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来岁的年级主任，身材发福得愈发严重。
他留着平头、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穿着蓝白条纹衬衫。
“杨澈同学，方便出来一下吗？”
年级主任站在教室门口，笑眯眯地问道。
杨澈敢发誓，他从来没见过年级主任能笑得这么甜，脸上的褶子都快要融化了。
这么笑反而显得不安好心，有些猥琐。
显而易见，年级主任也听说了，杨澈在上午暴露了他非同寻常的背景。
要不然，一大批学宫的招生办老师，也不会趁杨澈还没觉醒的时候，就过来拉拢他。
“嗯，老师，我来了。”
杨澈走出教室，主任开始给他介绍身边的人。
“杨澈，这位是来自珞珈学宫的陈老师。”
“珞珈学宫很厉害，全国有名！”
“这位是华夏科技学宫的董老师。”
“华夏科技学宫制造的装备，性能堪比灵器！”
“我旁边的这位是钱塘学宫的方老师。”
“钱塘学宫将异能与武术结合，把异能系里每一个学生都打造成格斗大师。”
“这位是沪海武极学宫的李老师……”
年级主任对各所学宫了如指掌，一通介绍下来，杨澈一个没记住。
“老师们好。”
杨澈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杨澈，上午你做得很好，比一些觉醒者都要强。”
“还未觉醒便拥有如此勇气和心性，小伙子，可造之材！”
“杨澈同学，光华学宫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们镇守东海，实力全国前三！”
“虽然你暂未觉醒，也没参加测试，按照政策还不能成为特招生。”
“但是我会代表学宫，对你一直保持密切关注，并替你解决一切困难。”
……
招生办老师们对杨澈完全不吝啬夸奖之词，却都很有默契地不去询问杨澈的背景。
虽然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是承担了更多责任的人反而会遭遇更多非议。
所以很多大势力选择低调，做事不留名。
招生办老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自然不会跟查户口一样，唐突地询问杨澈的背景。
杨澈还未觉醒，并没有展露天赋。
万一他觉醒个F级异能，全国排名前十的学宫还不一定看得上他。
他们看上的是杨澈背后，那个能给他提供灵器的家庭，亦或是势力。
灵气复苏二十多年以来，学宫对比大学，职能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不仅要教书育人，而且要派出觉醒者镇守一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面对1999年的那场战争后，异世界的骚扰与入侵，学宫面临巨大压力。
如果能多拉拢来几个势力，学宫碰到麻烦的时候，势力也会伸出援手。
儿女待的学校出了乱子，有能力的父母不会坐视不管。
招生办老师们趁杨澈还未觉醒的时候就招揽他，是期待他背后的势力投桃报李。
至于杨澈能否觉醒？
答案是肯定的。
某些大势力给晚辈提高灵气亲和度的手段，比学宫都要厉害。
到目前为止，可能就杨澈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个势力了。
“杨澈同学，我不说虚话。”
“我代表金陵学宫向你作出承诺，只要你选择我们，觉醒之后，40万现金和两颗聚灵丹第一时间奉上。”
“津门学宫，50万现金，三颗聚灵丹。”
旁边来自一所刚刚成立的学宫的招生办老师，一脸懵逼地问道：“这就开始抢起来了？”
杨澈也有点懵。
聚灵丹是什么？
“谢谢老师们的好意，但是我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
杨澈客气地笑了笑。
他想去华夏大学宫，跟秦依雯上同一所学校。
他很想开口询问华夏大学宫的招生条件，又害怕他们的招生办老师压根都没来。
华夏大学宫和鸿蒙大学宫全国最强，两所学宫不分伯仲，门槛都高得恐怖。
二高觉醒C级觉醒者的时候，这两所学宫的招生办老师就没有露面，只是打了个电话来询问一番。
各地级市都有招生办老师常驻。
打电话和面谈，足以看出态度差距。
杨澈不太相信，自己借用外力接下一梭子子弹，就能获得华夏大学宫的青睐。
更何况，自己还没有觉醒。
正当杨澈鼓起勇气想询问的时候，却被一道中年男人略微沙哑的嗓音盖了下去。
“鸿蒙大学宫，100万现金，四颗聚灵丹，一台小型灵气亲和度测试器，不限次、免费让你用到觉醒那天。”
杨澈望向说话的人。
他看起来比年级主任要老一些，略微秃顶，人很瘦、干巴巴的，盯着杨澈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十拿九稳的优越感。
“杨澈，这位是鸿蒙大学宫招生办的周柏强老师。”
大人物发话，年级主任赶紧给杨澈介绍。
见杨澈满脸迟疑的表情，周柏强有点不高兴了。
“你还有什么好想的？”
“这个条件你难道还不满足？”
“小伙子，要求高是好事，贪得无厌可就不好了。”
“我开出这个条件，我也要承担很大压力的！”
“很多大势力的子弟都挤破脑袋想进鸿蒙大学宫，你想什么呢？”
临近高考，周柏强的招生工作进行得非常不顺利，见杨澈在那儿迟疑，不禁语气急躁。
周柏强不仅驻扎龙城，而且要负责邺城、新中和朝歌三座地级市的招生。
只不过，他顶着鸿蒙大学宫的名头，竟然在4座城市一连错过了6名A级觉醒者，到目前为止只招到了3名B级觉醒者。
这个绩效别说奖金了，十有八九要被降职。
“我说鸿蒙大学宫全国第一，在场的除了华夏大学宫的老师，谁敢反对？”
周柏强的声调快和吵架一样了，引得十二班的同学们纷纷望向走廊里。
杨澈不禁咋舌。
这位周老师这么暴躁的吗？
“既然你提到我华夏大学宫了，那我不能装聋作哑。”
一名身着黑色正装、三十来岁、外表干练的女老师，忽然开口。
“杨澈同学，你好！”
“我叫李若宁，是华夏大学宫驻龙城的招生老师。”
“如果你能成为华夏大学宫的特招生，我愿意为你支付150万现金和五颗聚灵丹，作为特招奖励。”
李若宁望向杨澈的目光颇有赞许之意。
“相比于其他老师的关注点，我更看重你的勇气。”
“鲁迅说过，勇者发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即抽刃向更弱者。”
“觉醒者需要抽刃向更强者的勇气，几秒钟的抉择更能反映一个人的品质。”
“如果你不想浪费你的勇气和天赋，我邀请你选择华夏大学宫！”
听完李若宁的话，杨澈的心中，狂喜加愕然。
“我只是想试一下气旋护盾好不好使，没想到在老师的嘴里却成了有勇气？”
“我原以为进华夏大学宫难如登天。”
“既然这位老师都发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