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小平王若楠才留意到似乎一整天都没看到他了，那个八岁的男孩，她以为他又去手术室做手术了，因为之前他就经常要去手术室。
“他前天去世了。”
王若楠听到这消息有点意外，但也不意外。
“前天我过来给王叔叔做测试，谁知道竟然接收到小平的意识信号。他知道我在，给我道别，我当时以为仪器出错了，看小平说了很多以前我们对他好的事情，我才确定是小平，后来看到他爸妈过来收拾东西才知道他手术失败去世了。”张阳说着说着神情语气又开始亢奋了，他接着说：“我当时有点害怕但更兴奋，我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不过当时太激动一时手抖手机掉水杯里了。我又马上发信息给Caspar，他这两天应该快到了。你知道吗？Caspar很开心，他比我还激动，不停的问我仪器和小平的情况，让我马上再进行其他的测试......”
张阳一进入这种亢奋的状态就一直喋喋不休地说话，不管别人理不理他，给不给他回应，有时候那怕你跟他说话，他都不会理，一直到他要说的话说完为止才有空反应别人的问题。所以王若楠此时没有在听他说，而是在思考人去世后真的还残存着意识的能量电波吗？她看向躺在床上的爸爸。如果有，能一直存在？等等，她在想什么，当初的目的是希望通过仪器读取爸爸的意识电波了解当天他发生意外那时候的情况，把那几个打劫货车的歹徒绳之以法的，现在怎能变成研究死亡的人残留的意识了呢。
终于等张阳说完，王若楠赶紧问他还能不能读取到爸爸的意识电波。
“这个很难，我试了很多种接受频道，但叔叔这情况很不稳定，一时强一时弱，波动频率也很不稳定，很难去把握，就像收音机一样，如果没有清晰稳定的接收到信号的话，根本不可能读取到任何信息。我现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等Caspar过来后，跟他再研究研究，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看到有几个病人的家属向病房走来，两人都默契的停止谈论问题。病房门口的桌椅都坐满了人，他们也不方便在这里说话，而且张阳双眼布满红血丝，乌黑的眼袋都证明他忙着做测试都没睡觉，只好回家去。
疲惫的两人各自在房间里睡觉，一觉就直接睡到次日清晨。
王若楠是被饿醒的，赶紧煮了一锅鸡蛋番茄牛肉汤面。扣扣，敲了两下房门，“张阳，起床吃面。”等了一分钟才听到里面传来嘟囔的“哦”。把面盛出来，她自己就先吃了，实在饿得很。
等她把面吃过半了，张阳才起来，睡眼朦胧，不过红血丝已经腿去，但黑眼圈还在。
“你请了几天假？”今天是周三，按说他今天应该去上课才是，但看他不紧不慢的表情，难道今天也请了假。
张阳猛的抬头，“对啊，我就请了两天假，今天要上课”，顿了片刻，又恢复了不紧不慢的表情，“不管了，今天主要是教妇产科和心理学，这些课听不听都无所谓，无聊的很。”
斜了他一眼，王若楠也不说话，她也不担心，因为这人就算平时不学，只要考试前抱抱佛脚就能考过，所以她没啥好说。只是他学的可是医学，要是将来做医生的话可得要求基础扎实，可不是只能应试就行。
“你以后要做医生得懂心理学，现在医闹那么可怕，动不动就砍人，学会心理学可以避免很多矛盾。”
“那我要不要报个武术课？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做医生，你也知道我都是被我爸妈逼着学医的，除了解剖学和神经学生物学，其他课程我都没多大兴趣。考试能混个及格就可以，要我花心思去研究就是要我的命。哎，可惜现在才大三还不能选方向，不然我就专心搞神经外科方面的研究就可以了，不过哪些肿瘤啊什么的我也没兴趣，我只对脑神经元细胞感兴趣，但是我搜遍所有的物理学科知识都没有一个能有有力的证明人的意识是怎么产生的，不过哲学上倒是有提到意识，只是我听了几个月的哲学课程也搜罗了很多关于意识的思考论文，都只有大概的阐述和猜想，又了解了很多的宗教文化还是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明。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能明白意识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其他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思了解。哈哈，不过这次终于有了新的发现，这个还是得感谢Caspar的想法，要不是他我还真没有想到人死后竟然并没有真正的完全消失，还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哈哈，不过说起来，还是感谢我自己那时候潜入一个国外的宗教网站，不然还不能遇到Caspar呢。哈哈，这个......”
王若楠都吃完，还去刷完牙洗完脸涂好保湿霜过来了，他都还没有说完。他说的这些事，她基本都知道，因为他基本每天都会说研究的进展，说着说着，就会把当初为什么有研究的想法以及过程都说出来。包括他跟他时常提的英国网友卡斯伯Caspar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说过什么话她都知道。也因为经常跟卡斯伯交流通话张阳的英文口语进步很多，正常交流完全没有问题，还越来越流利了，这个她都有点嫉妒他，为了不落后，她时常也要求他跟自己说英文。
“小楠，你说Caspar什么时候到呢？都过一天一夜了，他说很快就来到，可是现在没消息。”
“你去问问他不就行了。”王若楠把焯好水的鸡肉放进汤锅里，听到张阳问她就回应了。
“我昨晚睡觉前就给他发信息了，它没有回我，早上也给他拨语音通话，也没接通。”
“这样啊，那他很可能在来的路上了，应该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回复你。”
“希望是，虽然有了意外的收获，但是你爸爸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暂时没有办法，只能看看Caspar有没有好的主意了……”
“我去买点板栗回来，你帮我看着火哦。”
“如果没有好的主意那就没办法帮你爸爸找到歹徒了，哎都怪我没本事，要是我多懂点就好了……”张阳还在不停的唠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