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哥年龄太大，不能以身相许

陆随涯紧张得看着时集笙探出将近半个身子在河边摘柳条，“扑通”“有人掉河里啦”旁边的小男孩反应很快，立刻叫嚷起来。

陆随涯后知后觉赶紧大声呼救：“我哥哥掉河里了，来人救救他呀，快来人啊······”喊到后面已经带着哭腔，码头上洗衣服的大人听说有人落水了，纷纷往这边跑，陆随涯又着急又害怕，慢慢地看不到时集笙在水里挣扎了，一时心急想也不想的自己跳下水去救人。

原来河里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淡淡的湖绿色的水，随着自己的挣扎身体浮浮沉沉的却找不到任何支撑，随涯想喊哥哥，张开嘴却喝进一大口水，她根本无法呼吸也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只能在水里上上下下的扑腾，原来随涯不会游泳！

随涯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岸上，奶奶在自己身旁，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看到随涯醒了，赶紧俯下身子，问随涯“哪里难受？告诉奶奶”，随涯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地问：“哥哥，哥哥呢？”陆老夫人虽然生气她这时候还关心别人，但是还是摸着她的脸安抚：“他没事，回时爷爷家里了。”

随涯坐起来，抱住奶奶，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不乖不听话，以后再也不来河边了。”

陆夫人抱着怀里的人叹了口气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唬奶奶了，你就是奶奶的命啊！你出事了，奶奶也就不活了。”

回到家，秀奶奶带着随涯去洗澡换衣服，听秀奶奶说，是时集笙救的自己，他掉进河里觉得丢脸又想吓唬吓唬岸上的随涯，就在水里憋着气，谁知道，小姑娘太心急，刚看不到自己就也跟着跳下来了。他以为随涯会游泳，后来看见她在水里挣扎才知道玩笑开大了，急忙捞起随涯游到岸边。

“你这次可把大家吓坏了，河边以后是再也不能去了，知道吗？”

“知道，可是我真想要柳条编帽子”随涯边系扣子边边对秀奶奶说，只见秀妈朝院子努嘴，“看看外面石桌上”

随涯走出屋子，看到石桌上有十来支柳条，立刻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可是随即又犯了愁，她从来没编过也不会编呀，陆老夫人从大屋走出来，就看到自家小孙女坐在石凳上，两手撑着脸蛋傻盯着柳条看。

“看就能把它编起来呀，要动手啊！”

随涯看着走进的奶奶：“可是我不会啊~”

陆老夫人拿起三根柳条开始编起来，边编边教随涯，小姑娘手臂短，长长的柳条在她手里有点费劲，但还是有模有样地学着。

“好好的，怎么掉进河里了？”陆将军今天去城里开例会，刚下车就听说自家孙女和时集笙一起掉进河里。进了院子瞧见妻子和孙女，一老一少正坐在院里编柳条，初夏的傍晚凉风习习，太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照得两人脸红彤彤的，加上手里碧绿的柳条，辉映成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随涯听到自己爷爷的声音，放下柳条，向爷爷跑过去，陆将军半蹲下身子抱起随涯：“告诉爷爷怎么一回事？”

“随涯想摘柳条，哥哥帮随涯就掉进河里了，我看见哥哥在河里就跳下去救哥哥了。”随涯手舞足蹈的告诉爷爷。

“得了吧你，旱鸭子救人？没听说过。”陆老夫人不留情的拆穿她

“以后要什么就和爷爷奶奶说，不许再做危险的事情。”陆将军难得严肃的沉下嗓音和随涯讲话。

“遵命”小丫头举起手摆出敬礼的手势，两位老人家被孙女耍宝的样子逗乐了。

第二天，随涯跟着爷爷去找时老爷子下棋，“时爷爷，哥哥呢？”

“在楼上反省呢！昨天他害随涯掉进河里，时爷爷代他向你道歉。”时老爷子摸摸随涯的脑袋。

“不是的，哥哥帮我摘柳条才掉进河里，最后也是哥哥救了我”陆随涯生怕别人误会时集笙，赶忙摇手解释。

“啊，这样啊，那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啊······”时老爷子想逗逗小女孩

陆随涯看着自己爷爷，爷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不打算替自己送礼物表示谢意，看来只能靠自己了，“这个是我送给哥哥的”随涯举起手里用柳条编的头环。

“就没其他的了？”时老爷子继续逗随涯，正当随涯认真想还可以怎么道谢时，时集笙走下楼，“难不成你想她以身相许吗？”

“我倒想，也要看人家爷爷愿不愿意啊。”时老爷子打趣着，看向陆老将军，只见陆将军流露出些许不自然说：“好了好了，还下不下棋，不下棋我走了。”

时老爷子和陆将军一起长大一起参军打仗，默契是心照不宣的。时老爷子是真心喜欢随涯，也心疼她的，所以才借着玩笑试探试探，陆将军何尝不了解自己兄弟的苦心，时家虽然家底深厚，但对随涯来说太复杂，他和妻子就想着照顾随涯平安开心的长大，然后帮她找一个善良温和的人过完安稳的一生，绝不让她走她母亲的老路。

“哥哥年龄太大，不可以以身相许。”随涯有恩必报，认真的想了一会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时集笙原本就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小丫头片子会嫌自己年纪大，有没有搞错？自己何时被人嫌弃过？一脸错愕的看着随涯，自己明明是个青春洋溢的少年，哪里年龄大了？不悦地反击：“我还没嫌你笨呢！”

随涯不服气的说：“随涯才不笨，老师都夸我聪明。”

“明知道不会游泳还跳下河，这不算笨吗？”时集笙说出心里所想，时老爷子听见孙子这不讲道理的话，作势要揍他被陆将军拦住了。

“我那时太着急了，害怕你会死所以才豁出命去了。”随涯借用爷爷讲过的话，爷爷曾经说过，当兵就该有豁出命去的决心来保家卫国，却不知自己随口的一句话深深震撼了时集笙的内心。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么稚嫩的女孩会这么毫无保留的对待自己，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不管发生什么，时集笙都坚信即使自己没有解释，即使两人有误会，陆随涯都不会离开自己，因为这是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不过他不知道，这只是随涯的性格，她的心里自有一台情感天平，从不轻易亏欠人情以此来维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