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何晓苇是我在圣腾高中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奇妙,像披萨饼上的芝士一样,丝丝缕缕的。我们俩先是作为同桌一见如故,成了好朋友,然后是先后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接着是我们因为林真真反目,最后是她做了坏事之后向我诚恳地道歉,之后云淡风轻地转学……
这些事要从头开始说。
我和何晓苇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一见如故,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因为上课说话罚站,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因为我,何晓苇和陈一妙和正式认识了,我们三个成为了“铁三角”。但是因为何晓苇从小生活在环境优越的家庭里,有爸爸妈妈哥哥宠着,她有一点大小姐脾气。她很天真,但有时她又很任性。何晓苇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小鹿。有个说法是:“有泪痣的人都很爱哭。”何晓苇用亲身经历告诉了我这一点。她不仅有泪痣,还有两颗,她的两边眼角下面都有泪痣。
有时候,我挺羡慕何晓苇的。她活出了我心中的样子。她敢爱敢恨,她说话很直,和她不熟的人可能会因此而不喜欢她。刚开学的时候,因为学校食堂伙食不好,大家虽然经常抱怨但是没人做出什么行动。如果说江城是我们年级最早会订外卖的人的话,那么何晓苇就是我们这一届最早带自己家烧的菜来学校的人。因为家里经营着一个饭店,她妈妈常常会来学校给她送吃的。因为家里人和李昆认识,他也不好说什么。这是我后来知道的,那时候我常常因为李昆偏心何晓苇而愤愤不平。
何晓苇很大方,每次她妈妈给她送吃的,她都会分给大家。后来她发现别人都来蹭她的菜,她就先会象征性的先分一点,然后把剩下的都藏起来。“别拿啦,都快没了,我自己还要吃呢!”何晓苇这一喊,大家便纷纷散去了。然后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偷偷告诉我:“同桌,其实我这里还有好多呢,我可以和你还有陈一妙一起吃。”我听到了她的话之后很惭愧又很感动,因为总吃她的东西不太好意思。
大概陈一妙和我有相同的想法,之后的每个星期,我们虽然没有约定过,但是我和她都心照不宣的带了自己家里烧的菜。“哇,同桌,你妈烧的鸡翅好好吃噢~”何晓苇说,“一妙,你妈烧的梅干菜炒肉也超好吃的!”于是,我们三个在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下,吃了一段时间的美味佳肴。但是没过多久,学校就表示不允许家长来送饭菜,也不许学生自带饭菜。于是我们又恢复了原来的伙食。
但是何晓苇的家里人实在是太宠她了,有一天中午,她的妈妈挎着一个女士大皮包,来到了我们班外面。“何晓苇,你妈妈来了。”有人说。何晓苇一听,便雀跃地冲了出去。“我妈肯定给我送吃的了。”不一会儿,她果然拿着一袋食物,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
那时我和何晓苇还有陈一妙是同桌,我坐在中间,何晓苇坐在我的右边,陈一妙坐在我的左边。我和陈一妙很吃惊,这时何晓苇说:“还是我妈有办法,她把吃的装在了她的包里,然后就躲过了门卫的眼睛。”这个时候因为是中午吃饭的时间,所以教室里人不多。何晓苇打开了袋子,里面装着一家面馆的一份泡菜鱿鱼拌面和铁板年糕。面和年糕的分量很足,一揭开盖子,酱汁浓郁的味道就充满了我的鼻腔。
“现在去食堂吃饭要来不及了,就在教室里吃吧。”何晓苇看了看手表。
“可是李昆不让我们在教室里面吃饭诶。”陈一妙说。
“没事,这不有他们几个在教室后面吃泡面嘛。”我指了指后面的几个男生。
“不管了,先吃吧,我忍不住了。”何晓苇拿出了筷子。
于是我们三个就躲在课桌后面鬼鬼祟祟地吃了起来。拌面和年糕的味道好极了,每一根面条都包裹着浓浓的酱汁,酸菜爽口美味,鱿鱼也很韧。而年糕表面炒得脆脆的,里面很糯很香。我感觉自己在学校待久了,都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了。
这时我们突然听到了教室后面传来李昆的声音:“你们几个!竟然在教室吃东西!这么浓的味道,我还没走到教室就闻到了!”我们慌了神,忙把食物藏好,然后一起幽幽地回头。
呼~原来不是在说我们,是在说后面那几个吃泡面的男生。他们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泡面,低垂着头。
“还愣着干什么,拿去食堂扔掉啊!”李昆指着他们的泡面。
于是他们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默默地拿着泡面走出去。
接着我听见了教室外面传来吸溜泡面的声音。
我们有一种幸免遇难的感觉。中午午睡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拿着拌面和年糕偷偷溜去了食堂(学校教学楼和食堂是连在一起的)。虽然冷掉了,但是还是很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拌面和年糕了。”“我也是。”突然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真希望我们三个能一直这样。
但是美好的时光总归是短暂的,没过多久,李昆就给我们换了位置,何晓苇被换到了后面,而我和陈一妙还是同桌。“没关系啦,只是换个位置而已,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何晓苇在收拾桌上的东西。
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我的心里好像缺了一块。
有时候上课的时候,我会回头看何晓苇。她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相处得不错。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然后默默地回过头。
但是我发现何晓苇下课来找我和陈一妙的时间少了很多,而我和陈一妙却变得越来越好。
后来我和江城在一起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何晓苇。直到分手,我都没有和她提起这件事。
之后,何晓苇撞见了我和易擎宇在一起,我感觉很窘迫,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然后被人发现了一样。“你们在一起了也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哈哈哈。”何晓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那个,何晓苇,我……”我不知所措。“那个,祝福你们噢,我们先走了。”于是何晓苇挽着陈一妙的手走了。
后来,林真真的出现,加速了我和何晓苇友谊的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