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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诗书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头痛的感觉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他的心情如同窗外的天气,阴郁得能挤出水来。
十户一甲,十甲一保,五保一里。他这个保长管理着二千人,已经接近四百户了。可是县治内一般不设里长,自己也只能担着保长的职位,干着里长的差事。
这一片人家文、杨两户人口最多。二百年前烧香教利用天灾挑起战乱,整个中原地区一片混战,民不聊生。周围的匈卑国、昆山国借机入侵,掳掠人口。他们的祖先被迫从家乡逃难,以躲避匈卑国骑兵,来到了这里。
直到武帝临危受命,以一个无权无势的散漫王爷身份统领天下兵马,历经二十年血战,才重归太平。
天下太平后,族人喜爱这里有青葱岭庇护,不会有蛮人骑兵入侵,就定居了下来。之后虽然没能大富大贵,也勉强站住了脚跟。
杨家死了一对青年男女,是近几年来坊里仅有的大案,几个杨家的长辈刚刚从他这里离开,流露出明显的不满之意。
尤其是杨威,这个人当年没能当上保长后一直心怀不满,走的时候小声嘀咕说:“不就是一个酸秀才吗?文不文,武不武,何德何能啊!”
这案子不能再拖,必须要有个交代了。门一开,一股凉风吹了进来,看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儿子,心头火起,再也按捺不住。真是人比人得死啊,自己怎么就生不出来个和之前在殓房见到的小李捕头一样的儿子呢?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
文达顾不得被训斥,急匆匆地说道:“爹,有十几个捕快朝我们这里跑过来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兵刃,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看清楚了只有十几个人吗?从哪个方向过来的?”文诗生紧张得心砰砰跳。
每次遇到大事他都会紧张,为了克服这个毛病,还特意托人从府城里买了一张“每逢大事有静气”的字幅,郑重其事的挂在卧室中,早晚观看。可惜事到临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
有时候他真是不理解为什么何先生当年就选了自己做保长,甚至不惜得罪杨威等人。
文达小声说:“只是十几个人,从小树林那边过来,一个个急匆匆的。是不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不然也用不着跑过来啊!”
文世生耐着性子对儿子说:“十几个人能顶什么用?又能干什么?这是避雨来了。你去通知何先生暂时不要露面,再去告诉杨威、文进召集当值的护卫队做好准备,不得不防啊。”
安排好一切,又从柜子里拿了二十两银子,走出了家门。
十几个人从小树林来到了街坊口的牌坊下,短短的几里路分成了三段,李恒、赵海、卫华生在前,冯大庆几个人在中,剩下的人气喘吁吁的落在了最后。
赵海不解的问:“李捕头,你这轻功什么时候进步的?怎么这么快?”
抬头看着“文杨坊”三个大字,李恒边解释边问:“我前几天贯通经脉,已经是三流武者了。这三个字笔法飘逸不凡,无为县中有这样的书法大家吗?怎么没听说过?”
他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幼年时读过几年私塾,基本的鉴赏力还是有的。
卫华生在一旁说:“咱们无为地处边疆,商人、武者不少。有学问的却不多。这几个字笔走龙蛇,气势连绵,无为县可没有这样的人物。”
李恒问:“小卫对书法也有研究吗?内力也打通三处正经了?”
卫华生回道:“家父是私塾教书的先生,我自幼随父亲学文,只是兄弟太多,家中财力不足,也做好放弃学业出来谋生了。内力侥幸贯通了四条正经。”
李恒赞赏的点点头。他年纪不大,又无钱财,看来武学的天赋不错。
想了想,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卫华生连连点头。
冯大庆等人也赶了过来,指着从街上走过来的一个人说:“李捕头,这人就是那个又臭又硬的文保长,此人很讨厌,还是我来对付吧。”
李恒摆摆手示意不用,朝文诗书迎了上去,笑着说:“昨天刚刚见面,今天又来打扰,还请文保长海涵。”
文诗书笑吟吟的双手抱拳:“李捕头为了我文杨坊的事情劳心劳力,鄙处上下人等俱是感激不尽。大雨将至,还请不要嫌弃住处鄙陋,进来喝一杯热茶,也好让文某一尽地主之谊。”
冯大庆呆呆的看着文诗书的一张笑脸,心中破口大骂,这酸秀才学过变脸吗?前倨后恭,哪里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啊。
李恒也微微一愣,此人当日陪杨老五去殓房时态度冷淡,很少说话,和今天客气的态度大相径庭。只是他心中对这个地方有很多疑问,总要进去好好的看一看、查一查。
文杨坊四百户人家,家家独门独院,整个坊间占地颇大。十几个人随着文诗书走了二十几分钟才来到了家中。李恒看似随意的问道:“有劳保长特意来坊前相迎,真是不好意思,还好大雨未降,否则更是惭愧。”
文诗书连说不必客气。李恒用感知察看,感觉这个人戒心很重,有些紧张,心里说果然是特意出来相迎,自己这些人的行踪一直都有人在监视。
几乎是刚刚进屋,天空中一连串的雷声从远处传来,豆大的雨点打得窗纸扑扑响,入夏以来的第一场暴雨如同刚刚学步的孩子,姗姗来迟。
文家是一套四合院,共有六间房子,错落有致的分布四周。李恒带着赵海和文诗书单独坐在书房。冯大庆不愿同这人呆在一起,和几个捕快在外面屋子里喝茶。
文诗书叹了一口气,说:“不瞒李捕头,杨老五才从我这里离开,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让人同情,不知道案子可有了眉目?”
李恒轻轻一点头:“刚刚在树林内发现了血迹,歹徒应当就是在那里行凶。只是有一处不解,林中有一片空地,似乎是人为伐木而成,不知道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