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呢，从有了人族开始，开始人族实力的时候三大先祖出现了，而三大先祖谁强也分不出一个胜负来，他们三人互相限制，甚至是三个人之下还有很多联手起来也能够并肩他们的。
即便是到了最后的修真岁月，出现了女帝，她再强，还有一个和她一样强大的人。
女帝也恨宁莽，但从来没有和他一战，强者之间了解就够了，并不需要实打实的战斗。
越强，输的越惨，越是知道自己不足，越是愿意付出自己承受不了的代价也愿意付出别人不愿意承受的代价，都是私心在作祟，她们也没有恨到非不能允许对方存活于世的地步，既然如此还不如释然，否则就算是爱屋及乌，就算是竺明和他父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女帝嫉恶如仇，怎么又会选择救竺明呢？
思来想去，祖宫岚的害怕有道理。
“互相限制也罢，但当时的宁莽死了，女帝选择自杀，她是权力拥有者，但显然她对权力不是那么的渴望，不是么？”，李伽祁看着祖宫岚。
他想要说祖宫岚可不可以相信自己这一次。
女帝也能活，祖宫岚也能复活，并非是更糟糕的结局。
其实刚才祖宫岚说女帝活着和死去自己并不缺少什么，最多是能随时见她，可以说说话罢了。
女帝是自己的亲人。
对于所有人来说亲人之间不就是说说话这么简单么？还奢求什么呢？
自己也不奢求母亲能带给自己什么，只希望自己能看她一眼，希望她还活着，就足够了。
也希望女帝是这样，那种第一次见面就挑动你情绪心情的人。
只有两种，多年不见的至亲和心爱之人。
可惜了祖宫岚并不相信自己。
而自己倒也理解了祖宫岚的害怕。
“人是会改变的，就像是我，过往我之所以对你那么好，是想要让你继承学会我的剑，然后再让你像了结未亡人那样了结我，也不算白来人世间一趟，不过在占有你的身体在外面世界两个月我也心动了，回到石玄城一段时间后我跟你说句实话，说句也许你不相信的实话，我觉得还是在石玄城之中比较舒服，至少我想如何折腾就如何折腾，想如何改变就如何改变，比如说雪天……”
这时下起来了雪，街道上面的一些人到处找地方躲着，一个个表情也是奇怪，一些人也是大骂老天爷，生意挺好，雪一大，顾客都走光了。
“雨天！”
下起来了雨，挺大。
“有点儿大了。”
雨变得小了起来，软绵绵的，像是女孩儿的小手轻抚脸颊，挺舒服的。
“以前我喜欢这样捉弄别人，故意下雪，问这些人觉不觉得奇怪，我说是我弄出来的，他们说我是神经病，但外面的世界就不是这个样子，可以说我自欺欺人，但我喜欢这个样子，这个状态，就算是不被你理解。”，祖宫岚张开了双手。
在雨中肆虐着。
李伽祁看着这个时候的祖宫岚，总感觉此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不明白自己明白了什么。
“人生短暂，快乐最重要，怎么快乐怎么来，甚至有的时候违背了世俗的眼光，当然，并不是叫你奸淫掳掠，那是恶，就是魔，想想这差距吧年轻人。”
收回了一切，变成了正常状态。
“石玄城，二十三万五千八百七十三个人，每家每户的情况我都了解，叫什么名字我也都知道，性格什么样子我也很了解，处于愧疚吧，他们缺什么我给他们带来什么，我觉得这样很不错的。”
祖宫岚看着石玄城的一切，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呐。”，祖宫岚老泪纵横。
这一刻李伽祁似乎是懂了什么，跟剑无关，只与心态有关系。
“没事儿，我不着急了，慢慢聊吧。”
李伽祁一把拉过祖宫岚的手，祖宫岚很意外，但没有拒绝，自己把他拉到了小河边，里面的鱼儿大概知道祖宫岚来了都聚集了过来，似乎想要讨食。
“看吧看吧，不比伤感……”
“你认为我是伤感？”
“我这是得道了，或许踏足于生前都没有达到的剑境层次，封了顶。”，祖宫岚双眼有剑气。
那一刻李伽祁似乎是看见了一道散不去，永远存在永远锋利的剑气，吞噬了日月山和，创造了山湖汪洋，扭转了乾坤未来。
那一道剑气无视了规则，永恒。
“呃，此时此刻又能说说什么呢？不过还是想要问一句，朋友你还好吧？”，李伽祁认真起来。
