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衡殿时,多多少少听说过她和师父的事,如此一个妙人儿,想来定是师父一厢情愿,如此随性、事事皆不上心,不解风情的跳脱性子,能赢得美人心才怪,好好的一个师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惜啊,可惜!
如果远在望仙山的师傅得知自己的徒儿正在心中酝酿如何替他追师娘的大计,估计要气得吐血而亡。
“你如何得知凶鲸召唤海妖的秘密?”耳边冷不丁传来一道十分不讨喜的声音。
凤臻本不想搭理她,想到还要共处一个时辰,耐着性子吐出两个字,“巧合!”
牡丹蹙眉,脑中却闪过另一个念头,难道她已知晓暗器的事,无论是不是,都要先试探一番。
“我知道你不喜我,但如今我们已是同门,肩负着守护望仙山的使命,私人恩怨还是要放到一旁才是。”牡丹声音哀婉,语气极为诚恳。
风筝心中冷笑,水光潋滟的眸子不着痕迹的从她的柔美的脸庞上滑过,正巧捕捉到她眼中疾速闪过的鄙夷与阴冷。
“什么喜不喜欢的,你想多了,我当时身中剧毒,就想着反正也走到尽头,不如与那凶鲸同归于尽,为你们扫除障碍,大脑一热就冲了过去,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就看到了,我莫名其妙被它当成了点心,龙煜来救我,我们误打误撞斩断它与海妖之间的联系。”
牡丹面色缓和许多,展露笑颜,“你们当真有惊无险,我们外面的人好生担心。对了,你方才说你身中剧毒,是海妖毒吗?”
凤臻不动声色的翘了翘嘴角,敛了敛眸子,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我也不知,龙煜中了一玫暗器,我帮他把毒吸出来,没想到毒竟然转移到我身上。”
牡丹眸光微闪,身体有些僵硬,“是什么暗器?海妖居然还有暗器,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暗器啊。。。”凤臻皱着眉头沉思一瞬,瞧见她惊慌的样子,心里着实畅快,心中升起逗弄的念头,“我当时还仔细看了,样子有些奇怪,好像是。。。”
“是什么?”牡丹嘴唇被咬的有些发青。
凤臻掩住笑意,缓缓说道,“是什么呢?让我好好想想,哎呀,一时想不起来了。”
“暗器还在吗?”牡丹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指甲更是深深嵌进肉里,遮挡在宽大的衣袖之下。
“后来场面太混乱,暗器不知道掉哪里去了,明日问问龙煜。”凤臻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斜睨对面之人,将她脸上的松动尽收眼里,最初只是怀疑,如今更加肯定暗器便是牡丹发出,不论最后是凤臻自己还是龙煜中毒身亡,都是她想要的。
“真可惜!”牡丹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凤臻对她的虚与委蛇很是无奈,悻悻移开视线。倏地,快速闪过一丝精光,眼前一亮。
“牡丹,我记得玉衡殿的十师兄柳方也来及花界,你认识他吗?”凤臻一脸无害的望着她,一双水眸似清泉清澈见底,让人迅速放下防备。
牡丹神色暗了暗,语气淡淡,“他父亲是花界柳长老,因触犯了花界规矩被免去职务,罚了禁足。”
风筝难以置信的惊呼一声,“怪不得我见十师兄总是闷闷不乐的,原来家里发生了这种事~”
牡丹不屑的撇嘴,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怒气,义愤填膺,“他一直都觊觎我父亲的族长之位,暗地里不知使了多少绊子,竟然胆大包天在百花盛宴上做手脚,我父亲没有处置他已然是念了旧情。”
凤臻恍然大悟般点头如捣蒜,“原来如此,想必你父亲一定非常伤心~”
“可不是?百花盛宴出事的时候,父亲难过的好几日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牡丹似乎想到了什么,讪讪一笑,“家丑不可外扬,你不要放心上。”
凤臻莞尔一笑,“好说好说。”
二人颇有默契的沉默不语,似乎方才聊天的不是她们,直至暗夜和青螺来接班。
凤臻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值夜的两人,好奇这两人一起相处会发生什么,奈何睡意席卷而来,打了个哈欠,钻进青螺的帐篷深深睡去。
刚进入梦想,忽的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募的弹起来,手中的玉笛抵着他的脖颈。
“怎么是你?”眼中的防备和杀意还未收起,狠厉转化为惊愕。
“筝筝,熊二太吵了,我实在没法入睡~”龙煜一脸委屈,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慵懒,眸子里的水波流转,荡漾出不一样的光彩。
龙煜哑声低笑,整个人散发着阳光般的温暖,凤臻背对他勾了勾嘴角。
“多谢筝筝借我一席之地。”声音带着说不清的魅惑,让凤臻微微颤动的小心脏猛烈抖了抖。
始终背对他,没好气的解释一句,“我躺下不是因为我同意你的小人行径,是因为不想被人误会,帐篷内的情景会变成影子映在帐篷上。”
“我知道。”
“你知道?”
“方才你与牡丹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自然也看到帐篷上的影子。”龙煜说的风轻云淡,凤臻听的恼羞成怒,
“没想到你除了喜欢半夜三更潜入别人闺房,竟还有偷听的癖好!”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还不是怕她对你不利,今日差点就命丧她手,万一她一次不成再次出手怎么办?”
“靑螺两个时辰后就回来了。。。“
“两个时辰足以!”
凤臻听见声音越来越近,心中起疑,刚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张美轮美奂的俊脸,近在咫尺,借着微弱的火光,连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瞧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