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想化为人形？”苏慕颜俯身问浴池中的锦鲤：“你可知道，每次改变容颜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愿意。”
“你原是山野间的一条鱼，汲取了日月精华，山间灵气，又日日听闻佛经梵音，这才开了灵智。有此造化，只是这人间情愫，你从未踏及，后果难料。即便你付出惨痛代价，化成了人形，有一天他依然弃你成佛西去，你可还愿意？”
那锦鲤沉默了半响，说：“我曾在夜间，看一只小虫飞着像火扑去，我问那虫为何这般不要命？它说，有些事是宿命，那火焚了吾身，却是吾心归处。了尘便是我的宿命。”
苏慕颜听了此话，只觉胸口一闷，一股热泪似在眼眶里转悠，他无奈的叹到：“也罢！”
于是他便粘手作法，只是往锦鲤身上一探，他便停下了。
“你要付出的代价便是你最够珍贵的——灵智，你虽化为人形，但也会失去你的记忆。包括——他。”
锦鲤没有说话，它本就是为了他而来的。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最后它还是放弃了。小艾也沉默了，这对锦鲤而言，似乎太残忍了。
“麻烦你们送我回寺庙吧，或许我可以在他成佛之前再见他一面。”
“好！”小艾把锦鲤放到一个盛着清水的木盆中，苏慕言大手一挥间，他们一行二人一鱼，顷刻间便来到山中寺门之前。
一位小僧为他们开了门，他说：“今日是新主持继承大典，本寺不方便接待客人，望请见谅。”
苏慕言一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即是如此，那不便打扰了。”于是长手一挥，一行二人一鱼又来到了莲花池旁。
池旁坐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只见他眉目清秀，温润如玉，宛若天人下凡。只是他神情凄苦，双目紧闭。嘴里念的是往生咒。
“了尘？”小艾试探着唤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