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理性思考之后,苏息也不得不承认,原主的存在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秦泷被欺凌的程度,毕竟搞不过你就搞你朋友,也是很多人渣会选择的报复方式,但归根到底还是秦泷自己懦弱。
年幼的孩子就好像还处在发轫期的野兽,他们对善恶没有太多的认知,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不懂的自我纾解,盲目的凭借着人类最原始的兽性本能行动,不断试探周围人的底线,谁的底线低,就把自己受到的伤害转嫁到那个人的身上。
底线最低的那个孩子自然就成为了一个情绪垃圾桶。
作恶者未必有意,但受害者却必然无辜。
因此,作恶者必定要受到惩罚,否则,还有没有天理了?
想到这里,苏息不禁赞赏的看了眼费铎,兄弟不错啊,作为原主最好的朋友,这家伙抗住了外人和原主的双向侵蚀,不仅没变态,居然还有那么一丢丢圣母,成了个心地善良的家伙。
大家好歹这么多年的兄弟,费铎大大的白了苏息一眼,相当臭屁的炫耀自己,“爷我小时候还没被‘放逐’的时候,超刚的好不好,谁欺负我,我就靠我优越的口才让他们原地螺旋升天。”
“行行行,你厉害,言归正传,说秦泷和高月。”
“别急嘛,说故事,当然前因后果都要……”
“说重点!”
“……”
“好吧……”
“人到底都是会变的,高月小时候还没被金钱和资本污染太严重,你看她现在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虽然她确实也是,但她霸道的那一面小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正面属性的。”
“你不理秦泷之后,他不是过的就超惨嘛,高二那年,有一次放学,他被堵在学校里打,刚好被高月撞见。”费铎又顿了一下,意图增强故事的生动性。
苏息觉得下次应该给他支个讲台弄个惊堂木,这丫的说书呢?
“那次闹得挺大不是?我还约你去围观呢。”
“你是和人赌了我会去给他解围吧?”
“是啊,输了不少呢。”费铎一愣,顿时心下有些愧疚,“小时候我也挺混蛋的哈,应该二话不说拉着你去救秦泷的。”
不用说,苏息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高月美救英……就从此被奉上神坛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黑夜中奔跑的人为了活下去,无论如何都会拼命的抓住希望,哪怕那希望细的就像蛛丝,哪怕后来发现是假的,也不会放手。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毕竟……那是心中唯一的光明啊。
或许是受原主的影响,苏息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比较能理解这种偏向负面的纠结情绪。
费铎一看苏息那表情,就知道他自己脑补了好多‘感人至深’的故事情节,但事实……
这是现实,又不是小说,高月和完美的白月光一点儿边都不沾好不好?
那是邪恶的反派人物,要突突突的对象。
“停,别瞎脑补,秦泷和高月,那是能用常理推测的人吗?”
“咱们高二那会儿,高月已经起了追你的心思,那次盯上秦泷的人相当没有节操,不小心就是名声完蛋的大事儿。”
“你也知道,对于咱们这种家庭来说,男人的名声可能比人命更重要,尤其是那一方面。”
“当然……你是个意外。”
苏息就很想翻白眼。
“所以我想着虽然你也变了不少,但你以前和秦泷这么好,应该不至于见死不救,我就开盘赌你会去救人,反正那个时候你已经……很……”费铎临时换了个委婉的词,“会为你自己着想啦,当时,大多数人都赌你不会,我还想着我肯定赚爆。”
“高月既然对你起了心思,那当然就会收买我身边的人,想知道点儿你的讯息。”
“秦泷受难,我又赌你会去救人,她当然也会行动,好好表现嘛~”
“但你没去,高月先前做足了要帮你救人的架势,也是骑虎难下,所以最后还是帮了秦泷,把人给救了。”
???
请问这和我脑补的有区别吗?
“我就叫你不要脑补,生命中的一道光那是指两个正常人之间的朦胧爱恋,不适用他俩好吗?”
“高月救了秦龙珠之后,秦泷就开始经常性的跟着秦泷,就像你以前跟踪倪雅彦一样,一度发展到了相当的不可思议的程度……”
“当然,你做的隐秘,只有我们少数几个人知道,秦泷没你这么聪明,所以让他爹妈恼火不已。”
“……”
苏息真是无语望天,这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
“但高月也不是个省事儿的主,她忍无可忍的结果就是转过头来就把秦泷给关了一个月。”
???
等一下,这个剧情怎么还带急转弯的?
费铎一脸我就是个说书的,我怎么知道的表情,相当不负责的说,“都说不保证真实性了,你真想知道真相,等他醒了问他好咯?”
“我给你说说我的推理逻辑,你想,当你身陷满是漆黑的绝望之中,突然有一个人拉了你一把,先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拉的你,你肯定是会感激她的,对吧?”
“但作为一个正常人,这种感激,顶多停留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程度,对吧?”
“之后更是直接停学了一年,他和我们的差距就是那个时候拉开的。”
“所以,我觉得传说中高月关秦泷的那一个月,绝对发生了一些事情,直接导致了秦泷的性格改变。”
“毕竟,只是被救的话,不至于心理造神这么夸张吧?”
“所以我还是觉得,原因是那什么来着……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当人处于某种极度恐惧中的时候,就会对施暴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施暴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就不胜感激,甚至把施暴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施暴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