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似锦正在芍药居院中的几棵大树下来回踱步。突然从树上掉下来一个苹果核。似锦被唬了一跳,猛地抬头向上看去,许彦正坐在树枝上,淡定的朝似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似锦本就在为兄长孙慕阡之事着急,一脸生气。许彦一个跃身从树上飞下来,稳稳的站在似锦面前。说道:“我花了两千两替你买的消息你不去领了?”
许彦一说,似锦才想起来,说不定有别的关于黑衣人的情况,想着便一把拉着许彦出了院门,瑞姐儿追上来说:“二姑娘你怎么能这副模样出去呢?先回去换身男子装扮再去也不迟”。
似锦低头一看裙衫这才想起来这回事。便嘱咐许彦在此次等她,她立刻回来。许彦笑着点头默认。似锦跟着瑞姐儿又一溜烟的跑回芍药居。
似锦与许彦来到“钱至”的当铺,他们一进门那掌柜的便迎了出来。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说道:“二位公子的消息已准备好。”说着便呈上一个册子。似锦一把急着拿去打开来看。上面详细记载了黑衣人入荣亲王府行刺的细节。看完之后,似锦又问掌柜的:“那黑衣人的来历可能查到?”
那掌柜抬了抬眉弓说道:“上次公子出的两千两是打听黑衣人行刺荣亲王府之事,可不包括黑衣人的背景来历。”
似锦急切的追问道:“钱可以再加。黑衣人的背景来历可有眉目?”
掌柜的看了一眼许彦,回道:“自然是有眉目。但消息需要再加一千两。”
许彦说道:“没问题,掌柜的把黑衣人的来历呈上来。”
掌柜听许彦如此说立马笑着忙从袖口中又拿出一个册子递与似锦。
似锦打开册子一看,那黑衣人果然如许彦所猜想的,是刘敬的人。
许彦拿出银票放几上,站起来,拉着似锦出门而去。
似锦猜想,兄长既在京都必定去过梵音寺,却不肯相见,原由定是不想连累她。这样想来,那么他独自去报仇的可能性最大。他明知此事凶险万分,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想到此,似锦甩开许彦的手向前跑去。许彦即刻追上她,并拦住她,说:“你的担忧也许是多虑。那黑衣人也许并非是你想找的人。”
似锦突然眼神犀利,闪过一道冷光,冷冽的眼神紧紧盯着许彦的眼睛,虽然她没说一句,但用眼神在质问许彦:“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人?”
许彦勾了勾嘴角,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说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门客。至于你要找的人,猜的。正所谓爱屋及乌嘛,你在意的人我必定放在心上,替你想着。说不定哪日你被我的真情所感动~”许彦又露出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
似锦见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眼神也柔和下来。虽然深知许彦并非如他外表这般,内心却认可许彦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似锦与许彦刚跳到相府墙内,突然围过来一群府中的嬷嬷丫鬟小厮们。
紧接着田嬷嬷一脸横肉的来了。
“二姑娘,大夫人有请。”说着斜眼看了似锦一眼。
来至堂屋,大夫人李嫣还有姨娘们都坐了一屋子人。
似锦和许彦被带到堂屋问话。
“回大夫人,二姑娘与相府门客许彦私会,如何处置?”田嬷嬷说道。
“李似锦,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大夫人问道。
似锦心想,这是哪一出?
“回大夫人,这是误会。我与许彦只是碰巧遇到。况且我这一身男子模样,许彦根本不知道我是个女子。又哪来私会一说。”似锦说道。
姨娘们面面相观或俯耳议论。
“二姑娘这是狡辩之词。就算许彦不知,你又为何要女扮男装与他一同翻墙出府去?”田嬷嬷说。
众人议论纷纷,似锦面露难色之际,许彦嘴角上扬笑着说:“大夫人不必为难二姑娘。在下猜想,大夫人是想成全二姑娘与许彦的姻缘。那许彦在此谢过。”
似锦听许彦如此说心中算是明白了,这大夫人是故意想找个借口将自己赶出相府去。
“回大夫人,荣亲王府的世子殿下来了。”有小厮来回。
田嬷嬷与大夫人互看了一眼,田嬷嬷对似锦说:“二姑娘与许彦之事等回明了相爷再处置。请二姑娘回芍药居,且不准再私自出院门,好好反思。”
又转头对许彦说:“你也先回去。”
“大家都退了吧,把世子殿下好生请进来。”田嬷嬷对小厮说道。
话音刚落朱郕钰已经进来了,给大夫人行礼。
众人见世子殿下又纷纷行礼,众人正要退去,被朱郕钰叫住了。
“听说今日相府二姑娘与相府门客被指私会,这其中另有隐情,请大夫人明察。”朱郕钰说道。
李似锦已退下,回了芍药居。许彦还在此,朱郕钰看了一眼许彦又说道:“许彦与我是旧友,而相府二姑娘李似锦也与我早有相识。”众人一脸惊讶。
朱郕钰接着说:“二姑娘十五之日去梵音寺途中遇匪,碰巧被我所救而相识。其实李似锦出府去是与我相会。当然,并无苟且之事。”
众人一片哗然。大夫人内心定是跟李嫣一样气愤,但还是淡然的说:“世子殿下今日突然前来,又说出这番话来,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忘了与嫣儿的婚约?”
朱郕钰回道:“自然没忘。只是不想大夫人今日误会了二姑娘与许彦。此事若要处置,请大夫人处置郕钰便是。郕钰坏了二姑娘名节,愿意娶了二姑娘。”
李嫣一听委屈又气愤。大夫人的脸上压不住的浮出一丝恨意,说道:“世子殿下对李似锦一片深情也不能如此鲁莽冲动,不顾荣亲王府与相府的颜面。正妻未娶,就算有纳妾之意未免也太早了些。世子殿下先回吧,此事禀明了相爷再作处置。”
许彦明白朱郕钰这是下定决心要娶李似锦,原本这都在他意料之中,但当他听了朱郕钰这番话,他任然感到内心的一丝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