“朋友很好，状态很不错。”，祖宫岚哈哈大笑起来。
李伽祁也是噗嗤一下。
“以前我来找你有点儿做任务的意思了，想要陪一个孤独了无数年的人，如今我才发现你很多我的胃口，是个很有意思的朋友。”，李伽祁认真道。
每次找祖宫岚都会遇到一些让自己头疼的事情，但每次都很满意。
“那就不妨经常来吧。”
李伽祁点点头，只是未来四十三天自己再也不会向祖宫岚提任何关于他复活或者复活女帝的事情了。
一切就这样就好，一成不变，顺其自然。
“您刚才说封顶了，是无限的极限么？”，李伽祁看着祖宫岚。
“到了这个层次，我作为开了先河的人，哪里能知道那么清楚？你觉得第一个成为修魔人的人会理解自己跟别人的不同么？”，祖宫岚戏谑道。
李伽祁伸出大拇指，也是很佩服。
“你说话总能一针见血，即便是一个比喻也让我很明白。”
是呢，第一个突破一级魔力的修魔人能知道自己会比一般人强么？
或许不会，就像当年的祖宫岚，他觉得他就是一个喜欢练剑和健身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强，有一天突然来了个土匪，他一剑结果了对方，这才正视了自己。
“你会不会不敢面对呢？”
“我指的是未来。”，祖宫岚想了想。
“未来？”
“未来与我无关。”，李伽祁想了想。
“我说的是你的未来。”，祖宫岚眼中有了一些深意。
“智者不谈未来。”
“现在呢？”，租狗屁没回来呢又问。
“现在我很好，能吃能喝能蹦能跳。”，李伽祁耸耸肩。
他不理解祖宫岚要问自己什么，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再问你最后一句，你会勇敢面对你的未来一切遭遇么？”，祖宫岚还是问了。
“别问，我好奇。”，祖宫岚说到。
“我去，你未亡人女帝附体了，从我身上预知了未来？”，李伽祁摊开双手。
这家伙感慨了一阵后就超脱了？得道了，羽化成仙了？
问的问题也特别模糊。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再不济还有你么？”，李伽祁觉得祖宫岚可能是没有话题又想要和自己继续聊下去。
“说不定你会成为高个子的，我也希望你能成为高个子，整个人族的重担会落在你我身上。”，祖宫岚看着李伽祁。
你我身上？
“我说你该不会是真的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吧？”，李伽祁吞吞口水。
“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也不想成为救世主，我很自私的，啥也不会啥也不是。”，李伽祁拼命的摇摇头。
又觉得这不过是祖宫岚日常发神经。
“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也配成为救世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祖宫岚听到了这句话后也是带着鄙夷的目光。
“那你在i这里叽叽歪歪个屁！”，李伽祁也是怒了。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我到了知天命的时候了。”，祖宫岚看着李伽祁。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你都过了几万个知天命的轮回了，变相说你年轻不是个老妖怪么？”
李伽祁正想笑却察觉到此时祖宫岚眼中的落寞。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
“朋友，我时间也不多了，再问你几个问题我就走了吧。”，李伽祁也认真起来。
他是该走了。
“说吧。”，祖宫岚恢复了正常。
“请告诉我这东华储和你和未亡人接触过么？”，李伽祁严肃起来。
或许祖宫岚会觉得自己不相信他，但自己就是因为相信他才相信他。
因为他的答案会完全影响自己的判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