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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午夜时分的天文台

黑夜渐渐浓重的时候,格林和维克多行走在寂静的霍格沃兹。

远处禁林,传来几声鸟鸣,听起来莫名有几分凄厉。月色在阴云中时隐时现,让大地无端生出一种诡谲的感觉。

格林和维克多一路上都不说话。

维克多心中更笃定了:这绝不是格林。

格林在这种环境下怎么可能抑制得住说话的欲望?他是非得说话,来排解心中难言的恐惧的,就像现在的他。

“我们这是去哪?”维克多问。

“嘘——”格林转身,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眼神悠悠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瞳中放射着令人心悸的绿色光芒:“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浑身汗毛直竖,感觉面对的不再是人类,而是某个恶鬼。而现在这恶鬼,正要一步一步的带他进入地狱。

他带维克多来的不是地狱,而是天文台。

天文台是个极高的石质建筑,像是被拉伸了的钟楼。只是这里放着的不是钟,是施了魔法的古老的观天仪器。

来到钟楼似的天文台,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扇更不起眼的破败的木门。

格林带着维克多来到木门前,掏出魔杖施展开门咒。

门应声打开。穿过木门,维克多手指抚摸着它,竟然有金属的触感。

这不是普通的木门。他想,木门上或许被施加了魔法。

他一边摆出一副研究的姿态,似乎突然对木门上的魔法产生了兴趣,一边又切实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心好像被攥住一样,好像单单跳动都会惊醒了角落中的恶意似的。

拾级而上,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做声。

维克多已经猜到格林要做什么。格林也知道维克多已经知道。但已经来到天文台,就再没有回头路。

“即便你有许多本事,也不可能让你出去了。”格林这样想着,气质气息陡然而变,不再做遮掩。

身后的维克多便感到格林身上散发的浓浓恶意,那仿佛有实质的颜色,将周围浓浓的夜色渲染的更加漆黑阴沉了。

脚步在漆黑的空间中回响,仿佛不知为谁而启动的生命倒计时。

楼梯虽长,终有尽头。绕过最后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处平台,平台四周,是石砌围栏。视线越过围栏,是阴沉的天空和只隐约看到一丝轮廓的月亮。

维克多心中一沉:这里是天文台的顶层,斯普林斯关押的地方。

“维克多,”格林背对着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想必你是觉得,我格林是假的。”格林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此刻的他如同一个忧郁的诗人:“你错了。”

“我是真的,自始至终都是。”

维克多并没有震惊,只是稍显的吃惊。他早给自己做好了“接下来会面对各种怪诞”的心理建设。

“格林竟然是一个心机婊”这个设定虽然意外,倒还没太不可接受。

毕竟终归认识的不长,他又不是真正的10岁孩子,不会说“我们一起做朋友”就真当一个朋友对待。

不过并不妨碍他心中疑惑:“为什么?”

Why?

任何事,总得有个原因吧。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要听么?”格林问。

维克多很想说,“让我们快些进入正题吧。”但他估计一旦真说出这话来,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于是点头:“你说,我听。”

他莫名觉得,今晚的夜会很长。

“我的爸爸,是个极有天赋的巫师。我的妈妈,是一个麻瓜。只是因为我的爸爸娶了我的妈妈,按照该死的魔法部的规定,他就不能再拿起魔杖作为一个巫师活着。甚至在他的儿子成为巫师以后,也不能。这不公平!”

……

“完了?”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维克多都准备好听一段长篇了,啤酒毛豆都摆上了,结果你一句话就给我整完了?

“完了,”格林看起来也蛮尴尬:“看起来故事也不算长。”

“所以,”维克多一边说着,手里默默攥住了魔杖:“你加入了哈利波特的势力?”

“哼,”他冷哼一声,似乎对于哈利波特很是不屑:“哈利波特不过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人。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打破麻瓜和巫师之间的隔阂,让两者不分彼此。可实际上他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混血。”

“没错,他拒绝我了。”格林此时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歇斯底里的样子,仿佛犯病的精神病人:“他给我的理由是:不成熟。”

他大笑,丝毫不顾及被别人听到:“不成熟?!去tmd不成熟。”

他指着维克多的鼻子,猛烈的一点一点,好像要从指尖上发射出魔法,直接戳死他似的:“他宁愿给不成熟的你种下血种,也不愿给我哪怕一点东西。”

“这不公平!”这四个字从他喉咙里发出来,仿佛是被刻意压制的怒吼。

“嘿嘿,”突然一声仿佛是憋了很久的笑,终于憋不住从嘴角露出似的,在黑暗中和格林的怒吼声中显得极为清晰。

一瞬间,两人都意识到发出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关在这儿的斯普林斯。

“你笑什么!”格林此时像是炸了毛的猫,又像是狂犬病发作的狗,逮谁咬谁:“有什么可笑的!”

他也不等斯普林斯教授解释,便自顾自说:“你也不必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把你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斯普林斯方向走去:“我知道你是哈利波特的属下。把你杀了,一定会重挫哈利波特的锐气。”

“噗嗤,”他终于是笑憋不住了,乐出声来,又似乎太乐了,呛住了“咳咳”的咳嗽起来。

格林一阵脸黑,虽说在黑夜中,他的脸已经足够黑了:“你笑什么!”

“我笑,”斯普林斯好像用了很大劲,才把笑憋回去:“我笑你真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一知半解,就敢掺和进大人的事情里。”

不用看的,维克多就能想象到斯普林斯现在的表情:“你还是洗洗睡吧,免得待会儿丢了性命。”

“你逞强也没用!”格林似乎极为笃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被其他教授施了魔法,根本不能动弹,更不能释放魔法,而且……”

听起来格林极为得意,指着维克多说:“维克多对你们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为了他,你肯定会做任何事情!”

“啊,聪明。”斯普林斯一副恍然大悟的音调:“维克多的确很重要,尤其是对于哈利波特的势力。不过啊,少年,你搞错一件事……”

“谁告诉你的,我是哈利波特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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