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张阳和Caspar 两人的努力,信号增强器已经弄好了。吃过晚饭后,三人再次来到医院。
医院的护士和医生见到他们特别苦恼兼无奈。当晚,巡房的护士来得特别频繁。
打开检测仪器接上信号增强器。信号增强器是链接着检测设备的,现在他们可不敢将任何仪器放在病人的身上。Caspar 看到仪器屏幕上的信号频率分布图后便让王若楠给她父亲按摩手脚,以及在他耳边跟他说话。这主要是唤醒病人沉睡的意识。按摩手脚可以加速血液的循环,让病人的精神力更加强大,也能加大他们成功读取脑电波的几率。
大概二十分钟后,仪器屏幕上信号频率已经发生明显的变化。Caspar 摆动信号增强器调整接受的方向。又过了十分钟,Caspar对张阳点头示意可以交流了。王若楠没有得到Caspar停止的指示,不敢停手,继续给父亲按摩。
张阳输入王木汉伯伯后很快得到回应:谁叫我?看到那几个字,他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十分兴奋,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还倒影着屏幕上那三个字,哈哈大笑,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赶紧抿住嘴巴,怕笑声影响脑电波的传输。强忍着兴奋,脸颊憋得通红,整个面貌显得狰狞不已。故意走进来巡病房的护士都被吓得赶紧收住脚步,躲到病房门外偷偷看,生怕惹怒他被打,实在被以往发生的暴力医闹吓出心里阴影了。
王若楠听到笑声,再看张阳和Caspar 那兴奋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懂。她也忍不住无声的笑了,恨不得马上去屏幕前看看父亲说了什么。
张阳赶紧敲了一行字:“王伯伯,我是张阳,若楠的好朋友,我们见过一面的,你还记得吗?”等了好几分钟没有得到回应,张阳内心十分焦虑,担心是不是信号接受出现问题,但是看着频率分布图跟之前还是差不多啊,怎么回事呢?
Caspar 感受到他的焦躁,拍拍他肩膀让他耐心等等。
“张阳啊,有点熟悉,好像听若楠提过。”
好不容易又等来回复,张阳觉得要赶紧问关于抢劫案的事情。
“王伯伯你还记得你被抢劫那天的情景吗?还能记住那些歹徒有什么特征吗?”
又过了五六分钟,王木汉才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那天他开了快十个小时的车,人很疲惫,刚好路过一片平坦的公路上,那个位置人烟稀少,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山路上有没有车开了,而且那条路一般也很少车往来,所以不怕临时停车休息会被其他车撞着。他当时只考虑到车,完全没有考虑到人,因为在公路上停车唯一的危险就是会被快速开来的撞上,万万没想到人才是最危险的。
那时候他坐在公路旁的草地上,喝着水,吃着面包,不时的看向远处的山路,蜿蜒的公路静悄悄的,如同沉睡的巨龙盘踞在山上。吃饱喝足,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隐隐有点尿意,按平时一般都是在车上用准备好的瓶子解决,但此时难得在野外自然要畅快淋漓地释放一下。走到附近一丛灌木中,片刻后便提起裤子,突然脑袋一痛,被人用硬物砸了脑袋,头一下子就有点晕了,但也很快反映过来,努力往货车跑去,没想到货车旁还有两个人。他站在中间前后看了看三人,看年纪大概三十来岁左右,都又黑又瘦,身高大概170左右,看三人的长相有点相似可能是亲属。看三人手上都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不用想就知道他刚刚就被人用石头砸了。他呼吸急速,他知道自己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不是三个年轻人的对手。便对他们说:“你们想要什么?钱吗?我都可以给你,钱在车上呢,我现在就去拿给你们。”
三人都不说话,对他说的话不为所动。眼睛紧紧盯着王木汉,细小的三角眼散发着阴狠的光芒,举着石头,一步步朝他走去。
无声的威胁如同千斤的巨石压得王木汉差点喘不过气来,腿都软了,但一想女儿王若楠他就充满力量,他不能死,他不可以死,强烈的求生欲冲上脑门,此时他不再害怕,逃一定要逃。慌乱中朝没有人的右侧跑去,没跑多远,就被飞来的石头砸倒在地上。三个歹徒跑上来又是一顿乱砸,王木汉彻底晕死在地上对于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至于后面的,张阳是知道的,他跟王若楠一起从警方哪里知道,事后一路过的货车司机看到倒在路边的王木汉,探过他还有一点点微弱的呼吸便把他送到最近的镇上的医院,又报了警。由于王木汉伤势过重,又辗转多家医院后才得以抢救过来,医生们都很感慨他命大,这都能拣回一条命,虽然变成植物人,但好歹也算活着。
因为事发地在邻省湘西地区,也是在当地的省医院治疗,等王木汉病情稳定后,王若楠才将他转移到家乡粤省来,一来这边医疗资源更好,二是她就在这边读书方便照顾。
结合警方的侦查,那些歹徒应该是那附近一带的村民,他们把货车开进树林中,将车上的矿石卸在地上,将货车上的财物以及货车上能拆掉的铁拿走。但由于下雨把很多有用的痕迹冲刷了,而且警方也没有找到他们出手的铁或者手机,也没有在附近村民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导致没有有力的证据指控歹徒,所以整个案件陷入困境,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破。
屏幕上的频率变低了,任张阳怎么调节信号增强器也没有变化。Caspar认为病人的意识已经沉睡了,变成植物人的病人精神力非常虚弱,意识能清醒一段时间后便会感到非常的疲惫,就会再次沉睡。
王若楠按摩了快一个小时了,手累的不行,但她不敢停下,直到Caspar说可以了,才停住,赶紧看向屏幕,上面有交流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