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陋的宫女房,一位身着简服的女子坐在这小屋子里唯一的镜子前。
今日,是她苏羽柔成为答应的第三年了,皇后待她不薄,今日邀她游园,她将自己仅有的装饰物都戴上了。
御花园中,皇后虽不是个绝色的美人,却也算是个邻家美人,只是进宫多年一直无子。
苏羽柔给皇后行了行礼,皇后热情地与她同行。
这三年来,她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无人问津,只有皇后一直对她多有照顾,她也不像顾贵妃那般得意忘形。
“羽柔,这花与你甚配,你留在这宫中真是委屈极了。”皇后怜惜地说道。
“羽柔自幼无父无母,被叔叔卖到这儿做了个宫女,若那日皇上醉酒行那事娘娘未曾将羽柔封为答应,只怕羽柔也该被浸猪笼了,即使没有,出了宫,也该没人要了。”苏羽柔轻声说道。
不得不说,苏羽柔确实长相平庸,也难怪皇上三年来就像忘了此人一般,再也没找过她。
皇后握住苏羽柔的手,说道:“本宫又何尝想坐在这个位置呢。”
两人正沉浸于悲伤的情绪中,一娇艳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后娘娘和......”身后嬷嬷在这女子耳边说了什么,女子又继续地笑道,“和苏答应啊。”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女子有些傲慢,行李也是如此敷衍,皇后也不生气,念了声平身。
苏羽柔当然知道这是谁,是当今皇上的宠妃顾贵妃。
苏羽柔给顾贵妃行了行礼,像同与皇后那般,极其认真。
皇后知道苏羽柔的性子,这也是皇后喜欢苏羽柔的原因,不争不抢,对所有事物一丝不苟,处理干练。
突然那边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
“皇上驾到。”
不知怎的,顾贵妃竟自己从桥上摔下来了,众人知大事不妙,顾贵妃有身孕是众人皆知的。
南宫寒走来,嘴角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微笑。
“臣妾/奴参见皇上。”
众人看到南宫昀走来,连忙跪下。
“来人,皇后妒能害贤,谋害皇嗣,其余人等,一律赐死。”南宫昀像是踩死几只蚂蚁般,轻易地宣布了几人命运的尽头。
苏羽柔心有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如此卑微,凭什么好人没有善终?苏羽柔很恨自己没有能力。
而顾贵妃也傻眼了,为何皇上不叫人救她?不是说好了吗,只要她跳下去栽赃给皇后,往后她便是这后宫之主了吗?她们都太天真了,竟妄想揣测帝王的心思。
至死,南宫昀都未曾看她们几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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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苏羽柔觉得自己全身酸痛,睁开眼,自己正在一个荒山野岭中。
“去那边看看。”
慌乱中她听到这样一句话,正想起身,可她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撇过,有一青衣男子从她旁边路过。
这荒山野岭的怎会有人?
“救我......”苏羽柔吃力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那人终是瞥了她一眼,将她带到了一客栈。
“来人,查明这女子身份。”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
不知从何处竟出来一黑影,飞一般地消失在了人眼前。
苏羽柔渐渐苏醒,看着眼前男子,刚想说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她,哑了?
男子看了她一眼,叫来了大夫。
“这位小姐声带受损,加以服药应是可以治好的。”大夫用着尊敬的语气说道,随后写了一张单子,拿了钱便走了。
后来那男子叫人帮她去抓药,她已经不知除了皇后有多久没人如此待过她了。
男子看到她看着他,皱了皱眉,说道:“你,叫什么?”
“苏羽柔。”苏羽柔想来,这儿应当是宫外,宫外除了叔叔婶婶没有人认得她了。
“苏羽柔......这名字挺好听的。”
苏羽柔这才发现这男子声音竟如此悦耳,听着十分舒服,依稀记得,当初皇上醉酒那日,说到姓名时,似是也如此夸赞过她。
男子开始打量她的模样,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就是有些瘦。
苏羽柔看着他打量自己,不禁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衣着。
不是她与皇后游园那身。
苏羽柔大惊,她是谁她在哪?!
男子察觉到她惊讶地表情,以为是自己这般看着叫她害羞了,收回了目光,走了出去。
“皇......公子,属下方才一出门就听见,大将军府的庶女昨夜一夜未归,看那告示上的画像,与房中女子像是同一个人。”方才出去那黑影又回来了。
“苏尚书府的庶女?苏羽柔......”男子不知在与谁讲话,自言自语道。
“回公子,正是此名。”
那夜,苏羽柔有些无聊,想去找那男子,扣下那门上的纸,想看看男子在干嘛,却无意看到了另她惊吓的一幕。
男子脸上,竟撕下一张人皮。
苏羽柔吓得将旁边的花瓶弄倒了,即刻有人出来追她,幸得她人小,躲在附近楼梯下的酒坛后,才得以逃脱。
那些人走后,她只能乖乖回了房,像没发生任何事一般,睡下了。
过了几日,不知为何,竟有人找到这客栈来了,还声称是自己的丫鬟。
现在对于苏羽柔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虽说她也不相信,可现在不得不信,她,要么是死去后的一个念想,要么是......她又活了一次。
苏羽柔告诉那丫鬟说,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有人伤了她但她被人救了。
丫鬟惊恐地看着她,仿佛不相信一般。
随后苏羽柔证明了自己身上确实有伤,丫鬟才相信,抽泣道:“小姐在家中便受那般欺凌,明明小姐也是个大家小姐,不过是出自二房。”
苏羽柔安慰丫鬟,并从她嘴里得知,她,是苏尚书的庶女,苏羽柔,并不受宠,从小被正妻一房欺负。这丫鬟叫小兰,是从小陪她长大的贴身丫鬟,也是在这个尚书府唯一对她好的人。
苏羽柔跟着小兰回了尚书府,尚书府的人斗议论她,说她不守妇道几日彻夜未归。
苏羽柔并不在乎,从前在宫中的尔虞我诈,可比这些流言蜚语还要可怕多了,她来到了小兰口中说的她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