧急在大脑数据库中搜索下面的动物,马上检索结果便出来了:上古十大凶手之一,夔牛,从不主动攻击人。
编书的是从没见过这夔牛,还是脑子在吃屁?看看它这幅样子吧,从不主动攻击人,那还能被编进十大凶兽?
白杉才向普罗米修斯传达完这夔牛的属性,便感觉他们栖身的树枝在摇晃,低头一看,顿时崩溃,夔牛还有它身后的一群虾兵蟹将,正在露出獠牙啃树干。
它们的牙齿极其锋利,树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中心缩小半径,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不出半天他们就会从树上掉下去,掉到它们的肚子里。
“还在磨磨蹭蹭的等什么?把借风从它的腹中叫出来!”
“我试过了,不行的,这夔牛的皮厚的很,东方的天神都用它来做牛皮鼓,千锤百炼都不破,只要它不张嘴,借风就冲不出来……”
“狡猾的畜生。”普罗米修斯握紧了拳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势,突然用脚摩擦树干,白杉惊恐的问,“你要干什么!?”
“我一会儿跳下去,把它们引开,这棵树要倒了,你趁着它们跑开,赶紧朝相反的方向跑,如果还联系不上祝融,就回到奥林波斯。”
“那你呢?你在这里没有法术,会被它们吃掉的!”白杉咬咬牙,狠心说“我来引来它们吧,我现在做个法,求个雨,等雨下来就能飞了!”
“等你求到雨,我们就会被它们吃的骨头都不剩。”普罗米修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当时怎么发的誓?这么快就不听我的了?你未免太小看我,我是泰坦族人,即使没有法术,也能日行千里,引开这群畜生,不在话下。”
他说完这话就从树上跳了下去,身姿矫健的落到另一棵树的树杈上,用树枝割破了手掌,鲜血的味道立刻将兽群吸引了过去,没过多久便消失在远处丛林。
白杉都要哭了,她用自己最大的灵力去敲火珠子,“祝融!你在哪儿呢!快来救命!我们要被夔牛吃了!”
火珠子终于有了动静,对面的人却不是祝融,白杉边跑边喊,一边担心普罗米修斯,声音里带了点颤,眼圈也是红红的,狼狈样子被对面的人尽收眼底。
“你在哪儿。”扶桑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