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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而来的祥和,使得大兴城中百姓竟然忘了,如今天下还是纷争不断。
过年的前几日,百姓会里里外外的打扫自己的住处,不论有没有灰尘,都要扫上几下。
一早,坊长让清洗街道,他们就知道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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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随处可见的枯骨,使得卑胡尤两人心中越发的傲慢,必定自己这次是带人来要账的。
远远的看见了李渊的华盖,康鞘利转身对卑胡尤笑道:“当年中原的天子被可汗围在雁门二十多天,如今中原将来的天子又亲自前来迎接我,我们可以是说是对得起祖先了。”
卑胡尤心中也是得意,不过他还是告诫道:“中原王朝人才济济,单是李渊的三儿子就不容小觑,可汗特地嘱托我仔细的探查,看他是否有仇视我突厥之处。”
康鞘利听了心中有些不屑,如今大突厥兵锋所指无往不利,什么人敢在突厥面前称雄?何必涨他人的志气?
“那个新来的叫什么骨仪的就是胡说八道,可汗还那么敬重他,在我看来中原这些人,只需一队骑兵便可荡然无存。”他仗着自己的勇武,心中暗下决定要给李智云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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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热情的招待了来使。
康鞘利见酒香浓烈,不觉多贪了几杯,渐渐的酒劲上头,他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着要见李智云。
李渊等人也听不懂,只看到康鞘利一指一指,只听到哦啊哦啊的。
突厥敬重强者,卑胡尤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怎么不见李三公子?”
李渊面色有些无奈,他‘直言’李智云出征时不慎受了重伤。
他刚刚说完,大殿内突然踉踉跄跄的走进来一个人影。
有人在康鞘利耳边说了句这就是李家三子。
康鞘利一看眼前之人手无缚鸡,忍不住的狂笑着摇头,这就是大汗在意的人?
康鞘利站了起来,哇哇哇说了一通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屋子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仰头大笑的汉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人有病吗?李智云想着进到了屋内,早有一人将自己的位子让了出来。
“他说什么呢?”李智云问到。
卑胡尤解释道:“将军说他一只手就能打到你满地找牙。”
卑胡尤正在为自己翻译的优秀而感到自豪。
李智云伸出了大拇指,向上一抬又翻转一百八十度向下。
屋子内李世民等人见了哈哈大笑。
这次轮到康鞘利蒙圈了。
卑胡尤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智云笑着解释道:“我这是在夸他顶天立地。”
卑胡尤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先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可不就是顶天立地?
康鞘利听后,再一次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心想着这人难不成是怕了想说些好话?等自己回去就这样夸夸大汗……
康鞘利越发的得意,他端着一杯酒走到了李智云的跟前,他手放在了李智云的右肩上。
猛然之间,李智云感到自己的锁骨像被铁锁扣了一下。
他屏住呼吸,抖擞精神,身子猛的一甩,霎时回头双目间喷火般怒视着康鞘利。
康鞘利没有防备,被这一吓竟倒退了好几步,醉意瞬间消去了一半。
康鞘利丢了面子,心中恼怒,但他怕无缘无故和李家人发生争执,大汗那不好交代。
他哈哈大笑道:“哇哇哇……哇!哇哇!”
卑胡尤在一旁解释道:“早就听说李将军骁勇善战,我也颇通些武艺,不如你我二人比试一番!”
卑胡尤不会阻拦,他还要看看李家军容呢。
“来吧!”李智云做出一个永春起手式。
“啊不不!不是我……是他!”卑胡连忙指向一旁的康鞘利。
李智云撇哒撇哒嘴,说道:“你瞅瞅你都多大的人了,也好意思的和我个孩子比试?我给你挑一个人吧。”
卑胡尤转达给康鞘利说道:“李智云万万不敢与将军争斗,他要选别人来。
康鞘利一听,哈哈大笑,心中根本不在乎,他让李智云尽管选人。
李智云一回头和独孤怀恩两眼相对。
独孤怀恩心中一想,得罪了突厥自己绝没好果子吃,可要是不出战,必定会引起李渊的不满。
这不是横竖皆没活路嘛!独孤怀恩心中暗骂李智云,不敢再看他。
李智云看到独孤怀恩眼神躲闪,料想他必定是心虚。
如此大事不能出一点马虎。
王君廓已经带人促进货币流通去了,李智云环视屋内,恐怕没人再是康鞘利的对手。
万般无奈,李智云只能亲自出手。
卑胡尤一听蒙圈了这得怎么翻译?
还好他脑子转的快,很快想出了个好听的说法,“李智云说大殿内没人是将军的对手,看来还得他自己来!”
“哈哈!李家不过如此嘛!”康鞘利听后跟着李智云做出一个永春的手势,他觉得这个姿势很不错。
可放在李智云眼里,这别扭劲就跟张飞绣花一样。
李渊自然是连忙出来打圆场,各个官员也都说不能动手伤了和气。
尤其是裴寂,大喝呵斥李智云不懂礼节。
李智云则笑道:“这次来文的,不来武的!”
他说完就让人笔墨纸砚伺候。
康鞘利取过笔来,心想难不成这人怕死,打算以墨汁点身当做伤口?
想到这康鞘利心中更是得意!
他沾了一些墨汁,攥着笔喊道开始吧。
卑胡尤跟他说李智云要来文的。
康鞘利一听不乐意了,他没读过几本书,自然担心比不过。
不过卑胡尤又跟他说了规则,康鞘利一听,内心开始变得活络起来。
比法很简单,一人一叠纸,一炷香的时间,画出马数量多者获胜。
康鞘利虽然不是单身,但毕竟常年出征在外,他对自己的手速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时候李智云又说道:“早就听说你们草原上多马,怎么不敢了?”
正入下怀,康鞘利一想,自己一介武夫要是能在文的方面赢了大汗忌惮的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面子?
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李智云嘴角闪过不经意的笑,这次数额太大,他不急。
他先说道:“只赌无注不快活,就以你身上的兽皮甲为注怎么样?”
李智云则摘下了裴寂腰间的玉佩作为赌注。
康鞘利欣然接受。
李渊一瞅,这种形式即搞不出人命又不会受伤,还有一定的乐趣,他觉得应该大大的推广,也就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