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的夜晚比C市要凉爽许多,不似C 市的那般闷热,秋渡的外婆在五年前就在Z 市的乡下盖了房子,是很普通的平房,老太太平时就和一群老太太凑在一起打打麻将打打牌,经常会有学生来看她,生活倒也自得其乐。
有蝉鸣和蛙声接连不断,夏老太太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从屋子里走出来,放到小院木桌上,用手里的扇子拍拍秋渡的肩膀:“怎么样,我们这儿的蝉鸣和蛙声是不是比一些音乐会好听多了?”
秋渡看见桌子上的西瓜,微微的笑了一下,用叉子往嘴里送了一块儿:“嗯,但也不知道是哪位女士要在每年秋天都要去维也纳听一场音乐会。”
夏老太太轻笑着扇着扇子坐了下来,看着秋渡,眼睛里是无限的祥和:“听不听音乐会不重要,但你外公喜欢听,如今他走了,既然我还活着,我就要帮他听下去。”
在夏老太太面前,秋渡才会放软眉眼,笑容渐多。
他从夏老太太手里接过扇子,为夏老太太扇着风,夏老太太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阿渡,你说,到时候我和你外公见了面,他还会记得我吗?他会不会没有等我,偷偷的一个人喝了孟婆汤?嘿,这死老头子,要是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话,下辈子我一定饶不了他。”
秋渡看着孩子气的夏老太太,心里柔软:“外公不会喝孟婆汤的,他舍不得,外婆这么好看,他才不会傻到让别的老头抢了他的太太。”
夏老太太哈哈大笑:“臭小子,就知道打趣我。”说完夏老太太轻叹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的阿渡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你刚出生那晚,你妈冲我撒娇让我留下来陪她,我抱着你,她抱着我,偷偷的掉眼泪,委屈的对我说‘妈,我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呢。’我这姑娘,嘴上说着没做好准备,但每天都在悄悄的成长,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虽然这一世你们的母子缘已尽,但总归回忆是很美好的。阿渡,回忆是要留在心里的,但人是要朝前看的,如今你父亲再娶,所有的事情都和过去划了一个句号,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秋渡还在扇着扇子,只是提到父亲二字,他拧起了眉,却不说话。夏老太太不再多提,她始终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为了气氛变得松快些:“你平常不怎么爱吃水果,今日怎么想起来要吃西瓜?”
刚才夏老太太问秋渡要吃点水果吗,秋渡放下手机,但唇角还有笑容,沉吟了一下:“西瓜吧。”
其实夏老太太早就切好了西瓜,本来已经准备端出来,结果看到秋渡在打电话,声音轻柔,夏老太太端着西瓜返回屋子,却笑了出来,这个傻小子,是喜欢有姑娘了。
秋渡面不改色:“突然就想吃了。”
夏老太太点点头,从秋渡手上结果扇子,起身准备进屋:“早点睡吧,你在这里也住了有些日子了,明天早上起来收拾收拾就回去吧,两个人分开时间长了,人家小姑娘跟人跑了,有你哭的时候。”
直到夏老太太已经进屋有一段时间了,秋渡慢慢的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手机,拨通了黎听的电话。晚上十二点半,黎听迷迷糊糊接通了秋渡打来的电话:“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黎听急切的想要睡觉准备挂断时,秋渡闷闷的声音传入听筒:“我要半年都不回C市,你会不会跟别人跑了?”
黎听闭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捶了两下床:“你有病啊?”
第二天黎听,顾氧,夏婵约着逛街。
顾氧已经笑的直不起腰:“哎哟,没想到那冰疙瘩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黎听瞪了一眼顾氧:“再说一遍,他不是冰疙瘩,他只是慢热罢了。”
顾氧扶着夏婵,趴在夏婵的肩头:“看看,看看,这个赔钱的女人,还没和人家怎么怎么样呢,就开始维护起来了,重色轻友非黎听莫属了。”
夏婵笑着点点头,附和着顾氧:“是啊是啊。”
黎听无语:“小婵,你可别和顾氧学坏了啊。”
顾氧:“......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